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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偵探] 《暗訪十年,無數(shù)次死里逃生(告訴大家你所不知道的城市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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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9-9-20 11:38:10 | 只看該作者
有時候,月明星稀,樹影婆娑,幫主會帶著大家鉆出窨井,來到地面上。那個傻子女人是不能帶出來的,幫主擔心她會到處亂跑。
  我們躺在積年的枯葉上,一句話也不說,彼此都不知道對方的心思,和在窨井里一樣,氣氛照樣很壓抑。我偷眼望著幫主,看到他面容沉靜,雙眼瞇縫,一副很沉醉的神情。既然如此喜歡外面的世界,他為什么要守在窨井里不愿出來呢?
  風輕輕地吹過樹林,樹葉窸窣作響,遠處鬧煎煎的市聲,經(jīng)過樹林的層層過濾,已經(jīng)聽不見了。清朗的月光照在樹林上空,把斑駁的樹影投射在地上,也投射在地面上這幾個躺著的人身上,他們的身體都變得斑駁陸離,一種極大的恐懼突然攫住了我:他們是人嗎?為什么他們?nèi)绱嗽幃悾恳苍S他們都是鬼,他們已經(jīng)死去多年,而這些天里,我是和一群鬼魅生活在一起。
身邊突然有了響聲,幫主躍身而起,身手異常敏捷,像一只猿猴,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幫主已經(jīng)奔出了十幾米遠,像一只雕一樣撲身下去。再起身時,手上提溜著一條一尺多長的蛇。他的手捏在蛇的七寸之處,蛇努力地扭擺著身體,發(fā)出嘶嘶的叫聲,卻又無可奈何。幫主用長指甲劃開蛇的身體,把蛇膽掏出來,一口吞了下去。蛇的身體落在地上,還在努力而徒勞無益地擺動著。

  幫主以前是小隴山中的藥農(nóng),采藥捕蛇是他的拿手好戲。很多天以后,和我關(guān)系最好的一位老大告訴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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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9-9-20 11:38:20 | 只看該作者
在這里,我整天像一條沉默的狗,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說一句話。老實說,從走進窨井的第一天起,我就想著趕快逃離這里,這里殺機四伏,恐怖籠罩在窨井的每一寸空間里。
  可是,我沒有機會離開。我的身邊每時每刻都有人,看得見的和看不見的人。白天乞討的時候,我看著腳邊的螞蟻,都感到很羨慕,他們可以自由往來,沒有監(jiān)督,他們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可是我不行。
  窨井是乞丐群落里重要頭領(lǐng)的家,也是我的家,可是這個家卻讓我心存恐懼。
  后來做記者,走南闖北,也曾經(jīng)見到過一個拾荒群落的家,也是在窨井里。我一走進那個窨井里,就禁不住渾身哆嗦,剛開始做記者時暗訪乞丐群落的情景一幕幕閃現(xiàn)出來,一種陰冷從每個毛孔里滲入,讓我顫抖不已。如果讓我再做一次乞丐,再走進一次窨井中,我都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這種勇氣。當時完全是一種頑強的求生欲望支撐著我。后來,我感到了后怕,深深的后怕。

  窨井里冬暖夏涼,外界的炎熱和寒冷無法穿透厚厚的地表,確實是一個天然上佳的居住地。然而,只有我們完全陌生的一群人,才會選擇這里居住。他們的生活,我們一無所知。
  睡在窨井里的時候,我照樣很知趣地睡在最外面。最里面是幫主和那個女人。有一天夜晚,我突然被那個瘋女人的叫聲驚醒了,不,應該是呻吟聲。在窨井的這些天里,我每天夜晚都處于半睡眠中,我擔心會在睡夢中遭逢不測。那個女人的呻吟聲夾雜著幫主狗一樣的喘息聲,像波浪一樣陣陣涌來,可是我沒有任何反應,恐懼已經(jīng)讓我的欲望蕩然無存。我側(cè)耳聽到那些老大們都睡得很香,有的還拉著鼾聲。他們大約早就習慣了瘋女人夜晚的喘息。

  我還看到老大們對這個瘋女人好像都很害怕,他們看她的眼神躲躲閃閃。瘋女人是窨井里唯一的一道風景,可是他們不敢欣賞。
  這個瘋女人怎么會來到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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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9-9-20 11:38:31 | 只看該作者
雖然我身處紅塵滾滾的城市里,卻與這個城市格格不入。我不知道在乞丐群落的外面,都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我相信報社肯定也一直在找我,可是他們找不到我,他們不知道我就在地下,在窨井里,在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在誰也不知道的隱秘的角落里。
  我想起了幾個月前美國轟炸我駐南使館,我在飯館里聽到這個消息后,看到有的人把菜碗摔碎了,還有人把熱水瓶從樓上扔下來,群情激奮。現(xiàn)在,幾個月過去了,情況有什么變化,美國是怎么解釋的?我在進入丐幫前一天的中午,還在看中國女子足球賽,她們以5:0的強大比分戰(zhàn)勝了挪威隊,現(xiàn)在,比賽早就應該結(jié)束了,中國隊得了第一嗎?

  我與外界完全失去了聯(lián)系。在這里,我只能尋求自救。
  每天晚上挨著我睡覺的那個老大,是剛剛提拔的。他也只是比我早兩個月才有資格睡在窨井中。他看起來年齡已經(jīng)很大了,額頭和臉頰上的皺紋密密麻麻,像被刷子刷過一樣。后來我知道,他已經(jīng)沿街乞討五六年了。
  以前的財務怎么死的,幫主的身世,也全是他告訴我的。他還偷偷地告訴我說:“幫主是個大混球,手里有命案。”那時候我一直以為這位老大說的命案是殘害財務的案子,不知道他說的是另外一搭事情。
  現(xiàn)在已經(jīng)忘記了當初是怎么和這位老大走到一起的,怎么想也想不起來。反正人和人之間有一種叫做感應的東西,你看到某一個人,就感到親切,就想和他交往,這就是感應;你見到另外一個人,就有一種排斥,甚至連他說話的聲音都不想聽到,這也是感應。當初看到那些老大時,我就讓認定了這個人是好人,他的嘴角有兩撇愁苦的紋路,就像一對小括號。他不像他們那么兇惡霸道,他就像一個剛剛從天地里回來,摔打摔打干凈了褲腳塵土的農(nóng)夫。事實上他就是一個農(nóng)夫,被人欺負(他一直沒有告訴我欺負的情形,受了什么樣的欺負)后,就跑到城里做了乞丐。這些也是他以后告訴我的,他說他想走,可是拿不出放在幫主手中的“提成”。

  他姓吳,我那時候一直稱他吳哥。
  吳哥的手下有六個乞丐,都是假扮殘疾人的少年,幫主給少年們規(guī)定的任務是每人每天要乞討到100元。別的老大手下如果有人沒有完成任務,就會遭到毒打、餓飯等懲罰,第二天還要照樣去干活,可是吳哥從來不打這些少年,完不成任務的時候,他也會假扮成瞎子上街乞討,拿著個破碗,拄著根竹竿,靠在公交站臺上一遍又一遍地說:“大爺大哥行行好,給我一元不嫌少,回去你撿金元寶……”

  有一次,吳哥和我說起以后出去的情景,他說他有一對兒女,讓他兒子跟著我學寫字算賬,“女兒就算了,女兒總歸是人家的人,花那閑錢干啥?”
  我想起了那次幫主給一個大哥說“你以后再不要來了”,那位大哥嚇得渾身篩糠,我問為什么會這樣?吳哥說:“那就是說,要把他做了。”
  原來幫主如此陰險恐怖。
19#
 樓主| 發(fā)表于 2009-9-20 11:38:53 | 只看該作者
一場大雨過后,天氣變得涼快。大街上的人都穿上了長衣長褲,可能已經(jīng)到了立秋時節(jié),可是我不知道今天是幾月幾號,乞丐的生活每天都是一樣的,乞丐的時間都是靜止的。
  有時候,坐在街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從面前走過,看著他們鄙夷不屑的眼神,聽著他們呵斥我的聲音,我感覺不到絲毫委屈,我已經(jīng)完全把自己當成了一個乞丐,我也真的是一個乞丐了,乞丐是這個世界上臉皮最厚的人。他們?yōu)榱隋X而什么嘲弄都不在乎,所謂的自尊自強在他們的心中蕩然無存。
  有時候,看到那些給我的破碗里丟了一元錢的人,我想,如果這不是錢,而是一本書該有多好,隨便什么書籍都行,哪怕是一張有字的紙片也行,我的眼睛和心靈太饑渴了,太需要文字來滋潤了,那些字正腔圓、正大光明的方塊字。我想起了茨威格的小說《象棋的故事》,如果能夠給我一本棋譜,我現(xiàn)在也能煉成一個象棋高手。如果給我一本卦書,我就會煉成一個算命高手。現(xiàn)在,再難看懂的書籍,我也愿意看,我也完全能看懂。我相信。

  日子平靜地過去,流水一般,我每天干活,像沒有思維的機器一樣。
  有一天回到窨井里,沒有見到那個被幫主嚇得渾身篩糠的人,我問吳哥,吳哥搖搖頭。此后我再也沒有見過這個人,不知道他是被暗害了,還是逃跑了。
  我盼望著他是逃出去了,然而可以穿著人穿的衣服,輕松而愜意地走在這座城市溫煦的陽光下,想吃什么就到攤點買點什么,拉面扯面,夾饃面皮,還有大盤雞,盡情地吃,想吃多少就吃多少。超市商場,賣衣服的賣玩具的,想進哪家就進哪家,如果有老婆孩子,那就都帶上。做一個能夠仰起頭來走在陽光下的正常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那天晚上我一直沒有入睡,我想著怎么能夠逃出去。身邊的老大們都睡著了,燭光也慢慢暗淡下去,此刻,就在地面之上,車水馬龍,人們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而地下卻是一片死寂。瘋女人爬起來了,一絲不掛,她的身體在燭光中看起來異常單薄,像皮影一樣飄忽而不真實。她輕悄悄地,沒有任何聲音,她的身影投射在洞壁上,很大很大,像一朵烏云。她的頭發(fā)很長很長,隨著身體的晃動,一張異常慘白的臉就從頭發(fā)中露出來,沒有血色,還有長長的尖尖的牙齒。我突然想起了以前看過的那些舊小說,女鬼只有在有半夜時分才會醒來。難道這個瘋女人是鬼?她一直藏在地下,不敢走出去。這些男人以前也可能是人,后來被這個女鬼吸食了精魄,也慢慢變成了鬼。

  走進窨井的這些天,我從來沒有見到瘋女人說過一句話,鬼是不說話的,鬼也不會說話。原來,身邊真的是一群鬼。我是一直和一群鬼生活在一起。
  燭光更加黯淡了,然后奮力一跳,便徹底熄滅了。我感覺到女鬼在慢慢接近我,跪在了我的身邊,長長的頭發(fā)耷拉到了我的肚皮上,我想爬起身,可是渾身沒有力氣,像泥巴一樣酥軟。女鬼在黑暗中獰笑著,我看到她的兩排牙齒在黑暗中閃爍著瘆人的光芒,然后慢慢地伏在我的脖子上。我想大喊,可是張開嘴巴,卻發(fā)不出聲音。我的脖子一陣鉆心的疼痛。女鬼抬起頭來,嘴巴上沾滿了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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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9-9-20 11:39:07 | 只看該作者
“啊……”我終于喊出了聲音,也睜開了眼睛,卻發(fā)現(xiàn)原來是一場夢。燭光還在搖曳,身邊睡的還是幾個老大。
  刀疤站起身來,他的身影在窨井里看起來異常高大,他用腳踩著我,一腳又一腳,嘴里狠狠地罵著。我不敢反抗,只把身體蜷縮成一個蝦米,雙手抱著頭顱。刀疤踏了幾腳,還不解恨,又把腳尖伸進我的手臂之間,踢我的頭,我發(fā)出了痛苦的叫聲。吳哥也起來了,他匍匐到幫主的面前,向幫主說:“也是個恓惶娃,就饒了娃這一回。”他一遍又一邊地說,并伏下身體一遍遍地叩頭,幫主終于發(fā)話了,他說:“停下子,再打就出人命了。”刀疤這才住手。

  我的臉上有血流出來,摸在手掌黏糊糊的,全身火辣辣地疼痛,還不知道什么地方被打傷了。我扭頭看到幫主面朝里面睡著,而那個瘋女人一直睡得很香甜,一動也不動。
  我一定要離開這里,呆在這里早晚會送命的。
  第二天,我把自己要出去的想法偷偷告訴了吳哥,自從看到吳哥替我求情的那一幕,我感覺到他是一個絕對能夠靠得住的人。吳哥說,他也早有這個想法,只是考慮到錢還在幫主手中,他不愿意就這樣空著手跑出去,家中一兒一女還等著他養(yǎng)活。
  我說,錢不要也行,趕快出去,出去后什么都好了。
  吳哥說,他不甘心,他不甘心這些年乞討的錢都送給幫主這個大混球。

  吳哥還說,他只要自己的那一份錢,拿到錢后,他就回家,在村中蓋一座兩層高的小洋樓。夜晚吃過飯后,就搬張?zhí)僖巫跇琼斏希禑熑~子,不,那時候就不吸旱煙了,改吸過濾嘴的紅塔山,看到飛機從頭頂上飛過了,就給飛行員說:“伙計,也來一根吧。”
  我說,人家飛行員才不要你的煙,飛機上不讓吸煙。
  吳哥認真地說,那就讓他帶回家吸嘛!怕啥?老哥有錢嘛!
  我想起了那個瘋女人,我問吳哥窨井里怎么會有一個女人。
  吳哥說,這個女人以前也是草花頭(乞丐),是個啞啞,是別的男草花頭發(fā)現(xiàn)她夜晚睡在公園里,就把她綁架了,帶進窨井里,進獻給了幫主。以后,她成了幫主的女人,也是幫主才能碰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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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9-9-20 11:39:17 | 只看該作者
沒有人知道瘋女人家在哪里,也沒有人知道她的經(jīng)歷,她來自哪里。
  我想起了以前在小縣城的生活,那時候,大街上常常會有瘋子出現(xiàn),他們渾身散發(fā)著惡臭,衣不蔽體,喜氣洋洋地走著,還有些載歌載舞,逶迤而來,飄然而去。餓了,他們就在垃圾堆里尋找吃的;渴了,就擰開水龍頭喝。曾經(jīng)有一個女瘋子,高大豐滿,長發(fā)披散,肌膚白皙。神經(jīng)沒有錯亂之前,她一定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姑娘,可惜成了瘋子,據(jù)說,這些漂亮女孩都是因為感情的問題才會成為這樣。

  那個女瘋子給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她經(jīng)常不穿上衣,裸露著兩個乳房,有些好心的老太太給她披上家中不穿的衣服,她馬上就會脫下來。那時候,很多少年都是從這個女瘋子的身上學習了生理衛(wèi)生知識,而少女們見到她就會羞紅了臉。后來,這個女瘋子漸漸消瘦下去,接著,她的肚子又慢慢鼓了起來。再以后,她就消失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縣城的瘋子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消失,然后隔段時間又會增多。知情的人說,當上面來人檢查工作的時候,有關(guān)人士就會滿大街搜索瘋子,將他們趕上大卡車,趁著夜半,趕往鄰縣,然后傾倒在鄰縣的大街上,瘋子們就消失了。而鄰縣有上級來人,又會把這些瘋子一股腦兒扔回來,瘋子們又增多了。
  我想幫主窨井中的這個女人,可能也是被人從外地扔進了省城里,然后被乞丐們綁架后送進來的。直到現(xiàn)在都能看出她是很漂亮的,她有過丈夫嗎?她的父母會不會一直在尋找她?她難道要在窨井中生活一輩子?一輩子都做幫主的泄欲工具?
  后來來到南方,我深深感到了什么叫人性化管理,什么叫以人為本。有一次,我去救助站采訪,同行的還有中央電視臺的記者。我看到一幢高大整潔的大樓里,里面住的全是智障人,從50多歲的老人到幾歲的孩子,救助站先送這些智障人去康復中心治療,有的能夠減輕病情,有的則無能為力。病情減輕的,了解他們的家庭情況,然后讓家人來接;家人經(jīng)濟困難,無錢來領(lǐng)的,救助站則會坐上幾天幾夜的火車,將智障人送到家中。而那些病情沒有絲毫減輕的,就會一直生活在救助站里。

  同一片藍天下,同一方土地上,用范偉大哥的話來說就是:“做人的差距咋就這么大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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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9-9-20 11:39:28 | 只看該作者
吳哥的夢想就是回家,他說他經(jīng)常夢見一對兒女站在家門口等他,夏天也夢見,冬天也夢見。夏天的時候孩子的皮膚被曬得烏黑,冬天的時候孩子的手腳都被凍裂了。
  我說,既然這么想家,就趕快回家啊。你是老大,沒有人監(jiān)視你,你什么時候想走就能走。
  吳哥說,他的錢還在幫主那里,他要到錢才能回家。什么地方都沒有家好,“三十畝地一頭牛,婆娘娃娃熱炕頭。”
  我不知道吳哥有沒有婆娘,我也沒有問。他只是向我說起過一對兒女的情況,從來沒有說起過婆娘。
  吳哥還說,等到有一天他要到錢了,就和我一起回他家,他家在黃河岸邊,全堡子有幾十戶人,有一所學校,就是沒有老師。我當過民辦老師,去他們那里教書合適。

  我問,學校一直沒有老師嗎?
  吳哥說,以前有過一個,從外面堡子來的,不會教書。有一次,鄉(xiāng)上來人檢查工作,聽這個老師給學生講課,他站在講臺上給學生喊:“刺啦啦——啊(漢語拼音a),念。”娃娃們大著嗓門一齊跟著念:“刺啦啦——啊。”“刺啦啦——喔(漢語拼音o),念。”“刺啦啦——喔”。下課后,鄉(xiāng)上的人就問:“你怎么前面還有刺啦啦……?”這個老師就說:“我這是跟著錄音機學習的。”然后,他就把鄉(xiāng)上的人帶到他的房子里,按下了錄音機的放音鍵,磁帶陳舊,錄音機卡帶,就發(fā)出了“刺啦啦——啊”的聲音。

  我笑出了眼淚,這是我這些天里第一次開懷大笑。
  吳哥說,唉,就連這樣的老師,都留不住啊。村子小,周圍十里就只有這樣一個村子,沒人愿意來教書。你來了肯定教得好。再怎么說,教書比你當草花頭(乞丐)好得多。
  我沒有言語,我知道我不會去那個黃河岸邊的村子去教書,我擔心說出來會讓吳哥失望。
  我問吳哥,我怎么知道所有人都怕幫主?
  吳哥說,傳銷你知道嗎?這也跟傳銷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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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9-9-20 11:39:59 | 只看該作者
自從知道了吳哥的根據(jù)地后,我每隔幾天就裝著解手,去吳哥那里轉(zhuǎn)轉(zhuǎn)。我知道有一雙看不見的眼睛在盯梢著我。監(jiān)視在乞丐群落里無處不在。
  吳哥說他不想去美國,他只想回家。他說,就算他去了美國,那一對兒女怎么辦?我沒有戳破幫主的肥皂泡,我沒有說你們根本就不可能去美國,甚至連深圳珠海都去不了。出國是需要護照的,你們哪個人有護照?你們又知道護照是怎么辦理的?到特區(qū)要邊防證,你們誰又辦過邊防證?沒有正當職業(yè)又怎么會給你們辦理邊防證?
  但是我又不知道幫主為什么用美國夢蒙騙大家?他到底在耍什么陰謀?
  吳哥問我?guī)椭鞯腻X都放在哪里?
  我說,你想干什么?

  吳哥說,我只是隨便問問,我們那么多錢放在他一個人手中,會不會有事?
  我說,幫主每隔幾天就讓人把零錢換成整錢,藏起來。窨井的角落有個鐵罐子,鐵罐子下面有個洞,錢都藏在洞里面。
  吳哥沒有說話,只用一雙因為渾濁而顯得憂傷的眼睛望著天空。
  后來,我一直后悔那天把藏錢的地點告訴了吳哥。如果沒有告訴他,也許就沒有以后發(fā)生的事情,我也就不會這樣深深追悔。
  當天晚上,也許是到了第二天黎明時分,睡在最外面的我,突然聽到了一陣打罵聲和求饒聲,剛開始還以為是做夢,后來聲音越來越大,我驚恐地睜開眼睛,突然看到吳哥倒在地上,臉上全是鮮血,像一層紅紙糊在臉上。他呻吟著,喘息著,聲音很大,像拉動了風箱。

  看到吳哥傷成了這樣,我忘記了害怕,我問幫主:“怎么了?”
  幫主沒有說話,我又看著燭光中刀疤那張異常猙獰的臉,刀疤說:“他媽的偷老子們的錢。”
  吳哥有氣無力地說:“我只想回家,我只要我那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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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9-9-20 11:40:10 | 只看該作者
那天我出去得很早,我臨走時看到吳哥躺在地上,向我露出了凄涼的微笑。我抓著吳哥的手,吳哥的手冰涼冰涼,像一截鐵器。我想對他說,吳哥,等我回來。可是我不敢說。幫主像一只盯著老鼠的老鷹,蹲在墻角。刀疤像個流氓一樣斜著身子站在身邊,一條腿直立不動,一條腿不斷抖動著。事實上,他就是一個流氓。
  吳哥也想對我說什么,可是終于沒有說出來。他握著我的手搖了搖,然后就松開了。
  那天,陽光很旺,而我的心中充滿了悲哀。大街上有人放鞭炮,還有一隊吹吹打打的人迎面走來,吹嗩吶的搖頭晃腦,像一個大頭娃娃;敲鑼鼓的蹦蹦跳跳,像一根彈簧。那種場景很像電影《小二黑結(jié)婚》和《白毛女》中歡慶解放的情景。這些滿臉笑容的人們,是否知道,此刻就在他們腳下的窨井里,有我的兄弟奄奄一息地躺在那里?

  我想沖過去,把窨井中發(fā)生的一切告訴他們,可是看看自己這身破爛的衣服,又猶豫了,我是一個乞丐,他們會相信我嗎?在他們的眼中,我是乞丐,是一個神經(jīng)錯亂者,他們會相信嗎?他們會相信有人住在窨井中嗎?
  我獨自向自己每天乞討的那條馬路上走,身單影只,一片蒼涼。今天的天空特別晴朗,今天大街上的人都喜氣洋洋,可是這一切和我沒有任何關(guān)系。我被這個城市遺忘了,我們這群人也被這座城市遺忘了。
  我剛剛走到平時乞討的那個臺階上,剛剛在面前放好破碗,還沒有來得及抬起頭來,脊背上就挨了重重的一棍,打得我差點暈過去。我驚恐地抬起頭,看到身邊站著一個手持長棍的保安,他神氣活現(xiàn)地抖動著手中的長棍喊道:“滾開,今天不準要飯。”
  我拿起破碗,像一只挨了磚頭的狗,落荒而逃。
  很多天后我才知道,那天是一個什么外國元首來到我們這座城市。有關(guān)人士要求市民上街歡迎,所有乞丐都不準上街。

  不能干活,我只能向窨井的方向走。否則,出去一整天,沒有要到一分錢,會受到幫主的呵斥和老大的毆打。還有,我心中一直牽掛著吳哥,我不知道他傷勢怎么樣了?他現(xiàn)在在干什么?
  可是,回到窨井后,他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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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9-9-20 11:40:28 | 只看該作者
我感到極大的恐懼。
  窨井里只有幫主和那個瘋女人。幫主看到我回來了,很不高興,他完全不了解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他恨恨地說:“大白天的,不去干活,跑回來干什么?”
  我好像站在空中樓閣中,正在惶恐不安中,突然看到腳下伸出了一架云梯,心中狂喜。我說:“腳上扎了一根刺,走路難受,有沒有一苗針讓我挑挑。”
  “沒有。”幫主生硬地說。
  我慢慢地走出窨井,心中打定了主意,趕快跑。如果晚跑一步,等到刀疤們回來,我可能就再也走不了了。我可能就會和吳哥一樣,在這座城市里神秘消失。
  走出公園,我故意先向相反的方向走走,然后猛然扭頭往回走,看有沒有人跟蹤。還好,沒有發(fā)現(xiàn)可疑的人。我又扭過頭來,向前走幾步,突然就看到了刀疤,他穿著整齊,襯衣西褲,襯衣的下擺塞進西褲里,像一個辦公室上班的白領(lǐng)。大概因為今天不能乞討,他也準備回到窨井中。
  刀疤也看到了我,他大概沒有想到我會出現(xiàn)在這里,臉上帶著疑惑驚訝的神情。我沒有多想,連忙轉(zhuǎn)過身去,一路狂奔。
我覺得自己跑得很快很快,路邊的人群像河水一樣向身后流去,耳邊是呼呼的風聲。跑到街角,一回頭,刀疤竟然就在距離我十幾米的遠處。幾十天的乞丐生活,讓我本來就不強壯的身體更加瘦弱,讓我體內(nèi)僅有的營養(yǎng)消耗殆盡。而刀疤就不一樣,他天天都能穿著干凈的衣服,堂而皇之地坐在飯店里,想吃什么就來點什么。我跑得氣喘吁吁,而刀疤在身后緊追不舍。

  又跑了幾十米,我的頭腦在飛快地轉(zhuǎn)動著,如果我和他在大街上打起來,會不會引來警察?會不會有人來幫我?不會的,肯定不會的,一個穿著體面的人毆打一個乞丐,沒有人會幫助乞丐的,甚至連警察也可能不會管的,乞丐的命賤若螻蟻。我注定又會被他們抓進窨井里。
  一輛出租車停在路邊,我身上沒有裝一分錢,我已經(jīng)顧不上這么多了,我向出租車司機招招手,出租車司機看到了我,又漠然回過頭去,出租車后面冒出一股輕煙,開走了。
  我只能拼命向前跑。
  后來我跑到了一個公交車站,一輛公交車剛剛啟動,就在車門即將關(guān)上的那一霎那,我跳上了公交車。公交車輕快地開走了,隔著玻璃窗,我看到站臺上刀疤被氣歪的嘴巴和那道閃閃發(fā)光的刀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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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9-9-20 11:40:39 | 只看該作者
我剛剛松了一口氣,就聽到公交司機堅硬而冷漠的聲音:“錢!”
  我的身上沒有一分錢,今天的“生意”還沒有開張,我沒有錢。我看著這個留著兩撇小胡子的青年說:“大哥大哥,我沒有錢,以后一定給你補上。”
  公交司機冷冰冰地說:“沒有錢就在下一站下車。”
  我想,無所謂了,下一站距離這站少說也有幾百米,刀疤再怎么跑,也跑不過公交車。到了下一站,我再上一輛公交車,如果只讓我坐一站,我再轉(zhuǎn)車。幾十天的乞丐生活讓我有了極強的生存能力,也將我的臉皮錘煉得厚若城墻。
  我向車后走去,車上的人都用鄙夷不屑的目光看著我。車上有兩個空座位,可是空座位的旁邊坐的都是兩個漂亮女孩子,她們目視前方,沒有看我,但她們分明卻又看著我,她們故意把身體向空座位的這邊挪了挪,抗拒我過來。我知趣地站著,聽著老式公交車轟隆隆的引擎聲,看著窗外飛馳的風景,一種幸福的感覺涌上心頭,眼淚模糊了雙眼。

  自由,真好!
  幾分鐘過后,公交車停止了,我被司機趕下車。然而,這里已經(jīng)不再是幫主的地盤,這里距離那塊罪惡之地已經(jīng)很遠很遠,我呼吸著自由的空氣,心靈像花朵在開放。我看著街邊的房屋,街邊的店鋪,還有街邊一個個行走的人,這一切美好得像電影中的鏡頭。
  10年過去了,我還能記得那天的情景。那天空氣中有一股甜絲絲的氣味,那天大街上的每個人都喜氣洋洋,那天的陽光是橘紅色的,那天的天空是湛藍色的。
  然后,我打聽報社的位置,走向通往報社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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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9-9-20 11:41:08 | 只看該作者
那天,我走到報社的時候,已經(jīng)是黃昏了,我站在報社門口,突然淚流滿面。
  我想起了第一天報道的情景,想起了第一次吃飯的情景,還想到了第一天夜晚走在報社這條道路上的情景,我像巴爾扎克筆下的艾斯提捏一樣說:“巴黎,我來了!”
  短短的幾十天,已經(jīng)恍若隔世。
  那時候,正是報社最忙碌的時候,記者們剛剛采訪回來,忙忙碌碌地坐在辦公室寫稿,10年前北方報社的記者們還沒有用電腦,每月從總編辦公室領(lǐng)取幾疊方格稿紙,幾桿圓珠筆。每家報社都有好幾個錄入員,這些錄入員通常都是女孩子,她們把記者寫好的稿子輸入電腦中,她們經(jīng)常要在記者潦草的字跡前揣摩半天,絞盡腦汁;她們都用五筆輸入法,一雙小手像翅膀一樣在鍵盤上飛翔,那種姿勢常常讓不會電腦的農(nóng)村記者羨慕不已。這時候也是編輯們正忙碌的時候,他們要打開各種網(wǎng)頁,搜尋當天的熱點新聞。

  我走過一間間辦公室,看到的都是埋頭忙碌的身影,我一直走到了樓層最里面的主任辦公室。
  主任也在忙碌著,突然一抬頭看到了我,他哎呀呀叫一聲,撲過來將我抱在懷中。我渾身散發(fā)著酸臭味,可他不管不顧。等到松開了手,我們的眼中都充溢著淚花。
  這一抱,讓我們以后成為了生死之交。幾個月后的一天,當他說自己要去南方闖蕩,問我去不去的時候,我毫不猶豫地說:“走。”
  主任的叫聲驚動了整層樓梯上班的人,很多人跑過來,問候我。他們中有的我剛剛認識,有的面容陌生。老總也來了,他握著我的手說:“一直在找你,一直找不到,后來我們只好給警察報案了。”
  我說:“我正好想找警察,那些乞丐是黑社會。”
28#
 樓主| 發(fā)表于 2009-9-20 11:41:19 | 只看該作者
那天晚上我睡得很香很香,我一倒下去,就墜入了黑暗中,我全身放松了,任黑暗托扶著我。我像一根羽毛,飄蕩在風中。隨風而安。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我被推醒了,睜開眼睛,看到刺眼的陽光照射在窗戶上。主任說:“快起來,警察在等你。”
  身邊站立著一名警察,身材魁梧得像一塊鋼板,我跟著他走出了報社的宿舍,鉆進了一輛警車里。警車駛?cè)牍珗@,公園里站著幾十個穿制服和沒穿制服的警察,個個面色凝重。公園已經(jīng)戒嚴了。
  我?guī)е靵淼搅四莻窨井蓋的旁邊,窨井蓋還在完好地蓋著,此刻,幫主和老大們都還沒有起床。他們的早晨從中午開始。
  一個小時后,窨井蓋被從下面頂開了。守候在窨井邊的警察撲上去,出來一個,抓住一個。幾個老大全被束手就擒。
  老大們被帶往公園外的面包車里,刀疤突然看到了我,他的眼睛幾乎噴出火來,恨恨地說:“原來你是警察,老子看走眼了。出來后老子剝了你的皮。”我的背脊掠過一層寒意。
  一名警察一巴掌把刀疤的話打回嘴巴里,刀疤不再言語。

  幾名警察鉆進窨井里。一會兒,幫主被帶出來了,他看到我,低下了頭,面如土色。瘋女人也被帶出來了,一名警察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披在她的身上,瘋女人掙扎著喊:“不去!不去!”她也被帶進了警車。
  這個黑社會性質(zhì)的乞丐群落至此全部落網(wǎng)。這個案件曾經(jīng)轟動一時。
  一個月后,警察告訴我,幫主是一名殺人潛逃犯。三年前,他因為樁基地的事情與鄰居發(fā)生了糾紛,一撅頭將鄰居打死了。家鄉(xiāng)不敢呆,他就跑到了省城里,又擔心遇到熟人,此后就選擇窨井作為自己的居住地。
  幫主后來被槍斃了。
  刀疤和幾個老大都被判處程度不等的有期徒刑。現(xiàn)在,不知道他們出來了沒有。即使出來了,我來到南方,遠隔千山萬水,刀疤也不會找到我。
  吳哥沒有死,他那天走出窨井,準備監(jiān)管殘疾少年乞討,沒有想到當天限制乞討。由于傷情過重,他昏倒在馬路上,被好心人送到了醫(yī)院里。警察偵破這起黑社會性質(zhì)的丐幫時,吳哥提供了大量的證據(jù)。

  瘋女人沒有消息。
  10年過去了,不知道吳哥還好不好,他回家了嗎?孩子也都長大了吧?他們那個黃河岸邊的學校,是否來了新的老師?
29#
 樓主| 發(fā)表于 2009-9-20 11:41:37 |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暗訪妓女群落】
  這次暗訪源于一起刑事案件。
  暗訪乞丐群落后的半個月,省城發(fā)生了一起兇殺案,一名妓女被嫖客殘殺在出租屋里,從現(xiàn)場的種種線索分析,系嫖客所為。然而,想要在偌大的城市里找到嫖客,卻如大海撈針。
  幾乎在同一時間,很多城市里都發(fā)生了妓女被殺害的案件,為什么兇手都盯上了妓女?妓女真的像外界想象的那么有錢嗎?他們的工作是不是充滿了危險性?這些問題成為了人們關(guān)注的焦點。
  那時候的妓女還是很神秘的。
  為了了解妓女的生活現(xiàn)狀,我開始打入了妓女群落。
現(xiàn)代妓女是什么時候開始出現(xiàn)的?很多人都會認為是改革開放后,人們觀念更新,才出現(xiàn)了妓女,賣淫行業(yè)才死灰復燃。其實錯了。我曾經(jīng)采訪過南方一座城市的前高官,他說早在文革時期,這座城市的某一個地方,有一片樹林,每到晚上,就有幾百名妓女聚集在那里,等待著嫖客挑選。嫖客都是騎著自行車來,看上哪個妓女,就載著她離開。后來,這片樹林被高樓大廈所取代。

  我想,那時候妓女的經(jīng)營方式類似于今天的“站街女”。
  按照我10年來多次對妓女的暗訪,我覺得妓女可以分成這么幾類:第一類的營業(yè)場所在酒店,環(huán)境幽雅,收入豐厚,他們不會出臺,只在酒店里做生意。這些年里,很多酒店里有了外國妓女,以俄羅斯妓女居多。第二類在桑拿房里,環(huán)境較好,收入比第一類少很多,也不會出臺。第三類在發(fā)廊里,環(huán)境較差,收入略少于第二類,一般不會出臺。最后一類就是俗稱的“站街女” ,風險最大,收入又最少,而兇手盯上的也是這類妓女。

  我的暗訪對象也只放在第四類妓女身上。
30#
 樓主| 發(fā)表于 2009-9-20 11:41:47 | 只看該作者
此前,我看過很多描寫妓女的書籍,都把妓女寫成生活所迫,有的甚至是大學生,為了支付學費才來賣淫。我經(jīng)過多次暗訪后發(fā)現(xiàn),這些書籍都是扯淡,是一些無聊文人坐在家中拍著屁股想出來的。支付學費的方式有很多種,可以去做家教,可以去兼職,為什么非要選擇賣淫的方式?生活所迫可以去打工,可以去做小生意,又為什么非要賣淫呢?

  還有的書籍把妓女寫成了古代小說中的杜十娘和國外小說中的瑪格麗特,什么看淡金錢,義字當先,為了愛情,水深火熱也敢闖,這更是扯淡。妓女閱人無數(shù),那顆心早就不會對某個男人動情,只會對錢動情。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和無數(shù)男人有過肌膚之親的妓女,又怎么會對某一個男人動真情?
  將尊嚴和人格徹底摔在地上碾為齏粉的人,你還希望她會有人的感情嗎?因為她沒有了尊嚴和人格,她就沒有道德底線,她就什么事情都會干出來。這些都是我多次暗訪妓女后的感悟。
  近幾年,很多城市的不法醫(yī)院出現(xiàn)了“處女膜修復”手術(shù),聽說生意都很不錯,而顧客絕大多數(shù)都是妓女。妓女修復了處女膜后,又開始冒充純潔無暇的處女,害羞地戀愛,靦腆地結(jié)婚。妓女們都是表演高手,她們一定會欺騙很多青春期的對愛情充滿了憧憬向往的男子,可是,這樣的婚姻以后會幸福嗎?答案不言而喻。
  在這座城市里,有一條街道,每當夜晚來臨的時候,大街上就出現(xiàn)了無數(shù)袒胸露背的身影,她們或者長發(fā)披散,嫵媚動人;或者短發(fā)拂肩,風情萬種。她們站在街邊,站在叫賣糖炒栗子的燈影里,站在商店飯店光線暗淡的臺階上,看到有男人走過來就問:“要不要XX?”
  她們中,有的人一個晚上會有好幾單生意,有的人夜夜都在空跑。她們可以跟著男人去很遠的地方,去男人的家中,或者在就近的小旅社開房;她們又可以把男人帶進自己租住的小房間里,或者是和別人合租的房間里。她們的背后,可能有黑惡勢力在暗中撐腰,也可能是自己單打獨斗。

  她們的生活千篇一律,她們每天卻都在接觸不同的男人。她們很快就忘記了男人的面容,卻不會忘記男人送到手中的鈔票。她們有的干這行已經(jīng)很久了,眼光練得非常毒辣,一眼就能看出男人是否有錢,性格是否殘暴;她們有的性格扭曲,暴躁易怒,破罐破摔,完全不能用常人的標準來理解;她們中還有的剛剛?cè)胄校懶∨率拢橙跷房s,男人不給錢也不敢吭一聲。

  這條街道的妓女數(shù)以百計,她們都住在街道附近城中村的出租屋里。
  這座城中村里有一幢異常氣派的樓房,共五層,房屋足有上百間,租客大多都是妓女。為了暗訪妓女生活狀況,我也在這幢樓房里租了一間房屋。
  這幢樓房因為鶴立雞群,所以價格比周圍的房屋租金都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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