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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李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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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記錄] 國之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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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6-3-12 19:04:12 | 只看該作者
 總前指的首長對部隊與部隊之間的較量,抱著欣賞和縱容的態(tài)度,軍人嘛!就是為戰(zhàn)爭存在的!打仗不去打主攻,縮在后面還不如去干警察!
  今天是2007年12月1日星期六,上午十點,總前指宣布代號“利劍2007”的三軍聯(lián)合登陸演習正式開始。這一天絕對是應(yīng)該寫入中國人民解放軍軍史與國史的日子,因為收復(fù)臺灣的戰(zhàn)役就要由我們來揭開序幕。
  演習的地點還是定在東山島,導(dǎo)彈呀、飛機呀都對著那里招呼過去,一支支的登陸部隊在各個港口登陸模擬強渡海峽向東山島進發(fā),新調(diào)來的6個導(dǎo)彈快反旅也向那邊移動,艦艇、飛機紛紛行動,海峽北口的軍事力量全部撲向了南口。東山島打的那是一個熱鬧,新裝備、新戰(zhàn)術(shù)閃亮登場,全世界的目光全部被吸引過去,我們這邊安靜下來。
  傍晚,我們到達了距離福清市18公里的名叫大丘漁村,在村委會的辦公室里駐下了。聽村名,這個漁村應(yīng)該是在一道山丘上,可到了村子我們才發(fā)現(xiàn)地勢平坦一望無垠。
  按照慣例上級首長要來為出征部隊送行,這次也不例外。總前指按照出擊部隊的所屬軍區(qū),委派各軍區(qū)首長代表總前指送行,理所當然軍區(qū)的林副司令來到了大丘。
  總前指的機要干事把我叫到村長的辦公室里親口向我傳達了一個不好的消息,由于打擊目標突然加強警戒部分重要設(shè)備開始機動,具體原因現(xiàn)在還不清楚,總部把總攻的時間推遲了。但我們的出發(fā)時間不變,只是我們上岸后要與潛伏的特工聯(lián)系,在他的帶領(lǐng)掩護下尋機殲滅。還有一個附加任務(wù),我們要攜帶一批武器彈藥上岸交給潛伏的特工,他們在那邊組織起一支小隊伍準備策應(yīng)我們的行動,但是他們?nèi)鄙俨綐尅?
  對這樣的命令我沒有表示異議,能過去就好,我們本來就是為在敵后任務(wù)才來的,臺灣與大陸對抗了58年,對于執(zhí)行任務(wù)的難度我們早有思想準備。
  我打開了武器包看了一下,帶給特工的裝備主要是美軍的制式武器,還有一些德制武器。我拿出一支C36短突擊步槍擺弄了一番,槍還是新的一次也沒有用過,彈匣插巢里原廠的填充物還在。
  在世界上所有的輕武器中,除了我軍的制式武器以外,我最喜歡的是德國武器。德國的武器就像是嚴謹、認真、務(wù)實的德國人一樣,工業(yè)品質(zhì)極高,精確度高勤務(wù)性好,沒有老美部隊裝備的槍支上花里呼哨的東西。
  “咣!”房門悲鳴了一聲,司馬闖了進來看見擺在桌子上的武器包,張嘴就罵:“他媽的!寇武管耍我!”
  “怎么回事?”我把G36短突擊步槍放回包里問道。
  “奶奶的!”司馬指著武器包說道:“剛才寇武管說接到上級的通知這次任務(wù)的時間要加長,那邊的彈藥口徑是5.56毫米,讓我來問問你我們是不是換97式步槍或者其他的5.56毫米槍械!我就急匆匆的跑過來了,沒想到這個‘摳摳’早把武器送來了!這他媽的不是耍著我玩兒嗎!”
  司馬轉(zhuǎn)身想走,我叫住他說道:“站住!不要像個大炮似的見火就響!這是給那邊的特工捎的!你去告訴寇武管,我們不換武器!”
  “好唻!”司馬興沖沖的走了。
  出發(fā)的時間還沒有到,興奮、緊張、期待幾種心情交織在一起讓我有些焦躁不安。我走出房門連續(xù)的做著深呼吸,圍著小小的院落踱步。
  漁村已經(jīng)被軍管了,因為戒嚴沒有什么人活動所以很安靜,海浪拍岸的“嘩嘩”聲清晰可聞。呼吸著潮濕、咸腥的空氣,我仿佛回到了小時候的老家滄州,耳邊似乎奶奶哄我入睡的哼唱聲,心情慢慢的平靜下來。
  月牙慢慢的升高,慘淡的月光略勝于無。氣象預(yù)報說,今天夜間有小雨,仔細看去云層果然在加厚滿天的繁星已經(jīng)不見了。
  低頭看了一眼手表,預(yù)定的出發(fā)時間快要到了。我輕輕的向辦公室走去,叫隊員們起來準備。
  隔窗聽見辦公室里“唧唧喳喳”的低語聲和壓低聲音的笑聲,這群搗蛋鬼沒有睡。輕輕的敲了兩下窗戶,辦公室里立刻安靜下來。我搖著頭笑了,都他媽的到娶媳婦的年紀了,還像學(xué)生一樣。
  “起床!整理服裝!”
  “萬歲!”“殺!”隊員們小聲歡呼著一躍而起。
  “丫扁,額來了(liao)!”司馬拿腔拿調(diào)并不標準的陜西話,引起了隊員們的哄堂大笑。
  門外傳來哨兵問口令的聲音,時間不長劉政委和孫參謀低聲交談著走進來。
  “劉政委來了!”我敬禮問好,房間里立刻沒了聲音。
  “你們在干什么呀?”劉政委還禮后問道:“怎么我以來就沒了聲音!”
  “司馬這小子在耍寶!”我笑著向劉政委的身后看了一眼問道:“林大沒來?”
  “老林今天不來了,讓我代他祝你們馬到功成,勝利歸來!”劉政委抬手用力的點點我,笑著說道:“很迷信喲!不過圖個吉利,問一下你們有什么忌諱我的地方?jīng)]有?如果有我一定回避!”
  “沒有!沒有!”我有些不好意思了,畢竟我們都是黨員是無神論者。
  “真的沒有?”
  “沒有!”
  劉政委長舒一口氣說道:“那好集合隊伍,我陪著你們?nèi)ジ劭冢 ?
  “是!”我提高聲音喊道:“全體集合!”
  隊員們魚貫而出,林大沒有來送行這群家伙喜形于色,外向的司馬表現(xiàn)的尤其扎眼,不但像個兔子似的跳著走路趁著劉政委不注意,竟然湊到我耳邊低聲笑道:“哈哈哈-老妖精沒來!”
  整理好隊伍我報告后,劉政委走到小隊前面仔仔細細把我們看了一遍,嘴唇蠕動好半天才說道:“同志們,稍息!來的路上我有一肚子的話要說,可是面對你們我不知說什么好!對準備為祖國統(tǒng)一大業(yè)付出生命的勇士們,我覺得任何的語言都是蒼白的!但是我還是要說一句,為了祖國;為了你們的父母,完成任務(wù)活著回來!完畢!”
  劉政委的講話如此的簡短出乎我們所有人的意料,我連忙整隊準備報告,劉政委揮手說道:“不用整隊了,我們散步去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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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6-3-12 19:04:43 | 只看該作者
去港口的路上,劉政委談笑風生,與隊員們笑鬧著。直到看見港口哨兵的身影,劉政委這才停下腳步意味深長的囑咐我們道:“那邊的敵、社、民情都很復(fù)雜,部分群眾對大陸的政策一知半解,相信你們會遇到很多想像不到的情況但是無論發(fā)生什么,不要忘了頭上的‘八一’紅星不要忘了你們是人民子弟兵!在那邊群眾的眼睛里,你們就是我們的黨就是我們的政府!明白嗎?”
  劉政委說這番話的時候很困難,因為他知道在臺灣的群眾里有不少是“綠”色的,嚴格的執(zhí)行我軍的群眾紀律也許會讓我們付出生命的代價。
  “請劉政委、林大放心!”我代表隊員們立正說道:“無論在任何情況下,哪怕是付出生命,我們決不會忘記我軍的神圣宗旨,決不會玷污中國人民解放軍的光榮稱號!”
  “好!執(zhí)行好群眾紀律對我們收復(fù)臺灣后的下一步工作意義深遠!”劉政委拍拍我的肩膀說道:“走吧,林副司令應(yīng)該到了!”
  來到港口林副司令早等在那里,劉政委連忙跑步上前打報告詞。
  站在隊伍里,我不僅有些擔心,要是林副司令問起林大為什么沒有來,劉政委和我可怎么回答,說我們迷信嗎?那還不被罵死!
  幸好林副司令問也沒問,大步走到小隊前說道:“同志們,稍息!本來我不想來給你們送行!”
  林副司令的話讓港口上所有的人目瞪口呆,隊員們更是傻了眼。我們沒有犯什么錯誤呀,就是犯了錯誤也不至于在我們出發(fā)前說這樣的話啊!
  “不要拿出這樣的表情,這樣會嚇壞我的!” 看著隊員們驚異的表情,林副司令笑著解釋說:“你們都是鴻飛中隊長的部下,我不想來的原因你們最清楚!在這里我就不多說了!”
  我的臉“騰” 一下子紅了,碼頭上不明真相的軍官們紛紛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你們獵豹大隊有些同志向總前指反應(yīng),說我‘以權(quán)謀私’把最重要的任務(wù)給了你們!”林副司令憋不住笑起來,轉(zhuǎn)身向目瞪口呆的劉政委囑咐道:“回去不要追查反應(yīng)情況的是誰,雖然這樣的做法有些欠妥,但是他的本意是好的,是想去執(zhí)行最危險的任務(wù)!”
  雖然林副司令沒有說這個人是誰,但我知道一定是四中隊長,從分配任務(wù)的作戰(zhàn)會上他就唧唧外外,恨不得把所有的任務(wù)都讓他們中隊執(zhí)行才好!媽的,我們只不過是突擊一個“海鋒”岸艦導(dǎo)彈中隊和一個預(yù)警雷達站,四中隊不但把布置在臺北周邊的三部“愛國者”防空雷達搞到手,他們還要分出一部兵力去東引島上敲掉臺軍的“天弓2”防空導(dǎo)彈,還他娘的不知足!
  “同志們!”林副司令接著對我們說道:“你們中間有的是高干的兒子,有的來自家財萬貫的家庭,還有工人、農(nóng)民的兒子出身各自不同,但是再過上幾個小時你們就要跨過海峽去執(zhí)行同一個任務(wù)。去執(zhí)行這樣的任務(wù)可謂九死一生!正因為危險才派你們?nèi)ィ驗槟銈兪擒娭袐勺樱皇怯肋h忠于黨;忠于人民;永遠是共和國斬妖除魔的利刃!打響民族統(tǒng)一的第一槍!這個任務(wù)無尚光榮,年輕上二十歲我一定要和你們?nèi)プ咭惶耍驗檫@一天整個中華民族會永遠記住!”
  隊員的熱血被林副司令的話點燃了,呼吸變得粗重,臉頰通紅!
  “拿酒來!”
  隨著林副司令的大喝,一杯杯酒送到我們手中。酒,醇香濃厚,是好酒!
  林副司令舉著酒杯說道“古語云:壯士出征當舉碗痛飲!但是今天碗是不行了,我只有一瓶收藏了二十五年的國酒茅臺!酒。雖然少,但是情意深!來!祖國的勇士們!舉起你們手中的酒,為了即將回歸的寶島臺灣!干杯!”
  “干杯!”我們一飲而盡!
  “啪!”林副司令把酒杯摔的粉碎:“勇士們,打出軍威打出國威來!用你們的實際行動告訴那些自以為是的齷齪小人,中國永遠不會分裂,中華民族是永遠不可戰(zhàn)勝的!”
  “揚我國威,收復(fù)臺灣!”我們激動的吶喊起來。
  遠處,一艘093型戰(zhàn)術(shù)核潛艇靜靜的在海面上露出指揮艙,出發(fā)的時間到了!
第四節(jié) 登陸臺灣
  乘坐交通艇登上“南京”號戰(zhàn)術(shù)核潛艇,我最后的扭頭看了一眼在夜色中已經(jīng)變得模糊不清的送行人群。最后呼吸一口祖國大陸的空氣,松手溜進“南京”號的肚子里。
  臺灣海峽的平均深度只有60米,對093戰(zhàn)術(shù)核潛艇這個“龐然大物”來說,這樣的深度就像是在澡盆里游泳。為了不讓自己的脊背露出水面,“南京”號只好向東北斜斜開去。
  水兵們都在忙沒有人理會我們,我們坐在在水兵騰出的床鋪上,借著微弱的燈光無聊的打量著這個只有四、五平米狹小的艙室。艙室里各種林立、盤根錯節(jié)的管道糾纏不清,大小各異的儀表密密麻麻,數(shù)不清的閥門鋪天蓋地,成捆的線纜糾結(jié)纏繞,各種手柄、開關(guān)、閥門到處都是,見縫插針地布置在每一個角落,看的我一個勁的發(fā)暈,以至于有些懷疑阿基米德老先生有沒有搞錯,潛艇的肚子里添了這么多的東西怎么還能浮上去?
  時間不長,好動的小許首先待不住了,猴子一樣爬到上鋪去探頭“研究”艙頂上五顏六色的管道。隊員們無事可作,索性紛紛鉆進床里躺下閉目養(yǎng)神。潛艇里安靜的有些恐怖,聽不見機器的運轉(zhuǎn)聲也聽不見水兵們的操作聲,只有頭頂上白色通風扇的“嗡嗡”聲耐心的向我們唱著催眠曲。隊員們不時無聲的活動一下身體驅(qū)走涌上來的瞌睡,我們不能睡覺,“南京”號應(yīng)該是在迂回前進尋找臺軍防御圈的空檔,說不定什么時候一聲令下,我們就要出發(fā)。
  “牛皮,受過兩棲訓(xùn)練嗎?”小許耐不住寂寞了。
  “受過!”牛皮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我最怕的就是鉆魚雷管,看著海水一點點的淹沒自己,那感覺太他媽的恐怖了!”
  “司馬同志醒醒!你怕不怕!”小許探頭對著下鋪的司馬說道。
  “不怕!”司馬閉著眼說道:“我怕生存訓(xùn)練,餓的我看見什么都想咬一口!”
  隊員們低聲哄笑起來,小許找到了話題,索性點名挨個的問下去。隊員的回答千奇百怪,有怕十公里武裝越野的;有怕打“四0火”的;有怕背地圖;有怕“盲人”訓(xùn)練的,最好笑的是猴子竟然怕身長超過15厘米的老鼠,這家伙竟然還解釋說:“身長超過15厘米的老鼠只要被他見到,他的第一選擇是‘逃跑’第二選擇是打死吃掉,讓老鼠永世不得超生。”
  隊員們回答完小許的問題,艙室里暫時安靜下來。小許不死心的挑逗一番,見沒有人理他,最后把目標指向了我。
  “頭兒,請教個問題好嗎?”
  我笑著說道:“你小子又想到了什么鬼點子,只要不涉及到機密、個人隱私,本中隊長有問必答!”
  “那好,頭兒你知道我頭頂上深藍色的是什么管道?”
  我以為小許會問小慧的事情,沒想到這小子問起了潛艇的常識,我隨口答道:“高壓氣管!”
  “深綠色的呢?”
  “排水管!”
  “褐色的?”
  “燃油管!”
  “黃色的?”
  “液壓管路!”小許的提問讓我有些厭煩:“你小子怎么從選訓(xùn)隊里出來的?你的教官沒有教過你嗎?”
  “當然教過,我這是在考你的潛艇常識!”
  這個小子竟然想起考我來了,我不耐煩的說道:“滾蛋!睡你的覺!”
  “最后一個問題,最后一個問題,你一定不知道!”小許嬉皮笑臉探出頭來說道:“深灰色的是什么?”
  我不由的一愣,在我的記憶中潛艇里沒有深灰色的管道,只有儀器罩和工具箱是深灰色的。
  “哈哈-答不上來了吧!我告訴你是工具箱!”小許高興手舞足蹈,踢的鋪板“嗵嗵”響惹的司馬張嘴一通罵,小許吐吐舌頭老實了。
  乘坐核潛艇出發(fā)執(zhí)行任務(wù),應(yīng)該說是一種享受。不但淡水供應(yīng)充足伙食好,而且只要沒有戰(zhàn)斗警報任何一艘核潛艇里都會永遠開著讓常規(guī)潛艇兵們“恨”的牙根癢癢的空調(diào)。這樣舒服還不老實,我不滿的咳嗽了一聲,艙室里立刻安靜下來。
  終于,走廊里一陣軟底鞋輕輕的腳步聲打破了這難挨的靜默。小許一骨碌爬起來,豎著耳朵仔細辨別腳步前進的方向,臉上滿是期待的表情。司馬對小許的表現(xiàn)嗤之以鼻滿臉的不屑,那意思很明白,這點兒寂寞都承受不了當什么特種兵,其實他自己的眼睛也不時的向艙外瞟。
  隊員們的心情我很理解,明明知道在自己身邊有百十號人在活動,可就是聽不見一絲聲音也沒有人理你,這種滋味的確是不好受。
  “同志們好!”來人送上了遲到了一個多小時的問候,假寐的隊員們翻身而起習慣性的答道:“首長好!”接著開始暗暗后悔,媽的!又被占便宜了!
  伴著話音一個年約四十的海軍軍官瀟灑的走進來:“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南京’號的頭兒高明,很榮幸的再次歡迎各位乘坐本次航班!”
  艇長風趣的語言讓隊員們笑了,高明的打扮也挺出奇,竟然穿了一條雪白的97式海軍禮服褲子,白襯衣黑領(lǐng)帶,顯得英俊瀟灑仿佛這次出航不時去執(zhí)行任務(wù)而是去準備受勛。
  我忍住笑說道:“你們的服務(wù)非常的周到,我僅代表獵豹大隊全體向你及你的部下表示我們的感激之情!”
  “不用客氣!” 高明笑著說道:“有興趣來指揮艙參觀一下嗎?現(xiàn)在我們到了東海海域潛深已經(jīng)足夠可以活動一下了!”
  “當然!” 我的話音未落,隊員已經(jīng)跳下床準備出發(fā)了。
  “來吧!看看我的寶貝!” 高明指著隊員們開玩笑的說道:“只許看不許摸!”
  隊員們魚貫而出,跟在高明身后向指揮艙走去。一路上,我習慣性的四處查看,目光所及之處,不論是地板墻壁、還是管道儀表全部是一塵不染光亮照人。看的出高明對自己的“寶貝”是非常愛惜照顧的非常周到。
  高明在前面自顧自的向前走,小許盯著他的白褲子看了半天忍不住還是追上去問道:“艇長,你們出戰(zhàn)備航不是要求著亞麻作訓(xùn)服嗎?你怎么......”
  “戰(zhàn)備航?我X!” 高明終于放下讓人難受的紳士腔調(diào):“對付臺灣那兩艘爺爺輩的‘水棺材’,用得著老子出戰(zhàn)備航!要不是出發(fā)前艦隊司令員一個勁的‘哀求’我,奶奶的,我把你們送到基隆港碼頭上去!”
  “神氣!你可以開進基隆港呀!”小許驚訝的吐吐舌頭。
  小許驚訝的表情讓高明的虛榮心的到了很大的滿足:“那是!我曾經(jīng)去轉(zhuǎn)過一圈!”
  “真的呀!”
  “那還用說!” 高明的神色突然有些黯淡:“現(xiàn)在不行了,‘老板們’說了,核潛艇沒有總部的直接命令一律不準進入‘臺灣領(lǐng)海’。奶奶的,還真有點想我的‘小馬駒’......”
  “很早以前就聽說過我們的潛艇‘閑著沒事’的時候,會去臺灣的軍港‘溜噠’一圈,原來是你呀!”
  小許的馬屁幾乎讓高明陶醉了:“小意思,小意思!”
  關(guān)于我軍的常規(guī)潛艇潛入基隆港座沉偵察的事情,我很早之間就聽說過,對這種事情我抱著半信半疑的態(tài)度。據(jù)我所知基隆港的平均水深只有11.5米,對于潛艇來說這樣的深度不能保證完全潛航,搞不好會把自己的屁股露出水面,再就是基隆港海水清澈、海底是細紗底,潛艇行進時螺旋槳攪起的濁浪會泛到海面上,很容易暴露目標。不過潛艇進去也不是不無可能,那要選擇風急浪高視線不良的夜晚,靠老天爺幫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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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6-3-12 19:05:11 | 只看該作者
  有了小許這個忠實的聽眾,高明顯得神采奕奕,這種情況下我不好提出我的疑問。權(quán)當是聽故事吧,我笑了笑沒有插話隨著高明來到了指揮艙。
  我們在去土耳其執(zhí)行任務(wù)的途中乘坐過093型戰(zhàn)術(shù)核潛艇,對潛艇的內(nèi)部構(gòu)造有所了解已經(jīng)失去了新鮮感。隊員們來指揮艙的目的,主要是受不了明明知道身邊有人卻聽不到一點聲音的滋味。
  隊員們隨意的走動著四處閑逛,不時和操作潛艇的水兵交談幾句,請教如何操作潛艇等常識性的問題。
  潛艇的前進好像是遇到了一些小問題,高明丟下我們?nèi)ニ闹笓]位置指揮。我無聊的站在舵手的身后看他操作。駕駛潛艇其實很無聊,舵手的面前是一大堆密密麻麻的儀表和顯示屏,操舵手就是靠這些來駕駛潛艇前進的。通過和水兵的交談和指點,我看懂了他面前的部分儀表,我們的現(xiàn)在潛深80米航速25節(jié),前進的方向指向基隆以北的萬里。
  說笑著時間過的很快,不知不覺中一個小時過去了。我們十個人在指揮艙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使本來狹小的空間越發(fā)顯得擁擠,看看水兵們都在忙碌,我揮揮手帶著隊員們向艇首相對寬敞一點的魚雷艙走去。
  路過聲納室的時候,一名水兵急急忙忙的竄出來,差點和我撞了滿懷。
  “對不起擋路了......”我的話音未落,水兵粗暴的伸手把我推到一邊,對著指揮艙低聲喝道:“發(fā)現(xiàn)主動聲納雜波!”
  “全艇靜默!動力關(guān)閉!”隨著高明嫻熟的口令,奔馳了三個小時的“南京號”,意猶未盡的停住,巨鯨一般無聲的懸停在海水中。
  潛艇里的燈光變成了紅色的戰(zhàn)斗狀態(tài),為了不給水兵們添麻煩我們緊貼著艙壁一動不敢動。
  “浮至潛望鏡深度!”
  “主水柜五分之一排水,潛望鏡深度!”站在操舵手身后的副艇長復(fù)述著高明的命令,指揮水兵操艇。
  一陣低沉的氣流聲響過,副艇長低聲報告:“到達潛望深度!”
  “升起潛望鏡!” 高明跳下指揮椅把帽沿轉(zhuǎn)到后腦勺上,無聲的向緩緩上升的潛望鏡走去。
  高明沒有讓我們離去的意思,我們只好站在水密門邊看著他向外觀察。
  半晌,高明從潛望鏡上抬起頭向我連連招手,我向四周看看沒有發(fā)現(xiàn)身邊有其他的水兵,確定他是在叫我后躡手躡腳的向他走去,水兵們看著我一付小偷走路的樣子善意而又無聲的笑了。
  “鴻中隊!看看這里是你們預(yù)定的登陸點嗎?”XXX讓開觀察位置抱著我的肩膀低聲說道:“實在是對不起了,只能送你們到這里!我們已經(jīng)接近臺灣架設(shè)的水下聲納陣!”
  透過潛望鏡我看到了臺灣的海岸線,這是我第一次在如此近的距離上看到臺灣島。外面正在下著小雨視線有些模糊,高明伸手幫我調(diào)整了一下,水際灘頭上的抗登陸障礙物閃電般的闖進我的眼睛。綿密的軌條砦、三角錐、鋼柵被雨水澆的閃閃發(fā)亮越發(fā)顯得面目猙獰,海面處在布置在中潮線位置軌條砦的中部,低頭看了一眼時間,現(xiàn)在是12月2日農(nóng)歷10月23日凌晨1點37分,今天基隆的滿潮時間是3點45分,登陸后潮水會幫助我們把登陸的痕跡抹去來的時間剛剛好!
  再次把眼睛湊到目鏡上,興奮的把鏡頭向縱深里推,灘頭上生長的密密麻麻的用來阻擋步兵通過的瓊麻擋住了我的視線,向兩翼看了一下情況大同小異。看來臺灣陸軍對我軍習慣抵近偵察的習慣有所了解,并且很忌諱,種些瓊麻來阻擋視線并掩護對抗我軍登陸時小范圍的部隊調(diào)動。
  “媽的!該死的瓊麻!”觀察不了縱深情況,我失望的低聲罵了一句。
  “怎么,登陸點錯了嗎?”身邊的高明誤會了我的意思。
  “沒有參照物,我判斷不出現(xiàn)在的具體位置!”我雙手從潛望鏡調(diào)整把手上放下來,眼睛貪婪的向灘頭上看了兩眼。由于停止調(diào)整,潛望鏡右下角不斷變化的數(shù)字停止了跳動。
  我驚訝的抬起頭:“艇長!我們距灘頭只有3公里?”
  “是3海里!” 高明得意的笑起來:“向左偏110度,全速潛航五分鐘就是進入基隆港的主航道,如果在平時可以在進港貨輪的掩護下,用常規(guī)潛艇我可以把你們送到民用碼頭上去。不過現(xiàn)在是不行了,基隆港現(xiàn)在已經(jīng)軍管所有的民用船只不準出入,主航道上也布置了聲納陣和可收放式反潛網(wǎng)。就是眼下的這條航線,也是兩艘‘基洛’用了一個星期的時間才勉強摸出來,為了能順利的把你們送上岸,這兩天我們連續(xù)來摸了五次,坐沉一次收集到了聲納陣的搜索空檔,最后確定了我們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這個位置在兩個岸基聲納的交接點,在向左或向右偏上五十米,警報聲會把臺灣聲納兵的耳膜震破!”
  我?guī)缀趼犐盗耍瑳]想到我們水兵如此的神勇,更沒有想到水兵們?yōu)榱宋覀兊陌踩谷徊幌ё约旱纳鼇砻半U!一時間我竟愣住了,很想對英勇的水兵說聲“謝謝!”可是這樣的戰(zhàn)友情意,怎么是一個“謝”字可以表達,望著默默工作的水兵們,鐵石心腸的我們眼底也有些潮了!
  “發(fā)什么呆?目視確定不了,我們還有海圖!”邊說邊拉著我向海圖室走去。
  航通部門長“唰唰”幾筆,在海圖上標出我們所處的位置,雖然海圖上的陸地全部是地形圖不同與我們陸軍地圖,但是我已經(jīng)把臺灣地圖爛熟于胸,略一對照,我抬頭向高明說道:“登陸點沒有錯!”
  “好!” 高明緊皺的眉頭松開了,轉(zhuǎn)身低聲命令道:“收起潛望鏡,潛深30米,尾水柜緩慢排水,首傾3度,艇首1-5號魚雷管排水,準備送出‘獵豹’!”
  指揮艙里立刻忙碌起來,我們輕手輕腳的走回艙室上裝備。
  五分鐘后我們來到艇首魚雷艙的時候,艇長高明、一直沒有見面的政委早已經(jīng)等在那里,兩個人面色凝重的把耳朵緊貼在艙壁上聽著什么。我滿面笑容的走上去,沒等我開口高明先給了我一個“禁聲”的手勢,連忙豎起右手,隊員們立刻原地立定。
  魚雷艙里落針可聞,看著高明微微皺起的眉頭,我在心中暗暗的禱告:“老天爺保佑,千萬不要出情況,千萬不要出情況!”
  突然,艙壁上電話的紅燈連閃,我們的心一下子提起來。
  高明無聲的大步奔過去,深吸一口氣摘下聽筒,立刻他的眉頭舒展了轉(zhuǎn)身向我低聲說道:“剛剛放出去一對蛙人偵察情況,聲納部門已經(jīng)受到了他們表示正常的三聲敲擊!”
  我長舒一口氣,指著艙壁不解的問道:“你們也能聽見?”
  “聽不見!” 高明撓撓頭不好意思的笑了:“但是還想聽聽,出去的是艇上最優(yōu)秀的兩個兵,不過我還是有點擔心!”
  “謝謝你們......”忍不住我還是說出了“謝”字。
  “扯淡!謝什么,我們都是共和國軍人!” 高明揮手打斷我的話說道:“出去后,你們一定要跟著蛙人走,再向前100米就是臺軍第一道水中障礙帶,那里反蛙人的‘鐵絲網(wǎng)迷魂陣’密布,只要鉆進去想出來就難了,一路上聽蛙人的指揮,千萬不要接觸任何水下物體以免引爆反蛙人的水雷!記清楚了?”
  “清楚!”
  “機械準備!” 高明下達了命令。
  “是!機械準備!”魚、水雷部門長立刻指揮著水雷兵們忙碌起來。
  “哧!”一聲輕微的排氣聲,魚雷裝填口打開了,我一揮手,司馬帶著七名隊員分別鉆進了一、五號魚雷管,魚雷兵們利索的把裝滿武器的潛水裝備包添進了二、四號魚雷管,牛皮端詳了半天三號魚雷管,見其他隊員已經(jīng)準備完畢,咬牙鉆了進去。
  “預(yù)祝你們凱旋而歸!”艇長、政委走上來和我握手告別。
  “雖然我們都是軍人,但是我還是要說聲‘謝謝’謝謝‘南京’號的全體指戰(zhàn)員!”我敬著禮說道:“還要說聲‘對不起’,我的態(tài)度有些......”
  “操!鴻中隊你怎么像個娘們兒似的婆婆媽媽!” 高明打斷我的話說道:“你們特種兵那個不是‘老子天下第一’牛皮哄哄的德行。我見多了,你們還算是好的,陸戰(zhàn)隊那幫子弟兄們來了比你還‘牛!’這種小事我不在乎!上去后,幫我干掉幾個‘臺獨’算是你對我的道歉吧!”
  “沒問題!一定辦到!”我不由的笑了。
  “請吧!” 高明像個酒店門童似的,一手拉著魚雷管內(nèi)蓋一手擋在魚雷管的上沿。
  “遵命!”我笑著把潛水裝備推進魚雷管爬了進去。
  戴好供氣面罩,我翹起拇指示意準備完畢,探頭張望的高明瀟灑的向我敬了個禮,關(guān)上了魚雷管。黑暗立刻籠罩了魚雷管,冰涼的海水慢慢的流進來淹沒了我們。
  供氣面罩的橡皮供氣嘴箍緊緊箍在牙床上,搞得我非常不舒服,口腔里分泌的口水沒完沒了,我開始有點后悔為什么不提前試試供氣面罩調(diào)整一下。
  默數(shù)到50,魚雷發(fā)射口終于打開了,我和牛皮迫不及待的游了出去,剛剛集合好隊員,兩名“南京” 號的蛙人鯊魚一樣飛快的游了過來。借著熒光棒微弱的亮光,用手語向我們“說道”:排成一路縱隊保持一米間隔跟隨他前進,并再次的重申不要接觸任何物體。
  等我們挨個伸出拇指示意明白后,蛙人松手把熒光棒丟進海底拉過一臺“拖拉機”率先出發(fā)了,我連忙指揮著隊員們跟了上去,另一名蛙人飛快的游到隊尾斷后。
  帶路的蛙人輕車熟路,帶領(lǐng)著我們鉆過一道道反蛙人網(wǎng),饒過一座座“迷魂陣”。在黑暗的海水中曲曲折折的前進,我?guī)缀跻允Х较颍墒峭苋巳匀挥蔚暮堋芭d奮”,路過一個成梅花型布置的美制MK6型觸線水雷陣的時候,他開玩笑的在一顆水雷上重重的拍了一掌,差點把我們嚇死,可是他沒事一樣的游走了。雖然我們都接受過系統(tǒng)的潛水訓(xùn)練,自認為在我們在陸地上是敏捷兇猛的“獵豹”到了大海里也是劈波斬浪的“蛟龍”。可是真到了大海的懷抱里見到了蛙人的“英姿”,這才感覺到我們那兩下水下的功夫和蛙人比起來,連“三腳貓”也算不上。
  雖然有“拖拉機”的幫忙,但是一連幾十分鐘的擺動雙腿,隊員們的體力還是有些透支,前進的隊形松散了許多,這樣下去可不行,上岸后,我們還要行軍不能把體力全部消耗在水中,我用力的擺動雙腿追上蛙人,用手語告訴他我的想法。蛙人連連點頭示意明白,前進的速度慢下來,一路上拼命潛泳的隊員們終于可以松口氣了。
  水底出現(xiàn)了一道軌條砦,按照臺軍的抗登陸障礙物布置,我們應(yīng)該到了中潮線附近。
  擔任尖兵的蛙人停止了前進把“拖拉機”系在軌條砦上,并用手勢示意我們也這樣做。檢查過隊員們固定的“拖拉機”是否牢靠,蛙人抱著一支MK-5水下突擊步槍游過來用手語向我說道:“前面的海水逐漸變淺‘拖拉機’不能使用,要我們攜裝備繼續(xù)跟隨他前進” 我連連點頭示意明白,指揮著隊員們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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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6-3-12 19:05:52 | 只看該作者
 雖然看不到水面上的情況,但是從越來越混濁的海水上判斷我們已經(jīng)接近海岸線。蛙人前進的速度并沒有減慢,帶領(lǐng)著我們飛快的從用來封閉航道的兩艘滿載石塊掛著水雷的沉船中間鉆過,進入了通往萬里小漁港的河叉,一道橫貫河道用五厘米鋼筋焊成的鋼柵攔住了我們的去路。
  鋼柵附近布滿了炸平底登陸艇的錨雷和一些反蛙人的水雷,鋼筋與鋼筋之間的距離只有十公分并且包有絕緣層,肯定有防截斷的報警裝置,要想順利的通過必須屏蔽報警裝置才能截斷鋼筋,這樣以來沒有半小時的時間根本不行,看著這套簡單的防御我還真的有點頭痛了。
  用手語向蛙人詢問有沒有饒過去的可能,蛙人連連擺手,卸下他的潛水包掏出一個管狀的東西放在兩根鋼筋中間,回手把管狀物體上的一條管子接到氧氣瓶上。立刻,管狀物體慢慢變長,鋼筋之間的縫隙被慢慢的拉大。
  “氣壓千斤頂!”我在心里驚呼起來,這種千斤頂我聽說過,水下救援大隊救援失事潛艇的時候割開艇殼后就是用它來拉大縫隙或者頂起塌陷部位,不過水下救援潛艇的氣壓千斤頂是靠20個壓力的氣瓶驅(qū)動工作的,沒想到蛙人竟然裝備了靠氧氣瓶驅(qū)動的氣壓千斤頂!奶奶的,回去后一定要“神仙”搞一個!
  不到十分鐘,鋼筋的間的縫隙勉強可以過去了。為了不讓空氣泄露出去,蛙人小心翼翼的收起氣壓千斤頂連同管道一起固定在氧氣瓶上,得意的向我們招招手率先鉆過去。
  過了這道障礙,我們再沒有碰到攔阻蛙人的障礙,倒是發(fā)現(xiàn)了不少用改成電擊發(fā)的M6A1反坦克雷做引信的,滿載汽油或炸藥的沉船。為了不驚動臺軍,沉船炸彈上的引信我們沒有去清除,蛙人回去后自然會向上級匯報。如果有一天,登陸部隊要用這條河叉用重炮轟一通就解決了!
  歷經(jīng)心驚膽戰(zhàn)的一個小時,我們到了登陸點。用潛望鏡目視搜索后,司馬帶著張杰率先登陸去偵察敵情,我們留在河灘的淺水中拉開一個環(huán)形防線等待著。
  十分鐘后,耳機里響起有節(jié)奏的敲擊聲。一揮手,隊員們卸下潛水裝備交給蛙人處理,據(jù)槍在河灘上站起來!
第五節(jié) 第一道防線
  海水順著河道還在漲很快淹沒了我們的小腿,眼前白晃晃一片,司馬留下的通道標志看不見了。豎起右手,隊員們停止前進在我兩翼的水際灘頭據(jù)槍拉開防御線。
  簡單的觀察了一下我們的登陸點,我不僅啞然失笑。看來外強中干的臺灣軍隊是被嚇壞了,竟然從水際線一直到河堤頂部密密麻麻的布滿了“鐵釘樁”,伸手在水面下摸了摸,尖利的鋼筋扎的手生疼,這群白癡竟然在水際線下也布置了鐵釘樁,難道他們不用腦子想想鐵釘樁對現(xiàn)代軍靴的傷害能有多大?更可笑的是在河堤頂部臺軍竟然挖了一道反坦克阻絕壕,并利用挖出的土石在阻絕壕內(nèi)側(cè)修了一道5米高的阻絕墻,壕外側(cè)畫蛇添足的布置了三道半屋脊型的鐵絲網(wǎng)和三道蛇腹型鐵絲網(wǎng)還有一道絆網(wǎng),按照臺軍所謂的《防御綱要》在鐵絲網(wǎng)前應(yīng)該還有地雷陣。向兩翼看了一下,河灘上密密麻麻擺了不少的三角錐。
  如此周密的抗登陸障礙物布置,給我的第一感覺是臺軍已經(jīng)是驚弓之鳥了!雖然氣焰囂張的嚷嚷著把戰(zhàn)火在大陸上燃燒,可是他們自己對能不能守住臺灣島心里都沒底,竟然在寬不到六十米的河道兩翼布置如此的綿密的抗登陸障礙物。大概他們以為中國人民解放軍指揮員的水平還保持在上世紀三十年代的水平,會把這個兵力無法展開,坦克無法登陸?yīng)M窄河道選作登陸點,到時候臺軍在河道兩翼擺上一個營,河道就變成了 “一夫當關(guān)萬夫莫開的天險”!
  “奶奶的,一群豬!”我小聲罵了一句,作了個游泳的手勢。
  馬亮平“嗖”的躍出隊形,穿著防刺軍靴的雙腳直接踏著鐵釘樁向阻絕墻走去。我伸手指指馬亮平的背影,張杰立刻據(jù)槍無聲的跟了上去。
  “咯嗒”耳機里輕微的響了一下,我拉下頭盔上的夜視儀向馬亮平看去。
  馬亮平向地面指了一下,作了個爆炸的手勢然后伸直右手虛空一劈,司馬在雷區(qū)里開辟的通道太窄了他要加寬。
  臺軍的軍事技術(shù)長期受到美軍的影響,布雷的時候喜歡耍一些小聰明尤其喜歡布置詭雷,在地形不便于機械排雷的地域更是表現(xiàn)的更為突出,經(jīng)常是一顆壓發(fā)雷下面在埋上一顆松發(fā)雷。壓發(fā)雷爆炸后松發(fā)雷接著爆炸,連續(xù)打擊沖灘部隊的密集隊形,或者殺傷排雷工兵。
  扭頭向小許看了一眼,他連連向我搖頭,示意附近幾乎沒有無線電在活動,我們暫時不能使用電臺交談。
  “媽的!”低聲罵了一句,舉起右手用手語命令馬亮平:“不要排雷,勘察雷陣找出孔隙跳過去!”
  馬亮平伸手作了“OK”的手勢,卸下作戰(zhàn)背囊拿著拿著一支塑鋼的探雷針,毫不猶豫的向雷區(qū)走去,負責掩護張杰從背囊里翻出微型的“電子探雷器”掛在脖子上,緊跟上去據(jù)槍掩護馬亮平。
  我伸手拍拍頭盔,向兩翼一揮手,隊員們交替掩護著利索的閃進三角錐群,以馬亮平為中心拉開一個半徑三十米的半圓形防御圈,據(jù)槍封鎖住兩翼及我們的正面。猴子和牛皮兩個人配合,利用88式狙擊步槍和88式通用機槍的大射程,槍口指向河對岸掩護后路。
  大部分隊員都在各盡其則,警惕的注視著自己的防御角度。只有小許舉著簡易的熱成像儀伸長了脖子踮著腳努力的向遠處看,就差沒有爬上身前的三角錐去登高望遠了,嘴里還在無聲的怒罵著,仿佛這樣就可把簡易熱成像儀的觀察距離提高一樣。出發(fā)前考慮到這次任務(wù)的強度肯定很大,為了多攜帶一些彈藥,“沉重”的加強式熱成像儀我們沒有帶,這可苦了用慣了“大炮”的小許。以前抬眼看去1500米以內(nèi)的目標盡收眼底,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八百米以外的單兵目標都很吃力。
  扭頭看去,細密的雨絲打濕了尖兵小組的衣服,在昏暗的夜色中微微的反光。馬亮平弓著身體手腳并用的在雷區(qū)中爬行,手中的探雷針利索的扎過身前的每一寸沙灘,不時從身后張杰脖子下拉過 “微型電子探雷器”的探頭把將要受力的位置在復(fù)核一遍。兩人已經(jīng)前進到雷區(qū)的中央位置,在他們身后留下了一拉溜淺淺的劃在河灘上直徑約三十公分的圓圈,這些圓圈連起來就是我們通過雷區(qū)的“康莊大道”。
  雷區(qū)布置的非常寬大,從鐵釘樁向上一直到反坦克阻絕壕約80米的距離全部都埋有地雷。從馬亮平移動的路線和留下的受力點看,臺軍的雷場布置竟然和美軍的雷場布置出奇的相同。在我正面的雷場里一共用了斜方陣、放射線和A型雷場三種美軍的布雷方法。師從美軍的臺灣軍隊對美軍的訓(xùn)練方式推崇備至處處克隆,沒想到在號稱“死亡之海”的雷場布置上竟然也墨守成規(guī)的處處照搬,這對號稱“龍虎之師”的臺軍真是一種絕妙的諷刺!
  馬亮平抓到了臺軍雷場的布置規(guī)律,前進的速度大大加快,五分鐘后他們把通道延伸到鐵絲網(wǎng)防御圈。
  向兩翼一揮手,錢東海、馬純新兩個人閃出隱蔽點,跳躍著穿過雷區(qū)逼近鐵絲網(wǎng)。小許用萬用表測了一下鐵絲網(wǎng)上沒有電流,伸手作了個“OK”的手勢。三個人立刻動手,把掛在鐵絲網(wǎng)上的叮當作響的零碎們摘下來輕輕的按順序擺在地上。四個人協(xié)助著,很順利的越過了四道鐵絲障礙,來到半屋脊型的鐵絲網(wǎng)前。張杰率先撲上去,戴了防穿刺手套雙手緊緊抓住鐵絲網(wǎng)弓起身體,其余的隊員毫不猶豫的踏著張杰的身體躍上半屋脊型鐵絲網(wǎng)的頂部,抓住馬亮平的腳腕把他頭朝下送下鐵絲網(wǎng)。馬亮平一手抓住鐵絲網(wǎng)撐起身體,一手用探雷針清理出落腳點后,爬下鐵絲網(wǎng)飛快的向反坦克阻絕壕前進。
  司馬留在阻絕墻上的靜力繩連續(xù)的晃動,馬亮平到了!
  我伸手向正前方一指,王官賓、牛皮、猴子背上張杰、馬亮平的背囊交替掩護著,急速穿過雷區(qū)踏著三名先頭隊員的身體越過三道半屋脊型鐵絲網(wǎng),在阻絕墻下與馬亮平會合翻過了阻絕墻。
  “嘩,嘩!”耳機里響了兩聲,掩護我的牛皮選好了狙擊陣地。
  我收起95突擊步槍,一步一回頭倒退著走進雷區(qū)小心翼翼的抹去我們留下的腳印,在張杰的幫助下掛好鐵絲網(wǎng)上的零碎,用兩人攀登法越過半屋脊型鐵絲網(wǎng),翻過阻絕墻與隊員們會合了。
  “頭兒到了!”馬亮平頭也不回對著隊員們低喝一聲,據(jù)槍向尖兵位置走去。
  低頭看了一眼時間,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三點十五分,我們通過抗登陸障礙物整整用了十三分鐘。
  半跪在地上觀察四周環(huán)境,目力所及之處看不見任何土丘、墳包、大樹等便于進攻的隱蔽物,入目之物全是在山區(qū)要長到兩米多高但在這里只有齊襠深的芒草和一根根直徑十公分水泥樁。看樣子臺軍已經(jīng)在這一帶作過戰(zhàn)斗布置,掃清了射界。
  “那是什么‘先進武器’?”身邊的小許看著排列整齊水泥樁納悶了。
  我也很奇怪,既然已經(jīng)掃清射界了為什么單單留下這些水泥樁?舉起夜視望遠鏡向水泥樁看去,水泥樁是很普通的鋼筋混凝土做成的,樁頂也看不見有任何設(shè)施,實在是看不出有什么用。繼續(xù)向遠處的水泥樁看去,所有的水泥樁全是一個模樣的。正要收起望遠鏡,我突然發(fā)現(xiàn)幾道水泥樁分布均勻的壓在測距間隔線上。
  “真他媽的有一套!”我抑制不住輕笑起來。
  “頭兒,什么有一套?”小許收起夜視望遠鏡問道。
  我指著水泥樁說道:“這些水泥樁橫距相等都是一百米,是臺軍的射界標定點!”
  聽見我的話隊員們連連搖頭,無聲的笑了。
  小許抽出熱成像儀邊觀察邊有些不屑的罵道:“媽的,就這樣的部隊還叫囂著要把戰(zhàn)火燃燒到大陸上去,真他媽的自不量力!”
  “不要輕敵!”我低聲說道:“這些水泥樁是給剛剛補充到守備旅的預(yù)備役用得。平時臺軍的守備旅官多兵少是個空架子,等到戰(zhàn)時才抽調(diào)缺乏訓(xùn)練的預(yù)備役補充,不設(shè)立標注點,機槍子彈說不定會打到自己人的屁股!”
  “這不是在拉炮灰嗎!”小許不滿的嘟囔了一句,收起熱成像儀說道:“頭兒,一切正常!”
  “馬亮平尖兵,牛皮后衛(wèi),全隊三角隊形,十米間隔!出發(fā)!”
  馬亮平拉下頭盔上的雙目夜視儀,躍出隊形沿著司馬留下的路標搜索著率先出發(fā),我指揮著干隊和他拉來三十米的目視距離跟了上去。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臺灣省的冬季,生長的密布透風的芒草大部分變得枯黃,吃飽了雨水后變得軟塌塌的隨著我們前進的腳步無力的歪向兩邊。為了不留下有人經(jīng)過的痕跡,走在隊尾的王官賓索性大背好槍,專職扶起歪到的芒草。
  雖然有司馬開辟好的通道,但要扶起芒草我們前進的速度依然很慢,十分鐘的時間我們只前進了四百米。在這四百米的路程中,我們發(fā)現(xiàn)了四道橫貫草場的用美國500磅凝固汽油彈改裝成的燃雷防御線。看著藏在水泥坑中近一米長燃雷,隊員們氣的雙眼血紅。
  在戰(zhàn)爭中使用凝固汽油彈是及不人道的,這種武器爆炸后半徑五十米內(nèi)一片火海,不要說是芒草就是石頭也會被燒的通紅。臺軍竟然在芒草場中布置了四道燃雷,燃燒范圍覆蓋了整個四百米的輕武器射程,可見其用心狠毒,如果登陸部隊選擇這里為突破口,傷亡情況可想而知。
  突然,尖兵馬亮平跪姿豎起了右手,小隊立刻停止前進。側(cè)耳細聽,雨點打在草葉上一片“沙沙”聲中,傳來一陣微弱的趟草聲。
  一揮手,隊員們立刻散開隱蔽在草叢里。張杰、馬純新輕輕的卸下背囊,抽出56軍刺改戰(zhàn)斗刀,無聲匍匐進草叢向目標的兩翼摸去。
  目標很機警,隊員尋找隱蔽帶來的微弱聲音讓他立刻停止了前進,一聲不吭的蹲在草叢里不動了。目標在用耳朵搜索!他不動隊員們也不敢動。僵持了五秒鐘,小許找到了目標位置,無聲的指指十一點方向,并豎起食指。
  目標只有一個人,可能是司馬回來了!我打開“北斗星”用手指輕輕的在喉頭送話器上彈了三下。
  耳機里傳來兩短一長指甲劃動聲,接著又是一聲開關(guān)送話器帶來的“咔嗒”聲。
  “保持警戒,司馬回來了!”我低聲說道。
  “隱蔽!兩點方向有‘狗’!”司馬披著偽裝網(wǎng)哈著腰幾步跑進隊形,低聲說道:“距離兩百米!”
  隊員們利索的組成一個“U”防御線,擦著地面鉆進芒草根部位置,順手扶起被壓倒的芒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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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6-3-12 19:06:18 | 只看該作者
  “吧嘰,吧嘰!”踏著泥水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強光燈雪亮的光柱在我們頭頂上晃來晃去。伏在身邊的小許把熱成像儀遞過來,我向腳步聲方向看去,雖然把功率調(diào)至最大但有草叢阻擋,目鏡里的黃紅色的人影模模糊糊勉強可以數(shù)清是九個人,一個班的兵力。
  腳步聲經(jīng)過正前方慢慢的遠去了,悄悄的探出頭用望遠鏡看去一隊巡邏的臺軍穿著美軍制式的無袖雨披,急匆匆的在芒草從中的小路上走著,竟然沒有人警戒后方也沒有人回頭看上一眼身后,真不知道他們是在巡邏還是在散步。五分鐘后,巡邏分隊的九條紅色的身影在夜視望遠鏡里消失,草場變得安靜了只剩下一根根水泥樁,呲牙咧嘴的站在雨水中。
  已經(jīng)是三點三十五分,我低聲向司馬問道:“看到了幾支巡邏分隊?”
  “這是第一支!”司馬低頭看了一眼時間說道:“臺軍的巡邏間隔應(yīng)該是一小時!”
  我點點頭,司馬接著說道:“在向前五百米,臺軍新建了一條雙車道與河道同方向的急造軍用公路,可以通行坦克等重裝甲車輛。從公路上密集的卡車車轍判斷,一端肯定是通向海灘另一端應(yīng)該是與通往基隆的省道相連。與省道交匯點公路兩翼各有一個連及規(guī)模的堡壘群,公路上徒步巡邏的密度大一些約十五分鐘一班,間隔十分鐘有一輛V-150S輪式裝甲運兵車巡邏。穿過公路在向前四百米有一片樹林,那里是我們唯一的隱蔽點!從樹林向西饒過堡壘群就可以找到我們的第一集結(jié)點。”
  徒步巡邏分隊一個小時經(jīng)過四次,車巡一個小時要經(jīng)過六次,這樣算來給我們通過公路到達樹林的時間最多有十分鐘,徒步分隊的步速不可能非常的準確,有可能提前經(jīng)過也有可能錯后,這樣以來給我們的時間固定在八分鐘內(nèi)。媽的!八分鐘,要走五百米還要消除我們經(jīng)過的痕跡有些困難。
  抬頭看天空,云層壓的很低短時間內(nèi)我們不會失去黑暗的掩護,我焦慮的心情多少減輕了一些。
  “堡壘群距離樹林與公路的垂直交匯點是多少?”
  “不超過八百米,完全在機槍的射程內(nèi)!” 司馬的話打破了我最后一絲幻想
  “媽的,要在敵人的機槍火力下跑五百米,只要被發(fā)現(xiàn)我們會被打成一堆肉醬!”
  連續(xù)作了幾個深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我卸下背囊低聲說道:“司馬、小許隨我抵近偵察,其余隊員原地警戒!”
  穿過芒草從中臺軍巡邏隊剛剛走過的小路,我們高姿匍匐用了近十分鐘的時間來到了距離急造公路約二百米的位置,這里距堡壘群還有不到六百米。等亮著探照燈的V-150S輪式裝甲運兵車“隆隆”開過,我們跪在芒草從里同時舉起夜視望遠鏡搜索堡壘群。
  這兩個堡壘群成梅花狀布置,每個堡壘群有六個間隔50至70米環(huán)形布置的主堡,每個主堡有四到六個暗堡拱衛(wèi),幾乎沒有射擊死角。主堡與主堡之間有戰(zhàn)壕相連,并修有不少的機槍巢和單兵火力點。堡壘群中間位置,地面凹下去不少,那里應(yīng)該是配屬的重型迫擊炮陣地。
  兩個堡壘群的縱深很大超過了一百五十米,一左一右的盤踞在公路兩側(cè),兩翼向海灘方向突出,像是伸出去的倆條手臂把十米寬的公路牢牢地抱在懷中。兩翼縱深的交匯點是一條狹長的小土包,公路劈開土包從中間穿過。臺軍從小土包頂上端線位置垂直向下劈了去,把面向海灘的這一面改造成了高約五米的人工峭壁,并在土包上修建了陣地護住了堡壘群的身后。
  我端著紅外望遠鏡三次從堡壘群搜索過去,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一個哨兵的影子好像這個堡壘群是用來嚇唬人的,臺軍并沒有重兵駐守一樣。用手語向司馬詢問了一下,他同樣沒有發(fā)現(xiàn)。沒有發(fā)現(xiàn)反而讓我的心跳加速了,現(xiàn)在臺海局勢一觸即發(fā),這么危機的時刻臺軍的陣地上不但沒有警戒力量,竟然連哨兵也看不見,這會不會是臺軍給我們布置好的圈套?向司馬打了個手勢,我們一左一右的再次搜索了一編,結(jié)果是同樣的。
  起風了,芒草隨風起伏像是大海里的波濤,發(fā)出“嘩嘩”的聲音。掠過草尖的海風吹過濕透的衣服,我不僅打了個寒戰(zhàn)。
  雨是見風停,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我抬手向堡壘群指了指,我們一頭扎進芒草從里繼續(xù)向土包逼近。
  人在芒草從里前進,會在密實的草場上犁開一道縫隙,而且草的起伏頻率與其他的草明顯的不同,所以我們前進的速度很慢,用了十五分鐘的時間向前移動了一百五十米,再前面的芒草已經(jīng)被臺軍齊根斬去掃清射界,在地面上鋪了一層,其間微微隆起的草堆中應(yīng)該埋有燃雷。
  背后響起“喳喳”的腳步聲,臺軍的巡邏分隊來了,我們連忙把身體深深的扎進草從里。
  腳步聲越來越近,我伸手向背后作了個投擲的手勢,順手把兩枚86式手榴彈從作戰(zhàn)背心上摘下來放在面前,做好了接敵準備。
  “站住!口令!”堡壘群間突然發(fā)出的詢問聲把我嚇了一跳,十五分鐘一班的例行徒步巡邏分隊,固定哨問什么口令?媽的!難道我們暴露了?
  話音未落“嗵”的一聲響,一發(fā)照明彈拖著長長的尾巴飛上夜空,四周霎那間一片雪亮。我的心劇烈的跳動起來,手指輕輕的撥開95突擊步槍的保險。急造公路上突然爆發(fā)出一陣大笑,巡邏的士兵們大聲的嘲笑著堡壘群上的哨兵。我連忙豎起手掌,司馬和小許悻悻的收回揚起的手臂,把保險銷重新插回86式手榴彈。
  “口令?再不回答我開槍了!”哨兵絲毫不理會巡邏分隊的嬉笑謾罵,再次發(fā)出口頭警告。
  伸手向公路上指了指,示意司馬小許警戒。我向前蠕動了兩步,舉起夜視望遠鏡透過草叢中的縫隙向哨兵方向看去。
  哨兵站在一個微微凸起的土堆上,身上披著偽裝網(wǎng)手里平端著一支T65K2式突擊步槍大喊道:“最后再問一次,不回答一切后果由你們負擔!”說著,從腰間抽出發(fā)射槍再次向天上打了一發(fā)照明彈。
  哨兵嚴厲的語氣搞得巡邏分隊有些害怕了,他們惡毒的咒罵著臥倒在滿是泥水的公路上,一個班長模樣的士兵對著哨兵破口大罵:“X你姐的蘇世易!老子不就是欠你5000塊嗎,你竟然讓所有的弟兄趴在泥水里!你的5000塊,老子不還了,回營我請全班的弟兄喝姜湯驅(qū)寒!”
  兩邊士兵的對話,真是讓我們大開眼界,一觸即發(fā)的戰(zhàn)爭時期竟然可以在哨位上開玩笑!
  “X你姐的,我問你口令!”
  哨兵既然認識巡邏隊的士兵,為什么還連續(xù)的問口令,我疑惑的盯著哨兵看去。哨兵的腳下突然冒出一頂慢慢升高的鋼盔,一名著裝整齊的軍人穩(wěn)步走到土堆上。哨兵站的小土堆原來是一個地下隱蔽火力點,看著冒出來的軍人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媽的,幸虧我們‘膽小’沒有再前進!
  剛出來的軍人身穿臺灣所謂的“陸軍抗紅外線迷彩野戰(zhàn)衣褲”沒有肩絆,我也看不清他胸前的符號,不過看哨兵恭敬的樣子這個人是個軍官。
  “巡邏隊,哨兵連續(xù)詢問口令,你們不回答反而辱罵哨兵嚴重違反了巡邏條例,明天去打掃廁所星期日禁足!”軍官背著手大聲說道:“蘇世易距離100公尺詢問口令同樣違反了巡邏條例,處罰命令與巡邏隊相同!完畢后不敬禮繼續(xù)動作!完畢!”
  軍官大搖大擺的走了,巡邏隊狼狽的從泥水里爬起來小聲的咒罵著,整隊繼續(xù)前進。他們身后,另一支巡邏隊已經(jīng)趟著泥水趕上來。帶隊的士官緊跑幾步追上前方的巡邏隊隊尾的士兵,低聲交談了一陣慌忙的跑向自己的隊伍,聚攏士兵低聲交代了一番。
  兩支巡邏隊拉開一段距離,邁著整齊的步伐從我們身邊走過。不一會,遠處再次響起問口令的聲音。巡邏隊連忙回答,我聽出口令是個兩字令但距離有些遠隱隱約約只聽清口令的第二個字是“誠!”
  是“忠誠”還是“精誠”還是其他“城”?我低聲問了問司馬和小許,他們也沒有聽清,小許只隱約聽見哨兵回令的第二個字是“結(jié)”,不過他不能完全確定。
  雨不知什么時候停了,天色變得越發(fā)的黑暗。看了一眼時間已經(jīng)四點十分,這是黎明前最暗的一段時間,我揮揮手低聲說道:“撤!”
  回到集結(jié)點,半跪在草從里我對圍在身邊的隊員們說道:“新建堡壘群情況不明,但時間緊迫,我們必須冒險一博,否則天亮后我們會被燒死在這片草場里,我決定化裝后穿過堡壘群,前往我們的接頭點。誰有補充意見?”
  隊員們紛紛搖頭,我接著說道:“好!95槍進背囊持帶給特工的M4A1,著臺軍作戰(zhàn)服上偽裝網(wǎng)臉上涂油彩!記住,我們現(xiàn)在的番號是駐基隆176旅旅部偵搜連第四搜索隊!明白嗎?”
  隊員們紛紛豎起拇指。
  “好!去準備,五分鐘后出發(fā)!”隊員們應(yīng)聲而散,我拉住司馬說道:“臺軍問口令的距離較遠,回答時咬清第二個字然后馬上向哨兵要回令,根據(jù)回令推斷出口令應(yīng)付下面的哨兵。千萬記住,不要說客家話或閩南語,臺軍內(nèi)部默認是他們所謂的‘國語’!明白嗎?”
  “明白,明白!”司馬邊把臺軍作戰(zhàn)服在水洼里浸濕邊不耐煩的說道:“頭兒,你變得越來越‘三八’了!”
  五分鐘后,小隊著裝完畢,向兩翼偵察的馬亮平、小許向我點點頭示意情況正常,我低聲說道:“司馬、馬亮平尖兵,臺軍雙箭隊形出發(fā)!”
  隊員搜索著走的大搖大擺,重重的腳步踏的泥水“吧嘰,吧嘰!”直響,很快走上公路,快速的向堡壘群逼近。向兩翼觀察,一路上我發(fā)現(xiàn)了不少倒打火力點和潛伏火力點,不過奇怪是沒有潛伏在里面的哨兵跳出來問口令。
  距離堡壘群五十米。“嗵!”一發(fā)照明彈打上夜空我們立刻被籠罩在亮光里,雖然早有思想準備,但我還是被嚇了一跳。瞇著眼睛向四周觀察,我的冷汗?jié)裢噶撕蟊常瑑梢聿簧贊摲鹆c黑洞洞的槍口指向了我們。
  司馬裝模作樣的跪姿據(jù)槍豎起岔開五指的右手,隊員們立刻由雙箭隊形變成X隊形,據(jù)槍守住四面。
  “那一部分的?”哨兵直著嗓子喊起來。
  “兄弟是176旅旅部偵搜連第四搜索隊!”
  “口令?”
  “精誠――回令?”司馬含糊不清的喊道。
  “團結(jié)!”哨兵不吱聲了。
  照明彈熄滅了,司馬一揮手小隊大搖大擺的繼續(xù)前進。盤踞在公路兩翼的堡壘群距離我們越來越近,射擊口里黑洞洞的槍口隱約可見,我低聲說道:“戒備!”
  拉下頭盔上的雙目夜視儀向兩翼偷偷觀察,這么近的距離我還是沒有發(fā)現(xiàn)警戒駐守的士兵。
  一支巡邏分隊與我們擦肩而過,隊尾的幾名士兵好奇的看了我們幾眼,讓我的心跳瞬間加快了幾倍。
  再沒有哨兵出來問口令,我們順利的沿著公路穿過堡壘群。土包后面臺軍的布置讓我對臺軍的印象有些許改變。臺軍在土包后修建了鋼筋混凝土的大型屯兵坑、避彈所,并用覆蓋著加厚螺紋鋼板的交通壕與一線陣地相連,以躲避我登陸部隊對堡壘群的第一波轟擊。在步兵掩體之后,還修建了不少堅固的迫擊炮陣地和少量的坦克掩體。
  小許偷偷的用熱成像儀向兩翼掃了一下,湊到我耳邊說道:“到處都在發(fā)亮,駐守兵力不少于一個加強連!”
  “測出坐標,報告總前指!”
  小許應(yīng)了一聲,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在公路上行進,小隊前進的速度非常快,天將破曉的時候,我們的第一集結(jié)點“萬里”出現(xiàn)在我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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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節(jié) 萬里
  接近海濱漁村萬里的時候,海天相交之處已經(jīng)變成了魚肚白色,模模糊糊可以看見尖兵的身影,我們還保持的“雙箭”隊形,排成兩列踏著公路兩邊前進。不時有巡邏隊與我們擦肩而過,可能我們是從戒備森嚴的堡壘群方向過來,巡邏分隊懶得問我們口令只是看看我們的臂章友好的向我們笑笑,算是打招呼。
  司馬突然豎起右手,隊員們麻利的竄到路邊的排水溝里據(jù)槍警戒,尖兵組的張杰跳過排水溝向路邊被履帶車輛碾的亂七八糟的芒草場里跑去,路面上只剩下跪姿用望遠鏡向村里觀察的司馬。
  指了指耳機,小許打開巴掌大的無線電探測儀搜索了一番,低聲說道:“無線電波很雜亂,附近至少有營團級的指揮所,我們可以使用電臺了!”
  我把“啟明星”的旋鈕調(diào)到“加密小區(qū)域”上,一長一短的連續(xù)按了兩遍送話開關(guān)。
  耳機里立刻傳來司馬的聲音:“頭兒,村子污水橫流,樹枝很大(暗語:村子被軍管發(fā)現(xiàn)大量軍人活動,并設(shè)有指揮所。)”
  “明白!找小狗(潛伏哨)”
  我的話音未落,張杰兩手油污的踏著泥水跑回來:“頭兒,是M60A3留下的,看油污的噴濺點方向是奔村子里去了!”
  我點頭說道:“抵近偵察,想辦法突破屏障!”
  “明白!”張杰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跑向隊前會合司馬,兩個人大搖大擺的向村子里走去。
  向隊員們作了個準備的手勢,我?guī)ьI(lǐng)著干隊緩慢的跟隨前進。
  “口令?”伴著問訊聲傳來拉槍栓的聲音。
  借著曙光看去,村口的公路兩邊依托兩座兩層高的民宅用沙袋壘了一個地堡,路面上橫著據(jù)馬只留下了可供人員通行的空當,小樓的頂部也用沙袋圈起來,兩名重機槍手悠閑的趴在高三角架狀態(tài)的美制M2HB重機槍上無聊的看著我們。
  “精誠!”司馬沉著的說道:“兄弟辛苦了!”
  哨兵看了一眼,司馬胸前的符號立正說道:“班長辛苦!”
  身邊的小許低聲接話“為人民服務(wù)!”我一眼瞪過去,這小子立刻收起嬉皮笑臉的表情,兩眼炯炯有神裝模作樣搜索著兩翼。
  司馬沒有回答哨兵的問候,擺出一副班長的樣子,微笑著走過去伸手替哨兵正了正戴歪的鋼盔關(guān)切的說道:“保持軍容嚴整,不要讓共軍的阿兵哥看出來你是個‘菜鳥’,不然他們一定會在你執(zhí)勤的時候過來!”
  “謝謝班長!”哨兵臉紅了,一把拉住正想進村的司馬緊張的問道:“班長是176旅虎翼部隊的?”
  哨兵的問話讓我心頭一緊,右手食指不由自主的開始預(yù)壓扳機,下垂槍身和樓頂上的重機槍手拉成了一條直線。我輕微的動作立刻引起隊員們的注意,散步似的緩慢的移動著,各自走到了準備打擊目標的側(cè)翼射界。
  “旅部偵搜連的!”司馬有些生氣的問道:“懷疑呀?”
  說話間,地堡里走出一名沒有武裝的二等兵,眼睛看著別處,可是從他的神情上我發(fā)現(xiàn)他的注意力全部在哨兵與司馬的對話上。張杰偷偷的司馬碰碰的左手,有意無意的向二等兵湊了過去。
  “不是,不是,班長誤會了!”哨兵連忙解釋道:“我是想問問,基隆發(fā)現(xiàn)共軍武力犯臺?”
  “沒有,共軍的阿兵哥都去東山島演習了。總統(tǒng)現(xiàn)在不講話了,過幾天我們就會回營的!”司馬笑著問道:“害怕了?”
  “沒有沒有!”哨兵長舒一口氣,臉更紅了。
  上等兵對司馬的回答很滿意表情也自然起來,對著張杰笑笑鉆回了暗堡。司馬回身向我們招招手,帶著張杰搖搖晃晃的向晨曦微現(xiàn)的村子里走去。
  我們出發(fā)前的情報顯示,萬里布置有一個PAC-2型愛國者防空火力單元理應(yīng)戒備森嚴,沒想到我們?nèi)绱溯p易的進入讓我驚詫不已。雖然消滅防空導(dǎo)彈的任務(wù)不屬于我們,但是既然進來了也就不用客氣了。PAC-2型愛國者防空導(dǎo)彈發(fā)射陣地需要相對開闊一點的地形,我不由得四處觀察,發(fā)現(xiàn)村子里的建筑物密集,發(fā)射陣地應(yīng)該不會建在村子里,不過AN/MSQ-53多功能雷達和AN/MSQ-104交戰(zhàn)與火力控制站有可能會需要民房的掩護。我把右手掌握成半圓形比劃了一下,隊員們的眼睛立刻向高處看去尋找雷達天線。
  時間已經(jīng)接近黎明,但是看不見早起活動的村民,倒是有不少三五成群全副武裝或只戴個鋼盔的臺軍士兵閑散的從我們身邊走過。低頭看了一眼時間,現(xiàn)在是四點五十五分,按照臺軍凌晨五時解除戒嚴令的慣例我們來的剛剛好。
  身邊的小許輕輕的碰了我一下:“頭兒,儀器與目視均沒有發(fā)現(xiàn)雷達!”
  聽了這個結(jié)果,我沒有驚訝或者失望,“愛國者”轉(zhuǎn)移陣地在我們的意料之中,畢竟萬里據(jù)海岸線只有一公里的距離,如果我軍的登陸部隊突襲不要說導(dǎo)彈,就是艦炮就可以把“愛國者”炸成齏粉。按照臺軍對抗我第一波打擊抗登陸的要求,估計這個PAC-2型愛國者防空火力單元,應(yīng)該到松山、五指山(不是海南島的五指山)、新店這三個機動發(fā)射點去“游覽”了。
  “不在這里也好,省得‘撐死眼,餓死手!’”我以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心態(tài)來開導(dǎo)自己,其實我真他媽的希望PAC-2型愛國者防空火力單元能在這里,到時候我順手牽羊,奶奶的!付國霖你小子等著喝西北風去吧!
  “頭兒,你笑什么?”小許看著我的表情奇怪的問道。
  “沒什么!”我忍不住再次笑起來:“要是我們把‘愛’給消滅了,你猜姓付的會是什么樣子?”
  “什么樣子?!”走在我前面的馬亮平頭也不會的插話道:“上次他掂著兩付拳擊手套滿世界里找你,要和你單練......”
  正前方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傳過來,馬亮平立刻閉上了嘴。一隊去村外接哨的臺軍哨兵排成一路縱隊,與我們擦肩而過。
  聽著哨兵的腳步聲遠了,馬亮平繼續(xù)低聲說道:“這次要是我們再搶他們的‘肉’吃,他還不得拿把56軍刺來找你拼命啊!”
  “這也說不準,姓付的發(fā)起瘋來連林大也鎮(zhèn)不住!”想著付國霖生氣的樣子,我抑制不住的再次笑起來。
  天色越來越亮,村子里活動的臺軍士兵多起來,為了不引起注意我們停止了交談保持緩慢的步速悠閑的前進。注意觀察了一下從我們身邊經(jīng)過的臺軍士兵,發(fā)現(xiàn)大多數(shù)的軍銜都是一等兵、二等兵,上等兵和士官很少見。他們的皮膚還沒有曬黑、臉上也看不到軍人應(yīng)有的堅毅表情,行進的時候沒有軍人姿態(tài),還保持著入伍前各自走路的習慣方式。雖然他們努力的崩緊臉皮保持一付嚴肅的表情,可是他們眼睛里流露出的惶惶不安、驚恐和茫然暴露了他們不過是一只“菜鳥”,而且是剛剛整補“菜鳥!”
  司馬和張杰左右拉開一段距離占據(jù)了整個路面,涂滿油彩的臉冷若冰霜,不時用兇狠的眼神把無意間走到隊前的臺軍士兵瞪回路邊。
  司馬要吃人的勁,把“菜鳥”們嚇壞了,他們索性站在路邊把街道讓給我們走。滿腿的泥濘;臉上五顏六色的油彩;手里精良的武器;小山一樣的背囊,毛茸茸的偽裝網(wǎng);組合在一起,在“菜鳥”的眼里,我們就是久經(jīng)沙場的“超級老鳥”。
  站在路邊的“菜鳥”嘴里“嘖嘖”有聲由衷的稱贊道:“酷!特種部隊耶!”
  “看看機槍,他們用得是M60E3,我要是抱上一挺多好!”
  ......
  聽著不絕于耳的“稱贊”聲,我不由的暗暗叫苦,畢竟我們不是真的臺軍,萬一碰上“老鳥”肯定暴露,只要暴露了我們突出去的成功率不會大于個位數(shù)。
  觀察了一下小隊,大部分的隊員精神狀態(tài)良好,對身邊指指劃劃的“菜鳥”不屑一顧,只有走在隊尾的牛皮表情有些不自然,張大鼻翼用力呼吸,胸脯急速的起伏著。
  我伸手捅捅馬亮平,向路邊的“菜鳥”們努努嘴。
  “你們在看什么?很清閑是不是!是不是想被操(操練的意思)呀!”
  馬亮平的大嗓門把“菜鳥”們嚇了一跳,不但沒有人離開反而有不少士兵停下了腳步傻愣愣的看著我們。
  “懷疑呀?”馬亮平再次大喊起來:“要不要我叫醒值星官?”
  “菜鳥” 們聞聲立刻作鳥獸散。
  小隊繼續(xù)前進,我減慢了腳步與緊張兮兮的牛皮走了個并肩。
  看著急匆匆走過的臺軍士兵,我低聲問道:“有些緊張?”牛皮無聲的點點頭,我繼續(xù)說道:“緩慢深呼吸不要喘的像個風箱,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是‘國民革命軍’了,有這么多的‘同袍’陪著你,你還緊張什么?”
  “剛才距離太近了,這是我第一次接近敵軍!不過現(xiàn)在我好多了,頭兒,你不用擔心我!”有我陪著,牛皮的呼吸漸漸的平穩(wěn)了。
  “不要緊張,就當作是我們在演習!明白嗎?”
  “頭兒,放心!我會很快調(diào)整好的!”
  點點頭,我回到了指揮位置。抬頭看去,司馬組已經(jīng)按照“啟明星”上的標注點指示,向左面的街道拐過去。
  村子上空突然響起一陣陣尖利的哨聲,回頭看去,一名名身披執(zhí)勤綬帶的士官從路邊的民房里跑出來筆直的站在街道上大聲喊著“集合”,四散游蕩的士兵們立刻向自己的連隊位置跑過去。士官已經(jīng)開始整隊了,還有不少“老鳥”大搖大擺的從臨街的房子里竄出來,“報告”也不喊一聲直接插進隊伍中。
  街道上的口令聲此起彼伏,部隊已經(jīng)開始報數(shù)了,這才看見軍官打著呵欠懶洋洋的走出來。
  “他們還在保持日常生活制度,竟然沒有戰(zhàn)備?”小許的口氣帶著幾分驚訝。
  “他們以為這次我們還是‘雷聲大雨點小’演習一番后,就沒事了!”我冷笑著看著去村外跑操的部隊。
  幾名軍官跑了不到一百米就脫離了自己的部隊,相互打著招呼湊在一起說笑著,絲毫不顧及自己部隊從身邊跑過。
  “稀拉!”我不滿的哼了一聲,余光看見有兩名軍官們在好奇的看著我們,連忙低聲說道:“走!不要被軍官糾纏住,他們不好糊弄!”
  話音未落,村子上空突然“嗚-嗚-”的響起兩聲防空警報聲。我心頭一凜,暗叫不好!難道登陸部隊提前行動了?
  隊員們已經(jīng)急速隱蔽在街道兩旁據(jù)槍瞄準天空,假意對空警戒其實是在搜索是不是真的有我軍的戰(zhàn)斗機突襲。
  街道中央爆發(fā)出一陣大笑聲,狐疑的扭頭看去,幾名不去跑操湊在一起閑聊的臺軍軍官們指著我們笑的前仰后合。
  “你們是那一部分的?”一名臺軍上尉突然喊起來。
  “報告長官!”馬亮平站起來立正答道:“我們是虎翼部隊旅部偵搜連的!”
  “不用緊張,這是解除戒嚴的信號!你們繼續(xù)去偵搜吧,看見共軍用你們的背囊砸死他們!”說著軍官們再次大笑起來。
  “是,長官!”馬亮平回答完軍官,低聲罵道:“媽了個X的,不知死活的東西,竟然用防空警報作解除戒嚴的信號!”
  解除戒嚴的信號響過,臨街的房門打開不少三三兩兩的居民開始出來活動。
  “出發(fā)!”我低喝了一聲,司馬帶著我們拐進了另一條街道。
  眼前豁然開朗,一條整齊的街道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說句心里話,眼前的街道讓我對臺灣的印象有所改觀。雖然對于臺灣的社情、民情我們可以說是了如指掌,但是真正登陸臺灣的寥寥無幾真實的情況用眼睛看是最真實的,道聽途說并經(jīng)是帶有絲許個人觀點,多少會影響到我們的判斷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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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6-3-12 19:07:18 | 只看該作者
  這條街道與我們剛剛經(jīng)過的街道不同,明亮寬闊兩邊的商店鱗次櫛比。雖然大部分的門市以經(jīng)營漁產(chǎn)品為主魚腥味刺鼻,但是街面上看不見一絲污垢和垃圾,所有的門臉都是那么的干凈整潔。戒嚴的警報剛剛解除,在街道上活動最多的人竟然是穿著藍色上衣的清潔工。這里應(yīng)該是萬里最繁華的門面街道,大陸與之相對應(yīng)的就是“迎賓大道”,不過大陸的“迎賓大道”是“父母官”為了向上級顯示自己政績用得,這里的街道可是沒有那種用途。
  太陽漸漸的升高,安靜的街道上喧鬧起來。一道道的防盜式卷簾門紛紛打開,老板們變戲法似的把一輛輛用來運送水產(chǎn)品的小型廂式冷藏車開到街道上,有序的停在自己店面前面。
  看著忙碌的小老板們,我不由得笑了,這里的情景與我老家水產(chǎn)品市場極其相似,唯一的不同就是這里的老板沒有把“咕碌碌”充著氧氣的水產(chǎn)箱擺到路邊。
  小老板們的臉上帶著一絲愁苦,眼睛時不時的向門可羅雀的市場口望去。每一次失望的回過頭,臉上的愁苦就會加重一些。戰(zhàn)爭的腳步日益鄰近,市井蕭條是難免的,到了朝不保夕的時候能逃的全逃了,剩下的全是生活在社會底層的市民,他們可不會為了一時的口腹之欲而把自己多年的積蓄花在吃海鮮上。
  隊員們保持著雙箭隊形在街道兩旁緩慢前進,小老板對我們視而不見,臉上的表情很是冷淡。雖然沒有看見不友好的舉動,但是冰冷的眼神扎的我們的后背生疼。
  想不到我們提前感受到了臺灣民眾對軍隊的冷淡。對自己的軍隊尚且如此,要是我們穿上解放軍的軍裝......
  我不由得搖頭苦笑,什么民族之情兄弟之誼,在普通市民眼里賴以維生的鈔票才是最可親的。
  隨意的向兩旁的門市看去,我驚訝的發(fā)現(xiàn),不少商店的貨架已經(jīng)空了,玻璃水產(chǎn)箱里空空如也,小老板和家屬正在忙亂的收拾著剩余的物品。不少停在路邊的廂式冷藏車的“弓”字板已經(jīng)伸直,明顯的告訴我們車輛已經(jīng)滿載。繼續(xù)營業(yè)商店店主也是心不在焉,看著已經(jīng)整理好的貨品唉聲嘆氣。仔細的觀察了一下,每個店門口都貼著寫著一張寫滿大字的紅紙,全部是一個意思“降價!”
  后背上冷冰冰的眼神讓我很不舒服,連續(xù)按動“北斗星”的送話開關(guān),示意司馬加快行進速度。一個在路邊猶豫了好久的小老板,看見我們行進速度加快,突然向我們跑過來,胖胖的身影插進隊伍向佩帶著中尉軍銜的馬亮平直奔了過去。
  “長官,要便宜、新鮮的鮑魚嗎?”
  是推銷鮑魚的,我連忙把湊到目標腦袋上的M4A1收了回來,老板對著我訕笑了一下,接著對馬亮平說道:“14個頭的南非黑鮑只賣8000新臺幣!”
  這個老板掙錢不要命了,為了幾只鮑魚竟然敢突然插進巡邏隊伍中來,幸虧我們反應(yīng)快,不然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躺在地上去見閻王了。
  從馬亮平的肩膀上探頭看去,老板手上的鮑魚有七八公分長14個頭不假,只不過是臺灣最普通的粗紋鮑,并不是什么南非黑鮑。抬頭看了一眼老板,一臉的真誠與憨厚,胖臉上堆滿了無奈的苦笑顯得那么誠實可信。
  “去、去!閃開!”馬亮平不耐煩的推了老板一把,隊伍與他擦肩而過。我扭頭說道:“老板,你的鮑魚是本地的粗紋不是南非黑,下次再發(fā)現(xiàn)你欺騙長官,我們把你送到憲兵連去!”
  “拿錯了,拿錯了!”老板逃似的跑回自己的門臉。
  有了胖老板的教訓(xùn),路旁提著各式海鮮躍躍欲試的小老板們,蔫蔫的退了回去。小隊如入無人之境,前進的速度大大加快了。五分鐘后一間規(guī)模較大的超級市場出現(xiàn)在我們眼前。
  超市門口,幾個穿著天藍色工作服的工人正在向停在店前的廂式貨車上搬運貨物。我抬頭看了一眼頭頂上巨大的立式燈箱上大紅色的“福昌超級市場”幾個字,我的呼吸不由得急促起來,這里就是我們的接頭點,沒想到在臺軍重兵駐守的情況下,聯(lián)絡(luò)員竟然還在堅守崗位。
  偷偷伸手拍了一下馬亮平的肩膀,向他作了暫停的手勢,馬亮平立刻大喊起來:“部隊注意,休息十分鐘!”說著拍拍小許的肩膀:“你警戒!”
  馬亮平的口令下達完畢,隊員們立刻變得“懶洋洋”的行軍中的百倍警惕一掃而光。脖子上掛著槍,三五成群的湊到一起坐在路邊說笑起來。牛皮索性卸下背囊,斜靠在上面,把M24狙擊步槍嬰兒一樣的抱在懷里。
  “懶散”的隊員們已經(jīng)把防御角度封死,我與馬亮平面對面假意說笑著,觀察了一下四周的情況。
  市場上的商戶應(yīng)該對軍隊的滯留司空見慣,我們的停留并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仍然在忙著自己的事情甚至懶得看我們一眼。不少商戶已經(jīng)把自己的貨車開到店面前,心情煩躁的吆喝著伙計裝車,剩下的商戶不甘心的踮著腳向市場兩頭張望盼望著那里出現(xiàn)買家,但是在他們的視線里除了收操的臺軍部隊,就是“隆隆”駛過的軍車。
  路邊停了不少貨車,對我的視線多少有些阻擋市場盡頭的情況看不清楚。揉了揉眼睛,向街道對面看了一眼。緊盯著我的司馬拉著張杰向?qū)γ嫔痰昱苋ィ抢飻[著幾個滿是色彩斑斕熱帶觀賞魚展示柜,透過展示柜的玻璃,市場兩頭的情況盡收眼底。
  司馬和張杰很快到位,對著老板笑笑,彎腰全神貫注的看著漂亮的熱帶魚。半晌,司馬直起腰垂下來的左手悄悄的作了一個“OK”的手勢。
  馬亮平摸遍了身上的口袋,扭頭對我說道:“有煙嗎?”
  “被雨淋濕了!”恭敬的說完,我立刻轉(zhuǎn)身向超市里跑去:“隊長,我去買一包!”
  “兩包長壽!”馬亮平在我身后喊叫起來。
  媽的,馬亮平竟然借機敲竹杠!我在心里連聲罵著跑過三級臺階,差點與一名剛剛走出來的人撞在一起。抬頭看去,來人正笑瞇瞇的望著我:“長官,需要什么?”
  “兩包長壽!”
  “請、請!”說著,來人媚笑著陪著我向超市里走去。
  超市里沒有顧客冷冷清清的,幾個穿著工作服的搬運工正在把貨架上的商品裝箱運走。
  “老板,準備停業(yè)嗎?”接過香煙我隨手把一張五百元面額的新臺幣遞過去。
  “是呀,準備停業(yè)了!前幾天村民們害怕共軍打過來,都來搶購食品、日用品,現(xiàn)在沒有什么生意了!昨天,村公所告訴我們說,長官們準備在村子宵禁。宵禁了,我更沒有生意可作了,還不如回家守著老婆!”老板自顧自得的說著,把零錢遞給我:“長官,冒昧的問一句,共軍真的會過來嗎?”
  “老板”的表演惟妙惟肖,看著他挺著干瘦干瘦身體不停的點頭哈腰,一付被將要到來的戰(zhàn)爭嚇壞了的小市民表情,我?guī)缀跻滩蛔⌒ζ饋怼K恼掌铱戳艘呀?jīng)不下千遍,就連他臉上有幾個痣我都清清楚楚。這個人就是我們的接頭人,代號“李白”隸屬于總參情報部的特工。
  我盯著他一言不發(fā),仔細的觀察他的面容,窄額頭圓眼睛左臉頰上一塊小小的傷疤,不錯!就是他,他就是李白!
  “老板”被我看的有些發(fā)毛,尷尬的笑了笑拿出幾個硬幣說道:“局勢緊張,物價都漲了!不過長官們辛苦,煙錢我不收了!”
  我不由得笑起來:“不要這樣,我們是革命軍人!購物必須要付錢的!”
  把老板的手推回去,我說出了接頭暗語:“老板知道,‘筆落驚風雨,詩成泣鬼神’!這句話嗎?”
  “知道,知道!”老板眼睛深處微微的一亮,仍然是一臉的媚笑:“說的是‘斗酒詩百篇’的詩仙李太白!”
  “漢下白登道,胡窺青海灣。由來征戰(zhàn)地,不見有人還。”
  我吟出的詩句,像一枚投進平靜水面的石子,立刻蕩起一圈圈的漣漪。
  “嗵!”一桶20升裝的色拉油掉在地上,回身看去,那幾名發(fā)愣的搬運工連忙繼續(xù)工作,手忙腳亂中又把幾桶色拉油碰倒。一名搬運工偷偷的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滿是興奮、激動!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老板說出暗語的下半句,表情依然是一臉的媚笑。
  “看不出老板也喜歡李白的詩詞,沒想到在這里碰到知音!” 我笑著說道:“大陸的‘中華’多少錢?”
  “121.38”老板報出了萬里在我軍作戰(zhàn)區(qū)域劃分圖上經(jīng)度坐標。
  “再來上一包‘紅塔山’!”
  “30.64”老板滿含熱淚的低聲說道:“同志,終于把你們盼來了!”
  沒有握手更沒有熱烈的擁抱,我們只是用目光默默的交流著。
  老板穩(wěn)定了一下情緒,隨手從貨架上拿下一條“寶島香煙”飛快的在上面寫了一串數(shù)字,遞給我低聲說道:“今天的口令是‘民主憲政’,去態(tài)勢圖上的這個點,我派人去接應(yīng),有‘好東西’等著你們!”
  我點點頭收好煙說道:“保重!”
  “保重!”老板拍拍我的肩膀?qū)χ幕镉媯兏呗曊f道:“這位長官的祖籍和我是一個地方!”
  幾名壯漢興奮的點點頭,熱烈的目光透過滿眶的淚水幾乎將我熔化。
  拿著煙走出超市,隊員們餓狼般一擁而上,借著隊員搶煙作掩護我低聲把坐標點、口令告訴了他們。
  有了新的口令,我們不費吹灰之力順利的通過村口的哨卡,直奔坐標點而去。踏上環(huán)島公路的時候,一輛車廂上噴著“福昌”字樣的廂貨與我們擦肩而過。
  十五分鐘后,我們走下公路,沿著一條水泥路向西走了十分鐘來到一片魚類加工廠區(qū)。這里一棟棟高大的廠房排的密密麻麻,大門口的保安室里空無一人,桌子上的監(jiān)視系統(tǒng)上落滿了灰塵。戰(zhàn)爭就要來臨,漁民不能出海打魚,魚類加工廠自然就失去了往日的繁華,沒有了漁業(yè)加工沒有保安這并不奇怪。帶著隊員們小心翼翼的走進廠區(qū),四下看去,每一個廠房的大門上都漆著不同的名字,一條寬闊的四車道水泥路把廠區(qū)割成兩半,一般是廠區(qū)一半是倉儲區(qū)。期間密如蛛網(wǎng)的小路把一個個車間與大道聯(lián)系起來。 “福昌”廂貨停在廠區(qū)東北角的倉儲區(qū)里距我三百米。我使了個眼色,牛皮、猴子、馬亮平、司馬、張杰悄悄的離開隊伍,鉆進了空如一人的廠區(qū)。我?guī)е溆嗟年爢T,向“福昌”車走過去。
  距離目標還有三十米,耳機里傳來一連串報告聲:“廠區(qū)干凈!狙擊手到位!火力組到位!‘后門’打開!”
  身穿天藍色工作服的“伙計”迫不及待的從倉庫中跑出來,對著我們興奮的連連招手。
  對著錢東海作了手勢,示意他守住背后,我低聲對著電臺說道:“全體戒備,發(fā)生接觸急速脫離,第二集結(jié)點集合!”
  “明白!......”聽著耳機里連續(xù)的報告聲,我微笑著向“藍工作服”走去。
  “工作服”已經(jīng)等不及了,像個急切需要向家長展示自己手工的孩子一樣拉著我向倉庫里急奔:“同志,快!快來看看,我們搞到的好東西!”
  “好的!好的!”工作服的表現(xiàn)有些失常,我把手背在身后用手語命令隊員們“準備”!順手把M4A1突擊步槍的刺刀鞘搭扣解開。
  說話間,我們已經(jīng)跑進倉庫,隊員們警惕的守在門口沒有跟進來。
  “看看!看看!”工作服把一堆摞的足有四五米高的紙箱踹倒,興奮的爬進亂成一團的紙箱堆,奮力把幾個礙事的紙箱扔開,用力掀起一張帆布向后跑去。
  “呀!果然是好東西!”帆布下面竟然是兩輛八成新沒有武裝的M151軍用吉普,這種東西可是地道的臺軍裝備,有了它我們將如虎添翼!
  “那里搞來的?”我抬頭驚訝的問道。
  “買的!”工作服的表情簡直比洋洋得意還要洋洋得意!
  “買的?”竟然可以買到制式軍用裝備,我驚訝的合不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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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6-3-12 19:08:14 | 只看該作者
第七節(jié) 怒龍行動之化裝奇襲(一)
  目瞪口呆的看著“工作服”,我突然發(fā)現(xiàn)他可是稱的上是一個美男子。一付圓臉上的濃眉大眼顯得很有精神,高高的鼻梁更添上了幾許英氣。身高不超過1米75,稱不上魁梧但絕對是結(jié)實或者應(yīng)該說是彪悍。胸脯上的肌肉高高的隆起把工作服撐的滿滿的,衣袖挽的很高露出粗壯小臂上嶙嶙肌肉,很直接到告訴我那里蘊藏著無窮的力量。這樣的壯漢在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初最受女孩子們的歡迎,不過現(xiàn)在他這付形象已經(jīng)沒有市場了,現(xiàn)在大多數(shù)的女孩子們只喜歡宦官一樣的小白臉。
  “這兩輛車是臺軍駐新竹關(guān)西板106旅的一名上尉偷出來賣的!”“工作服”被我看的不好意思了,干咳了兩聲說道:“那個家伙欠了一屁股堵債,被‘大耳窿’追急了眼,開出兩輛M151作利息。七轉(zhuǎn)八轉(zhuǎn)車到了我們手里!”
  “工作服”臉上寫滿了得意。
  “你們買軍車不怕被臺軍的情報部門盯上?”我忍不住問道:“臺灣的街道上很少看見民用版軍用吉普呀!”
  “盯個屁!那個上尉早帶著老婆跑路到大陸去了,‘大耳窿’不會說出來的!”工作服的神色越發(fā)的得意起來。
  “你們把‘大耳窿’給......”說著我在自己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工作服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笑著說道:“嘿嘿-為了安全只能這樣,反正不是什么好人,不算違反紀律吧?”
  “不算,不算!”我不由得笑起來:“你們有你們的行動原則,‘隔行如隔山’算不算違反紀律你比我清楚,不過我非常贊同你們的做法,最起碼給自己斷了后顧之憂!”
  “謝謝!理解萬歲!”“工作服”好像對清除“大耳窿”這件事很在意,聽見我支持他們的做法,竟然撲上來熱烈的擁抱了我一下說道:“自我介紹一下,黃大勇,陸軍中校,南京情報學(xué)院畢業(yè),99年臺灣大地震搞了個全家死光光的死鬼的身份來到臺灣!”
  “北京軍區(qū)‘獵豹’特種兵大隊一中隊長鴻飛!”黃大勇的眼角已經(jīng)有皺紋了年齡肯定比我大不少,在敵后潛伏了這么多年軍銜還沒有我高,為了不讓他傷心我沒有說軍銜。
  向門外揮揮手,警戒的隊員跑了進來,我低聲說道:“同志們,這位是黃大勇中校!為了這一天的到來,他和他的伙伴們冒著生命危險在敵后已經(jīng)潛伏了五年!立正,向為祖國默默奉獻的勇士敬禮!黃大勇同志,你們辛苦了!”
  “為人民服務(wù)!”黃大勇淚流滿面,右手顫抖著舉到眉際。敬禮的姿勢并不標準,多年的敵后潛伏已經(jīng)把他軍人素質(zhì)消磨光了,但這敬禮很莊嚴,這是敵后勇士把腦袋別在腰帶上忍辱負重5年后,第一次向戰(zhàn)友們舉起右手!
  “頭兒,基石公路上下來兩輛廂貨,向我持續(xù)接近中!”耳機里傳來司馬的報告聲。
  “明白,保持不間斷監(jiān)視!”邊與司馬通話,我邊示意隊員把廂貨開進倉庫清除痕跡關(guān)上大門。
  “怎么回事?”黃大勇抓住我的肩膀問道。
  “來了兩輛廂貨,情況不明!”
  “干!”黃大勇罵了一句轉(zhuǎn)身想跑出去看情況,我一把拉住他搖頭示意不要出去,轉(zhuǎn)身對著隊員們說道:“U型防線,沒有命令不準開槍!明白!”
  “明白!”隊員們四下散開。
  “95式,我們的新槍!” 我從背囊里拿出95突擊步槍旋上消聲器遞給黃大勇,揚了揚手上的M4A1突擊步槍說道:“捎給你們的武器我們暫時用一下,現(xiàn)在我還是‘虎翼部隊’的戰(zhàn)士不能用大陸的武器!”
  黃大勇仿佛沒有聽見我的話,雙眼閃光,大手激動的不停顫抖愛撫情人一般的撫摸著95突擊步槍嘴里小聲嘟囔著諸元:“5.8毫米,初速:930米/秒,全槍長:764毫米,全槍重: 3.25千克,有效射程:400米,自動方式:導(dǎo)氣式,發(fā)射方式:單發(fā)、自動,射速:650發(fā)/分,供彈具容量:30發(fā),可發(fā)射40毫米槍榴彈......”
  黃大勇對95突擊步槍的諸元倒背如流并不奇怪,從95槍族問世的那一天起互聯(lián)網(wǎng)上的資料鋪天蓋地,特工們肯定也會有所了解。但他對95突擊步槍的流露出的情感讓我激動不已,相信現(xiàn)在給他一支56式半自動步槍,黃大勇的神態(tài)也是一樣的,因為他手里的槍是祖國制造的。
  我開玩笑的喊了一嗓子:“嗨!不要那樣摸我的‘寶貝’!”
  黃大勇不好意思的抬起頭望著我尷尬的笑了:“這是我第一次摸到95突擊步槍!”
  我遞給他兩個彈匣低聲說道:“快了,你馬上會有自己的95突擊步槍,到時候你可以抱著它‘睡覺’!現(xiàn)在跟我來!”
  與黃大勇抬著背囊來到“U”型防線的底部位置,隱蔽在一堆貨物后面的時候,耳機里響起牛皮的聲音:“制高點報告,廂貨進入倉儲區(qū)!”
  “明白!司馬組切斷廂貨后路!”
  “明白!”
  話音剛落,“轟轟”作響的廂貨在門前經(jīng)過,剎車聲響過,喧鬧的人聲打破了倉儲區(qū)的寂靜。
  “牛皮,報情況!”我對著“啟明星”說道。
  “廂貨停在29號倉庫前距你約兩百米,一共十個人,司機沒有下車!等等......”牛皮突然驚呼起來:“我X,29號里全部是汽油桶,他們在向車上搬運!”
  媽的!我的心里恨恨的罵了一句,汽油屬于戰(zhàn)備物資,半個月前臺灣軍方對全島油料軍管并對平民的汽油供應(yīng)實行配給制,這群家伙掙錢不要命了現(xiàn)在還在倒賣,可千萬不要把憲兵引來!
  我扭頭向黃大勇問道:“29號倉庫的背景清楚嗎?”
  “這個倉庫一直是‘永盛’貨棧的,一個星期前,這個貨棧的老板清空貨底后全家去了美國!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空的!”黃大勇納悶的問道:“怎么了?”
  “狙擊手報告,29號儲滿汽油,現(xiàn)在有人正在搬運!”
  黃大勇大驚失色:“臺軍現(xiàn)在對汽油控制的非常嚴格,憲兵經(jīng)常突擊檢查發(fā)現(xiàn)倒賣油料的直接投進205憲兵指揮部監(jiān)獄,要是他們發(fā)現(xiàn)29號的汽油,這一片倉儲區(qū)一定會被搜查!他媽的,我們的倉庫里還有100公斤的C-4和三十套臺軍軍裝!媽的,媽的!怪我疏忽......”
  “先不要著急,看看情況再說!”我指指門口說道:“去看看有沒有你認識的人!”
  “不用去門口!”黃大勇拉住我指指房頂:“跟我來!”
  大門上方有一個直徑80公分的圓形氣窗,換氣扇緩緩旋轉(zhuǎn)著。氣窗下面的鋼制房梁上鋪著一塊厚實的木板,我和黃大勇踩著鋼梁到達那里。疑惑的看了一眼木板,黃大勇解釋道:“我們經(jīng)常在這里訓(xùn)練,放哨用得!”
  透過氣窗看去,大半個倉儲區(qū)盡收眼底。抽出望遠鏡遞給黃大勇辨認目標人物,我目視觀察。緊靠倉庫的裝卸平臺停著兩輛后門打開的廂貨,四輛小型叉車飛快的把一桶桶汽油送進廂貨,從叉車露出的大半個車身判斷,廂貨馬上就要裝滿了。四名身穿淺紅色工作服的壯年男子把廂貨圍在中間,面向外站著警惕的望著四周其中一個手里提著一支手槍,距離太遠我看不清型號。
  我用M4A1突擊步槍的瞄準鏡仔細觀察了一下,手槍竟然是我們的五四式的仿制品。槍手身后,油桶上危險品的標志很清晰,叉車竟然是內(nèi)然式的跑起來留下一路藍煙!
  “媽的!也不怕引起油氣爆炸!”我低聲罵了一句。
  “提手槍的綽號‘瘋狗’是這一帶的流氓頭子江東盛手下的金牌打手,廂貨是‘迅達’貨運公司的,這個公司的幕后老板就是江東盛,難怪昨天市面上的小流氓向我們推銷汽油!”黃大勇把望遠鏡還給我繼續(xù)說道:“江東盛手眼通天據(jù)說是立委里有人罩著,黑白兩道都給他三分面子!這次風聲這么緊他還敢賣汽油,背后一定有實權(quán)人物給撐腰壯膽!”
  我有些擔心的說道:“現(xiàn)在臺軍在全力備戰(zhàn),就怕憲兵不吃這一套!”
  說話間,兩輛滿載的廂貨“轟轟”的在我們眼前駛過。
  時間不長,耳機里傳來司馬的報告聲:“頭兒,廂貨奔石門方向,已經(jīng)脫離目視范圍!倉儲區(qū)安全!”
  “做警戒,牛皮留守封住后路,其余撤進倉庫!”
  “明白!”
  門外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守在門口的錢東海從門縫里向外看了一眼,伸手拉開大門上的小門,司馬等人笑嘻嘻的跑進來。
  “哇,哇!M151!精品中的精品!”司馬沒禮貌的對著黃大勇笑笑,丟下我們,跑到M151前夸張的趴在機器蓋子上扭頭對小許說道:“許秘書,馬上打電話,通知丫扁那孫子給俺派架C-130來,把這輛車給俺空運回北京,俺要拉著俺老婆、俺兒飽覽祖國的大好河山!”
  隊員們大部分只是在電影上見過M151吉普,都湊過去看新鮮,聽見司馬的話王官賓笑道:“我怎么說,在新疆的時候你三天兩頭的外出,原來是去‘奸淫擄掠’了。聽聽,連孩子都有了,還是個兒!司馬同志,俗話說‘貓三狗四’,你這連三個月都不到,‘小暴牙’不會給你生了個老鼠兒子吧?”
  隊員們哄堂大笑,司馬一把把坐在駕駛座的小許拉下來,自己跳上去說道:“你兒子才是老鼠呢,俺兒將來可是要當將軍的!”
  猴子一臉壞笑的湊上去:“司馬分隊長,這么說,你真的把‘小暴牙’給‘辦’了?”
  “辦了,辦了若干次!”司馬臉不紅心不跳神色坦然。
  隊員們可是有些傻了,解放前我軍一直處在戰(zhàn)爭狀態(tài)下,為了便于作戰(zhàn)對婚姻管理的非常嚴格。那時有一個規(guī)定,要結(jié)婚必須要達到“二八六團”就是年齡二十八周歲,入伍六年以上,正團職才可以結(jié)婚,多少有一些禁欲的色彩。解放后,規(guī)定雖然廢除了,但禁欲的觀點一代代傳了下來,當過兵的人都知道部隊對“性”這個問題是很忌諱的。隊員雖然不禁欲但對婚前性行為不約而同的持反對態(tài)度。
  王官賓半信半疑的問道:“真的?”
  “真的!”司馬瞪大眼睛說道:“過兩天我兒子該入伍了,我準備不經(jīng)選拔直接分配到我們大隊!”
  “你丫耍我!”醒過盹來的王官賓知道自己又掉進圈套了,笑罵著撲過去給了司馬一拳。
  “你滿腦子的黃色思想才會上當,不深刻反省竟然敢毆打上級!”司馬得理不讓人,追的王官賓團團轉(zhuǎn)。
  黃大勇被司馬滑稽的樣子逗笑了,我笑著喊道:“司馬,過來!”
  “是!”司馬答應(yīng)著,一手掐腰一手指著逃跑的王官賓,擺出一付潑婦的樣子捏著嗓子說道:“小樣兒,我跟你沒完!”
  隊員們再次大笑起來,司馬這才向我跑過來。
  “這是我的分隊長司馬群英,酷愛耍寶!這是總參情報局的黃大勇!”我向兩人介紹道。
  “同志辛苦了!”司馬向黃大勇敬禮后,自我解嘲道:“隊員們挺辛苦,開個玩笑解解乏!”
  黃大勇還禮說道:“看的出,你是個優(yōu)秀的分隊長,你的隊員一定很喜歡你!”
  “不、不,我們都喜歡鴻飛中隊長......”
  “司馬,不要耍貧嘴,把隊員們介紹給黃大勇同志認識,然后組織休息!”我打斷司馬的話說道:“叫小許過來,我去29號倉庫看看!”
  “是!”司馬嬉皮笑臉的表情消失了。
  黃大勇指揮著猴子爬上了鋼梁透過換氣窗向外觀察了一陣,低頭向我們豎起拇指。
  “牛皮,‘首長’視察注意清場!”耳機里傳來司馬的命令聲。我和小許從微微拉開的門縫中竄了出去。
  倉儲區(qū)很安靜,微風從架空的電線間穿過發(fā)出“嗚嗚”的叫聲,混凝土地面的低洼處殘存著昨夜落下的雨水,反射著白白的陽光散發(fā)著一股水腥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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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6-3-12 19:08:56 | 只看該作者
左右觀察了一陣,我據(jù)槍搜索著向29號倉庫剪步側(cè)行,奔到倉庫的左翼封住29與35號之間的胡同。小許看見我到位,據(jù)槍護住身體右翼快速的到達29號倉庫的正門前。
  “頭兒,視野清楚!”耳機里傳來牛皮的聲音,我舉起右手作了個“OK”的手勢,快步與小許會合。
  “怎么樣?”我被靠大門據(jù)槍封住我們的身后。
  “‘飛虎牌’鐵鎖,門內(nèi)沒有報警裝置!”小許收起軟管窺鏡說道:“5秒鐘搞定!”
  不到3秒鐘,“嗒”的一聲微響鎖頭應(yīng)聲而開,小許雙手舉起92式手槍撲了進去。
  “安全!”
  隨著小許的報告聲我沖進倉庫,眼前的情景讓我始料不及,這個倉庫足有3000平米地上鋪著厚厚的防止靜電的鋸末,入目全部是滿滿當當?shù)?00加侖汽油桶。小許扭開了一個油桶蓋,刺鼻的汽油味立刻飄過來。媽的,江東盛的能量不小,這些汽油足夠一個摩托化步兵團維持一個星期的開進需求。
  低頭看了一眼時間距離天黑還有十個小時,我低聲對小許說道:“遙控引信加十個小時的延時引信,炸了它!”
  “明白!”小許應(yīng)了一聲,利索的順著叉車爬到油桶垛頂部,伴著“咚咚”踩油桶的聲音跑到縱深去了。
  門外響起跑動的腳步聲,我閃身躲到門后,黃大勇推門跑了進來左右張望了一番在他身后找到了我,劈頭一句:“怎么處理?”
  “炸了它!”
  “現(xiàn)在?”黃大勇大驚失色。
  “十個小時以后!”我笑著說道。
  黃大勇樂了:“那好,反正是要炸掉了,我先卡點油!”說著,就近搬倒一個油桶用力向門外滾去。
  “卡就多卡點!”我搬倒油桶追了上去。身后,小許跳下油桶垛,清掃后飛快的跟了上來。
  把油桶滾進倉庫,黃大勇直起腰開心的大笑起來:“哈哈,‘瞌睡送枕頭’正愁著汽油不夠用,現(xiàn)在好一下子有了260升!(1加侖約等于0.26升)”
 給兩輛M151吉普加滿了油,把剩下的汽油和倉庫將要運走的物品裝進廂貨,我突然聽見小許的肚子“嘰哩咕魯”一陣響。這小子餓了,我嘲笑的望了他一眼。小許絲毫不理會我嘲笑的眼神,用力抽動著鼻子向M151走去。奇怪的嗅了嗅,我這才發(fā)現(xiàn)空氣中除了汽油味還有食物的香氣。這次任務(wù)為了減輕負重,我們只帶了高能量單兵口糧,那來的香氣?好奇的探頭看去,小許正端著一盒方便面狼吞虎咽,M151的旁邊,野營煤氣爐上的水壺還在冒著熱氣。我竟然忘了我們是在超市的倉庫!
  隊員們水足飯飽脫下已經(jīng)被體溫烘的半干的衣服睡了,黃大勇給換哨回來的牛皮泡好方便面后,堅持要在氣窗給我們放哨,我勸了幾次他只是對我笑笑索性由他去了。
  我用“啟明星”的遠程呼叫與總前指通過話,我們?nèi)蝿?wù)不變也沒有附加命令。即我們登陸后,又有數(shù)十支特種兵小隊利用各種方式登陸臺灣,撲向各個預(yù)警雷達、防空導(dǎo)彈陣地和岸艦導(dǎo)彈陣地,按照戰(zhàn)前布置準備在第一突擊時間,打垮臺軍的預(yù)警力量,為大部隊登陸掃清障礙。不過,突然出現(xiàn)大量的無線電波已經(jīng)引起了臺軍的注意,在臺南、臺中監(jiān)視我軍“利劍2007”演習的臺軍機動力量有北調(diào)的跡象。據(jù)破譯臺軍無線通訊顯示,基隆附近的臺軍守備部隊有些穩(wěn)不住陣腳,口令已經(jīng)連續(xù)變了四次,總前指命令我們做好提前攻擊準備。
  接近中午,我被一陣腳步聲驚醒,尋聲望去黃大勇手里拿著一個手機,臉色大變急急忙忙的順著鋼梁向我跑過來。
  “怎么了?”我劈頭問道。
  “店里消息,臺軍突然在萬里實施戒嚴,挨戶查看身份證清查外來人員,并且開來了兩輛無線電測向車!”
  我黃大勇問道:“部隊番號清楚嗎?”
  “他們是從基隆方向過來的,應(yīng)該是176旅!”黃大勇有些擔心的說道:“鴻中隊,倉儲區(qū)很扎眼,我們是不是離開這個地方?”
  “暫時不用,臺軍是在嚇唬老百姓!”我不屑一顧的說道:“特種電臺全部都是跳頻電臺,更不要說‘啟明星’了。現(xiàn)在天空中,電視、手機等民用信號密布,沒有我們的頻率樣本就靠兩輛無線電測向車,永遠也別想找到我們!”
  “媽的,一聽有無線電測向車把我嚇了一跳!”黃大勇焦急的表情消失了。
  臺軍這次行動,好像沒有明顯的目標,如果他們鎖定了我們的無線電頻率,應(yīng)該直接撲過來,為什么要在萬里戒嚴搜查,而且還要帶著無線電測向車招搖過市?看來臺軍已經(jīng)開始懷疑自己縱深有特種兵在活動,但又不能完全確定,所以才會搞出這么一套敲山震虎的把戲,給自己壯膽!
  想到這里我抬頭向黃大勇問道:“店里有損失嗎?”
  “沒有,臺軍只是在市場上戒嚴,搜查主要的方向在漁港和偏僻的居民家里!本地駐軍的一名少校來過店里,要求‘老板‘發(fā)現(xiàn)生面孔立刻報告!”
  黃大勇的話更加讓我堅定臺軍是在虛張聲勢的判斷。
  低頭看了一眼時間,剛剛是下午三時,距離天黑至少還有三個小時的時間。戒嚴萬里至少需要一個連的兵力,按使用兵力最小量計算,一個連的兵力用不了兩個小時就會把萬里翻個底朝天,那是還不到五點鐘。我們距離萬里太近了,臺軍肯定會向我方搜索。媽的,這個倉庫還是不能待了!
  “起!準備出發(fā)!”
  隊員們隨著我的低喝聲翻身而起整理服裝,司馬忙不迭的提著背囊向M151跑去。我拿出塑料地圖遞給黃大勇用命令的口氣說道:“在地圖上標出‘雄風’機動發(fā)射單元的位置!”
  黃大勇接過鉛筆趴在地上利索的勾畫出最新的機動發(fā)射點,抬頭說道:“不需要我?guī)穯幔俊?
  “需要,很需要!但是你們還有任務(wù),我們帶來的武器也需要你帶回去!這個倉庫不能待了,我們走后你清除痕跡后馬上轉(zhuǎn)移,估計兩個小時內(nèi)臺軍一定會來搜查這里!”我真誠的說道:“希望我們下次見面的時候可以舉杯歡慶統(tǒng)一!”
  “歡慶統(tǒng)一!”黃大勇戀戀不舍的把95突擊步槍還給我。
  M4A1突擊步槍,我們還要穿著臺軍軍服活動一陣,所以沒有交給黃大勇帶走,為了保證他們的火力,隊員們把自衛(wèi)的02式?jīng)_鋒槍包括彈藥盡數(shù)的補給黃大勇。
  身后,隊員們整裝待發(fā),黃大勇默默的與我握手后拉開倉庫的大門。兩輛M151吉普車急駛而出,鄰近大門口的時候略一減速接上警戒的小許,向基石公路直奔而去。
  天色陰沉起來,在基隆地區(qū)冬日里難的一見的太陽不見了。吉普車沒有裝上軟布棚,疾駛帶來的強風,肆意的撕扯著我們的衣服。沒有人說話,隊員們抱著M4A1表情很嚴肅,相互用眼神默默交流著,戰(zhàn)斗馬上就要開始也許太陽再次升起的時候,生死與共的戰(zhàn)友已經(jīng)是另一個世界的人了。
  基石公路雖然是一條省道但是路面非常的平整,路外側(cè)不足一千米就是波濤洶涌的大海,水際灘頭上的各種障礙物清晰可辯。路兩旁五十米內(nèi)的植物已經(jīng)被清除干凈,成了履帶車輛的通道。公路島內(nèi)一側(cè),種著密密麻麻的瓊麻,用以屏擋登陸部隊的直接目視觀察。公路上幾乎看不見民用車輛,只有一輛輛滿載士兵或者炮車匆匆駛過給人戰(zhàn)爭鄰近的感覺。
  司馬駕駛著越野性能出眾的M151在平坦的路面上跑的很輕松,嘴里大聲吼唱臺灣軍旅歌曲《梅花》。每當會車的時候,這個家伙必囂張的鳴笛打招呼,能開上M151司馬很自豪!
  會車的時候,我注意觀察了一下,大部分臺軍眉頭緊鎖很恐慌的樣子,與臺灣宣傳片上精神飽滿斗志昂揚的國民革命軍大相徑庭。不過他們的軍車令我印象深刻,所見車輛一律是“奔馳”“日野”等國際名牌。
  車速慢下來,公路內(nèi)側(cè)十點方向一座山丘出現(xiàn)在我們眼前。翠綠環(huán)抱的山頂上,白色的預(yù)警雷達天線罩分外醒目,我們的目標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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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6-3-12 19:09:20 | 只看該作者
第八節(jié) 怒龍行動之化裝奇襲(二)
  幾輛滿載臺軍士兵的“奔馳”卡車,與我們擦肩而過呼嘯著向萬里方向開去。我對司馬點點頭,兩輛M151吉普帶著尖利的剎車聲停在路邊,隊員們翻身而下抱著M4A1在公路拉開一個雙向檢查隊形。
  小許把耳機接到雷達波束探測器上,側(cè)耳細聽一陣對我點點頭低聲說道:“頻率相符,正在工作!”
  “好!”看看公路上暫時沒有車輛、行人,我打開“啟明星”低聲說道:“獵人一號呼叫老巢!”
  “這里是老巢,獵豹一號請講!”與總前指的通話語音很清晰但隱約有雜亂的電波聲,應(yīng)該是臺軍電子戰(zhàn)部隊開始尋找“啟明星”的頻率準備電子阻斷。
  “獵人一號找到熊窩!”
  “明白,晚飯時間不變,請務(wù)必于開飯趕回來!完畢!”
  “明白,完畢!”
  關(guān)掉電臺,司馬不解的說道:“總前指為什么又把總攻時間恢復(fù)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三點多了,部隊總攻的準備時間不足三個小時!”
  “應(yīng)該是在臺南監(jiān)視我軍演習的臺軍部隊開始調(diào)動,總前指才會把總攻時間提前!”我跳下M151說道:“準備吧,不管怎樣,我們必須敲掉眼前的這玩藝兒,不然我們的戰(zhàn)斗機過不來!”
  “明白!”司馬從吉普車上站起來對著隊員們喊了一嗓子:“六點鐘開晚飯!”
  隊員們很平靜,揚揚手示意明白眼睛繼續(xù)警惕的望著四周。
  小許跪在車廂里架好觀測設(shè)備,偵測雷達站上是否有電子報警設(shè)備。我舉起望遠鏡向山頂上的雷達站看去。這座小山標高253米應(yīng)該稱得上是一座山,但是在臺軍的地圖里253高地被劃到了丘陵的行列里,他們把海拔500米以上的才稱作山。
  253高地上的植被保護的很好,從山腳到山頂一片翠綠各種灌木、大樹生長的郁郁蔥蔥,隱約可以聽見有好聽的鳥鳴聲。山體左低右高,制高點在山體右側(cè),擺放在那里的乳白色雷達天線罩在一片翠綠的輝映下很是扎眼。
  山腳下圍繞整個山體,密密的種了一層縱深超過十米的瓊麻,從瓊麻還未干透的硬刺上判斷,這道瓊麻障礙種植的時間不會超過半年。再向里距離瓊麻約二三十米是一道雙層的高墻式鐵絲網(wǎng),鐵絲網(wǎng)上每間隔50米掛著一個白色的半米見方的牌子上面寫著血紅的大字“軍事禁區(qū),嚴禁入內(nèi)”,鐵絲網(wǎng)內(nèi)側(cè)緊挨著鐵絲網(wǎng)有一條巡邏哨兵踩出的小路,小路距離鐵絲網(wǎng)很近鐵絲網(wǎng)應(yīng)該是沒有通上高壓電。瓊麻與鐵絲網(wǎng)在山體面海一側(cè)留有一個缺口,按有一扇雙開的鐵柵欄門,門邊有一座木制的崗?fù)ひ幻诒谀抢锫冻霭雮身影。崗?fù)梢砀饔幸蛔貌菥G色沙包砌成的暗堡式火力點,黑洞洞的射擊口里露出一支T75式排用機槍,黑洞洞的槍口瞄準基石公路。
  一條四米寬的柏油路在兩座暗堡間穿過,“S”型的爬上山頂。公路兩旁看不到電線桿,雷達站的通訊、電力供應(yīng)一定是地埋式的電纜。山腰面海位置,寫有一條橫跨山體的標語“堅定愛國信念;力行民主憲政;提高憂患意識;完成國軍使命!”這不是“總理遺訓(xùn)”也不是“總統(tǒng)遺訓(xùn)”,這是陳水扁對軍隊的訓(xùn)令,不過幾天后這條標語一定會成為“陳總統(tǒng)遺訓(xùn)”。
  山坡被密密的植物覆蓋,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我把望遠鏡鏡頭對準了山頂。
  山頭已經(jīng)被人為地的鏟平,修整出一塊約1000平米的平地。雷達天線罩布置在左翼圍繞著天線罩測后修有十幾間房屋和一些對空火力工事,工事里空蕩蕩的看不見任何的防空武器。天線罩的對面200米山頂右翼端線位置被向下直直的劈去一塊,請出一塊面積約300平米的空地建有幾間營房,有一條與上山公路形成“T”型碎石鋪成的小路與雷達工作站相連。小路的一側(cè)露天停放了幾輛雷達專用車輛。與車輛并排有幾頂帳篷,一輛全武裝的“悍馬”停在帳篷邊上。
  媽的,臺軍加強雷達站的警戒力量了!一名身穿迷彩服的臺軍鉆出帳篷,對著雷達罩的背面指手劃腳的叫喊著什么。我連忙調(diào)大望遠鏡的倍率仔細看去,這名臺軍沒有臂章右衣領(lǐng)上綴著一顆少尉標志,我心頭不由得一跳,媽的,守備力量最少有一個排!
  隱約聽見汽車的轟鳴聲,扭頭看去從萬里方向開過來一隊軍車,牌照開頭是“軍B”是176守備旅的車隊。我靠!撞車了,我們佩帶是176步兵旅的臂章,連忙拍拍帶著耳機擺弄儀器的小許,我跳到駕駛座上發(fā)動著吉普對著隊員們喊道:“準備!交火后,司馬組直接突襲雷達站!”
  “明白!”隊員們打開了保險。
  五輛車組成的車隊急速逼近,已經(jīng)可以看清架在車頂上黑洞洞的槍口和機槍手如臨大敵的表情。猴子在軍褲上抹去手心里的冷汗,把M60E3的槍托頂進肩窩瞄準首車。
  “笛-笛-”車隊連聲按喇叭,馬亮平臉上涂了油彩表情冷峻跨立在公路中央紋絲不動。
  “吱-!”的一聲剎車,一個右領(lǐng)上綴著少校領(lǐng)章的軍官從駕駛室里探出頭破口大罵:“混蛋!讓開!”
  “長官,午安!”馬亮平立正敬禮。
  “安你媽的X呀,給我讓開!”臺軍少校滿嘴噴糞的叫喊道:“他媽的懷疑呀?”
  “讓開,讓開!”馬亮平擺出一付被嚇壞的樣子,手忙腳亂的指揮著隊員們讓開通道。
  臺軍少校扭頭看了一眼按照臺軍隊列條例站的筆直的我,突然指著我的鼻子喊道:“他媽的你,不用四處看就是你!你他媽的不知道汽油緊張嗎?執(zhí)勤的時候還點著火?”
  我連忙轉(zhuǎn)身熄火,臺軍少校罵了一句:“一群笨蛋!”扭頭對著司機喊了一嗓子“開車!”
  車隊在臺軍士兵的哄笑中呼嘯而過,我長出一口氣對著車隊的背影罵道:“你他媽的才是笨蛋,一只蠢豬!”
  總以為會有一場惡戰(zhàn),沒想到這么輕松的過關(guān)了。臺軍如此的松懈讓隊員們臉上的表情變得輕松了,不知害怕是何物的司馬一臉深沉的說道:“麻痹大意害死人哪,弟兄們千萬不要犯類似的錯誤!”
  隊員們?nèi)滩蛔⌒ζ饋恚倚αR了一句轉(zhuǎn)身問小許:“情況怎么樣?”
  “迂回上不去!”小許指著連接這探頭的書本大小的膝上電腦屏幕說道:“山體上布滿了無線報警裝置和紅外感應(yīng)器,我找不到空隙!”
  低頭看了一眼滿屏幕上代表報警裝置的不停閃爍的紅點我點點頭,小許用電子筆觸了一下屏幕換了一個畫面繼續(xù)說道:“頭兒,雷達天線罩里的雷達波束雖然很強,但是絲毫沒有變化就連最微小的也沒有。太穩(wěn)定了,我懷疑這是一個假目標,剛才我接收到了一個新的波束,位置在雷達罩的右翼100外的樹林里。在我們現(xiàn)在的位置,目視觀察不到那里的具體情況!還有一個短暫開機的雷達波束,設(shè)備太簡陋了我捕捉不到!熱成像儀功率不夠,只能偵測出雷達罩右翼樹林里有數(shù)目不請的人員在活動!”
  “聯(lián)系總前指要我們附近臺軍連以上單位活動的情報!”說著,我向司馬擠擠眼,扭頭向路邊五十米外的草叢走去。
  司馬在我身后據(jù)槍掩護,我平端M4A1 “搜索”著深入草叢繞到高地的側(cè)面,這個位置山勢陡峭樹木生長的有些矮。我用瞄準鏡向山頂掃了一眼。一輛“小懈樹”四聯(lián)裝防空導(dǎo)彈車把“屁股”送到我眼前,距“霍克”不遠,有露出樹梢一部不停搖晃的AN/FPS-8防空雷達的天線。
  “靠!小聰明!”我罵了一句,帶著司馬趟著亂草費力的回到公路上。小許迎上來說道:“總前指情報,在我們四周半徑10公里內(nèi)共有5個連級單位活動,從部署上看防御重點在對海岸線的警戒和防滲透上。”
  警戒海岸線有巡邏哨兵,非常不利于我們行動。山頂上還有一個排的兵力警戒,山體上有警戒裝置上不去,昨天得到的口令,已經(jīng)過去一天的時間肯定不能用了,混過去的希望不大。如果強攻消滅目標不是問題,可是被槍聲吸引過來的臺軍會把我們咬住直到我們彈盡糧絕被消滅掉。考慮了一會我向小許說道:“遙控起爆器的最遠有效距離是多遠?”
  小許被我沒頭沒腦的話問的一愣:“2800米,頭兒,你的意思是?”
  “能不能在這里起爆油庫?”
  小許明白了我的意思,心算了一下看看M151車載臺的天線說道:“利用車載臺的天線我可以把遙控距離提高三分之一,完全可以在這里起爆油庫!”
  “好!這塊‘肥肉’我們算是叼上了!”
  聽見我的話,隊員們臉上擔心的表情立刻消失了。
  天色陰沉黑的很快,五點鐘我的“啟明星”指揮臺一陣顫動,耳機里傳來總前指的聲音:“A2區(qū),各位請按次序發(fā)言!”
  “獵人一號,正常!”說完,我豎起食指示意隊員們不要說話,用心聽著耳機里的報告聲,獵人八號報告完畢后在沒有獵人說話。我心頭一喜,原來我們不是在孤軍奮戰(zhàn),在我們活動的A2區(qū)不到三十平方公里的區(qū)域內(nèi)還有七支特種兵小隊在活動。
  “晚飯時間不變,請各位準備好餐具品嘗菜肴后及時反饋信息,最后祝各位用餐愉快!”
  “用餐愉快!”結(jié)束與總前指的通話,把“啟明星”調(diào)到小范圍上我低聲說道:“弟兄們,準備開飯,現(xiàn)在我們來唱飯前一支歌!”
  小許信心百倍的按下與車載臺相連的遙控起爆器按鈕,隊員們紛紛把眼神瞟向倉庫方向。
  一秒;兩秒;三秒......
  十秒鐘過去了,我們沒有聽見“飯前一支歌!”小許的額頭上滾下豆大汗珠,不停的調(diào)整著起爆裝置,但表示起爆完畢的紅燈“無比堅強”的亮著。
  “頭兒,附近有干擾源,有效距離縮短!”小許無奈的抬起頭。
  “上車!向倉庫方向前進!”我發(fā)動吉普車說道:“小許繼續(xù)調(diào)整,其余隨時準備用餐!”
  兩輛M151飛快的調(diào)頭向倉庫方向開去,小許半跪在車廂里不眨眼的盯著起爆器上的紅燈。
  前進八百米,小許激動的喊起來:“響應(yīng)!起爆!”
  “吱!”兩輛M151吉普車四輪冒著黑煙停在路邊。
  遠處,一團不停翻滾的濃煙托著巨大的火球騰空而起,如同霹靂般的閃光照亮烏蒙蒙的天空,接著悶雷般的爆炸聲貼著地皮傳過來,大地劇烈的顫抖起來。
  “奶奶個熊,像是一個戰(zhàn)術(shù)核彈頭爆炸了!”我興奮的大喊起來:“調(diào)頭上山!”
  兩輛M151像是兩頭敏捷的“獵豹”發(fā)動機怒吼著,向雷達站哨所直撲過去。我掏出92式手槍擰上消聲器,高高的舉過頭頂搖晃了幾下,告知隊員們使用手槍解決戰(zhàn)斗。
  耳機里傳來隊員們連續(xù)的報“好!”聲,我接著說道:“解決門崗后,猴子留守,上去后司馬組沿雷達罩突擊指揮室,馬亮平組清除路口隨我到右翼樹林,小許隨我行動,牛皮守住退路!為了任務(wù)的保密性務(wù)必清除所有有生目標,明白?”
  “明白!”隊員們回答的很響亮。可是我的心情突然覺得有些悲哀,也許過一會也許是我們也許是山頂上三十條鮮活的生命就要變成死尸。這場發(fā)生在幾十年前父輩身上的戰(zhàn)爭還要在我們這一代的身上延續(xù),同根同種的炎黃子孫又要兵戎相見同室操戈。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大學(xué)講師的中學(xué)同學(xué)曾經(jīng)問過我:“難道意識形態(tài)就這么重要?”,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在我看來他這些年的書本白“啃”了,這場戰(zhàn)爭的主動權(quán)不在我們手里,戰(zhàn)是為了祖國的統(tǒng)一不是意識形態(tài)的問題!清除有生目標不是我們嗜殺成性,突襲雷達站后還要去敲掉“海鋒”掩護登陸部隊我們不能暴露。
  嘆了一口氣我對著電臺低聲說道:“為了統(tǒng)一!”
  “為了統(tǒng)一!”隊員們低沉的齊聲說道。M151吉普車開始加速向雷達站駛?cè)ァ?
  “站住!口令?”雷達站執(zhí)勤的哨兵嚎叫起來。
  馬亮平扶著風擋長身而起:“我們是‘虎翼部隊’旅部偵搜連的,萬里方向發(fā)生劇烈爆炸,旅部命令我們前來支援你們......”
  “站住!我開槍了!”車還在前進,掛著二等兵臂章的哨兵手忙腳亂的打開手中T65K2自動步槍保險。
  司馬毫不理會哨兵的喊叫狠哄一腳油門,M151扎進兩座暗堡的射擊死角,車頭緊頂著檢查橫桿停住。T74排用機槍黑洞洞的槍口轉(zhuǎn)過來瞄準后車,隊員滿不在乎的向暗堡射擊口伸出中指。馬亮平罵罵咧咧的縱身跳下車向鐵柵欄門后的哨兵走去:“混蛋,旅部懷疑防區(qū)有共軍特種兵活動,口令一天改了四次!媽的,你要那個口令?給,這是我的證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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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6-3-12 19:09:52 | 只看該作者
  馬亮平的口氣嚴厲的可以掉冰碴,哨兵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走上前接過證件低頭查看,馬亮平手腕一翻亮出別在后腰上的56軍刺改戰(zhàn)斗刀,閃電般的扎透證件順著哨兵的眼窩直直的捅進顱腔。哨兵一聲悶哼,我和司馬雙手據(jù)槍躍下吉普直撲暗堡門。暗堡里機槍手正憤怒的把左手伸出射擊口向“挑釁”的隊員揮舞著中指,彈藥手雙手托著彈鏈踮著腳尖向外看。
  我毫不猶豫的連續(xù)扣動扳機“撲、撲”兩聲輕響,兩名臺軍的后腦上多了一個眼,頭部重重的向前一點撞到墻壁上揚面跌倒。腳步不停,尸體還沒有完全倒地我已經(jīng)沖進暗堡,向兩具劇烈抽搐連補兩槍,抽身追上徐徐起步的M151翻身而上,M151立刻怒吼著向山頂上急奔。
  山道彎度很大,馬亮平狠命的打著方向,伴著連續(xù)不斷的剎車聲M151吉普瘋狂的扭動著“屁股”。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我們已經(jīng)到達山頂。
  警衛(wèi)的臺軍少尉被尖利的急剎車聲從放著說唱樂的帳篷里趕出來,馬亮平對他視而不見跳下車大聲喊起來:“誰是指揮官?馬上過來報道!”
  “長官,我是警衛(wèi)排長,雷達站主任在控制室!”衣冠不整的少尉驚慌的問道:“敵襲了嗎?”
  “是的!”馬亮平大步向少尉走去。
  “那個方向?”
  “眼前!”馬亮平在少尉面前停住腳步。
  隨著馬亮平的回答,我與司馬組躍下吉普向兩翼直撲過去。
  “你、你、你們......”少尉伸手向腰間的手槍摸去。
  “我們是中國人民解放軍!”馬亮平出手如電,左手扣住少尉的手腕,右手抓住少尉的喉骨用力一捏。
  “喀吧”一聲響,少尉用力張大嘴喘息但沒有一絲空氣吸進肺里,帶著滿臉的恐懼失神的雙眼死死的盯著馬亮平,少尉的身體軟軟的癱倒了。
  “為了統(tǒng)一,對不起了!”馬亮平低聲對著還在抽搐的尸體說了一句,抽出92式手槍與馬純新?lián)䴓屢蛔笠挥业臎_進帳篷,接著就是裝了消聲器的92式手槍密如雨點般沉悶槍聲。小許據(jù)槍瞄準樹林,我的右肩靠在小許的后背上瞄準帳篷隨時準備補槍。牛皮跪在M151一側(cè),緊張的據(jù)槍瞄準山頂凹地的營房出口,準備消滅突然出現(xiàn)的“客人”,帳篷里的瀕死者的呻吟聲讓他的眉頭緊縮。
  帳篷劇烈的搖晃著,吵人的打擊樂聲夾雜著瘆人的慘叫聲驚恐的喊叫聲不到十秒就停止了,耳機里傳來馬亮平氣喘吁吁的聲音:“正面清除八名!”
  扭頭看去,司馬組的身影已經(jīng)撲進控制室。
  “牛皮,警戒‘小懈樹’”肘部一碰小許的后背小許向火箭一樣竄進樹林,我緊隨其后從小榭樹旁一閃而過直撲營房。身后,馬亮平和馬純新像影子一樣跟上來。
第九節(jié) 怒龍行動之化裝奇襲(三)
  腳尖著地加上林間落葉的緩沖,我們急速的奔跑幾乎沒有聲音,顧不上樹枝抽打在臉上火辣辣的疼,跳過幾從灌木我們沖上碎石小路分成兩組,向營房迂回包抄過去。
  營房里燈火通明人聲喧沸,嬉笑打鬧聲隔著墻壁撞擊著我們的耳膜。從墻角偷偷探頭看去,從窗口透出的燈光里人影晃動,四間營房里人數(shù)不少于15人!
  戰(zhàn)備時期夜間不實行燈火管制,媽的,紀律松懈!暗罵了一句我抬頭向上看去,營房上空沒有發(fā)現(xiàn)架空的電力輸送線,我伸手指指燈光小許躡手躡腳的彎腰縮回陰影里不見了。
  “頭兒,一名徒手,奔你方向!”耳機里傳來馬純新急促的聲音。我按了一下送話開關(guān)示意收到,雙手據(jù)槍瞄準墻角倒退著走進營房后的陰影里。
  伴著輕快的腳步聲,一名臺軍哼著歌,手里甩著武裝帶從我眼前走過,絲毫沒有感覺到滅頂之災(zāi)已經(jīng)降臨。我順手拾起一個小石子抽出56軍刺改戰(zhàn)斗刀彎腰踩著小碎步跟上去。
  我的軍靴踩的碎石鋪成的小路“沙沙”作響,臺軍士兵腳步緩下來不哼歌了豎起耳朵仔細的辨別聲音的方向,我連忙把小石子投向他的左方。
  “嗒!”的一聲響,士兵本能的向左看去。我縱身一躍左臂鎖住他的脖子右手的56軍刺改戰(zhàn)斗刀狠命的捅進耳孔里用力向上一挑。
  “呃”臺軍士兵憋在喉嚨里的喊聲很沉悶,身體一硬接著大小便失禁癱軟在我的懷里死透了。
  “清除!”我低喝一聲,把尸體拖進營房背后的陰影里。小許趕上來對我點點頭。
  “上!”我?guī)е爢T彎腰從窗臺下竄過,分別守住了四間營房的門口。
  小許隱蔽在第二間營房的門側(cè),平伸左手開始5、4......的倒數(shù),我拉下鋼盔上的雙目夜視儀做好準備。
  “砰!”一聲輕響營房后升起一團黑煙,房間里頓時變得一團漆黑。臺軍士兵的咒罵剛出口,我們四個人同時踹開房門沖了進去。
  “他媽的誰?”聽見踹門聲營房里的士兵大聲喊起來。
  我一聲不吭,身體向左一閃讓開門口,瞄準夜視儀里四條清晰的人影連續(xù)的扣動扳機。
  “砰、砰、砰、砰!” 裝了消聲器的92式手槍沉悶的槍聲“撲、撲、撲、撲!”子彈命中人體的悶響響成一片,滾燙的彈殼落在地板上的跳動聲還沒有結(jié)束,四名臺軍已經(jīng)在我的槍口下變成了尸體,鮮血匯集在一起蜿蜒的向低洼處流去。
  “控制室清除,營房清除......”耳機里連續(xù)傳來隊員們的報告聲,我低聲喝道:“小許定時起爆控制室,馬亮平組仔細搜索站區(qū),司馬組隨我支援牛皮敲掉‘小榭樹’!”
  “明白!”
  我沖出營房飛快的跑進樹林時,司馬組已經(jīng)把“小榭樹”團團圍住。看到我跑進來,司馬把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禁聲,我連忙停住腳步。
  司馬猛得站起來,對著M48發(fā)射車重重的踢了一腳:“換班!”
  “媽了個×的,門開著!”隨著話音,車門“吱呀”一聲打開一道縫隙。錢東海抬手把一枚86式手榴彈扔了進去,車內(nèi)立刻充滿了驚恐的尖叫聲司馬一腳踹上門。
  “嗵!”一聲悶響,裝甲車一陣顫抖,司馬雙手用力拉開有些變形的車門,張杰撲上去雙手端著92式手槍連續(xù)補了五槍,低聲說道:“安全!”
  “司馬組織打掃戰(zhàn)場,錢東海去幫小許!五分鐘后撤離!”
  “是!”隊員們一哄而散。
  在一具尸體下壓上一顆去掉保險的86式手榴彈,我走出樹林,涼爽的夜風吹干了我汗津津的額頭,四散的隊員們正在把臺軍的尸體向營房里集中,我們是軍人不是雇傭兵沒有毀尸的惡習。
  司馬擺弄著一支T65K2自動步槍走過來對我說道:“頭兒,一共是35名,警衛(wèi)力量只有兩個班,站內(nèi)已經(jīng)清理完畢!”
  “保存好他們的尸體,戰(zhàn)后給他們的家屬一個交代,不管怎么說他們也是中國人!”
  “是!”司馬轉(zhuǎn)身走了,我打開“啟明星”的遠程通話:“獵人一號呼叫老巢!”
  “這里是老巢,獵人一號請講!”
  “獵人一號喝過開胃湯,味道鮮美!”
  “明白,二十分鐘后上主菜,祝好胃口!”
  “好胃口!”
  五分鐘后,隊員們從雷達站的各個角落里冒出來,把一大堆“T”字開頭的臺軍制式輕武器扔到“悍馬”車廂里。司馬跳上車,檢查了一下車載的M2HB12.7毫米重機槍,向我點點頭。
  “走吧,‘主菜’在等著我們!”
  馬亮平開著皮實的“悍馬”率先沖上下山的公路,兩輛M151毫不示弱的跟了上去。出了站口,小許急急忙忙的從樹林里竄出來緊跑幾步跳上尾車,回手用遙控裝置啟動架設(shè)在樹干上的紅外感應(yīng)起爆的定向雷。
  三輛車開的風馳電掣,一陣風樣的卷到山腳。猴子身上纏滿了彈鏈抱著一挺T74排用機槍樂踮踮的從崗?fù)だ锱艹鰜硪惶忍宪嚕骸邦^兒,你說這臺軍怎么他媽的反應(yīng)這么慢!五六分鐘過去了,愣是連個人影都沒見到!”
  猴子的話立刻讓隊員們瞪大了眼睛,王官賓一拳打過去:“媽的,和司馬一個德行,張嘴沒好話!”
  “我靠,你小子偷襲!”猴子一臉痛不欲生的表情:“我的意思是想試試T74的威力,看看臺軍的仿制能力如何!猴子愛機槍地球人都知道!”
  隊員們哄笑起來,馬純新指指基石公路上滿載士兵來回調(diào)動的臺軍軍車說道:“你丫抱著T74站在公路中間攔路搶劫得了,他們那里的機槍可是海了去了,你丫都背上累死你個孫子,什么破玩藝兒你都稀罕!”說著,伸手搶過T74就要向車下扔。
  “頭兒,救命!俺的命根子!”猴子殺豬般的大叫起來。
  我回頭看玩笑說:“猴子,你叫喊什么,你的命根子不是老老實實的在你的褲襠里待著嗎?”
  “我靠!頭兒,你也玩兒俺,俺說的是機槍!”猴子可憐巴巴的雙手向我作揖:“你老人家高抬貴手放俺一馬,俺就玩兒一個小時,吃完‘主菜’一準扔掉!”
  “留著玩兒吧,隨后送給黃大勇!”
  “拿來!”我的話音未落猴子一把奪過機槍抱在懷里,那神情活脫脫就是巴爾扎克的《歐也妮•葛朗臺》中的葛朗臺。
  “悍馬”已經(jīng)竄上基石公路,蠻橫的從向基隆方向調(diào)動的臺軍車隊中穿過。在臺軍軍車一連串的急剎車中,我們?nèi)v車一溜煙的沖上公路。
  猝不提防的臺軍士兵們被慣性搞得人仰馬翻擠成一團,司機們紛紛從車窗里探出頭對我們破口大罵。
  隊員們毫不示弱立刻懷疑顏色:“干你娘,軍團部緊急任務(wù),耽擱我們的時間老子送你們上軍事法庭!”
  一片對罵聲中,我們?nèi)v車呼嘯而過,把臺軍的車隊遠遠的甩在身后。
  馬亮平把“悍馬”彪到了時速一百公里,外殼挺新的M151“心臟”已經(jīng)老舊了,我和張杰已經(jīng)把油門踩到了底,邁數(shù)表的指針始終停在百十公里上下,總算是沒有掉隊。
  “頭兒,距離“海鋒”機動陣地還有兩公里!”王官賓伏在我耳邊喊了一嗓子。
  正前方,六輛“工蜂-6自行火箭炮”排成一字縱隊急速的向基隆方向開去。會車的時候,正向鳴笛打招呼,炮車上的士兵突然驚慌的跳下車向公路兩側(cè)跑去,嘴里瘋狂的叫喊著:“共軍的飛機打過來了!”
  “空襲!空襲!找隱蔽!”
  順著臺軍的視線看去我扭頭看去,原來山頂上的雷達站爆炸了!此起彼伏的爆光映紅了半邊天!搞不清狀況的臺軍以為是被我軍空襲,亂成了一團,所有車輛的燈光霎那間關(guān)閉了,公路上變得一片漆黑。
  “不好!”我不由得低聲驚呼。一定是真正向雷達站增援的臺軍部隊到了,上山時觸發(fā)了我們留下的詭雷裝置引起爆炸。媽的,這群倒霉鬼來的真是時候,要是他們中間有上一個還能喘氣的,過不了五分鐘,我們一定會暴露!看看眼前的驚慌的臺軍我對著電臺低聲說道:“繼續(xù)前進!”
  “明白!”
  馬亮平帶上夜視儀閉燈駕駛,小心翼翼的躲過四處奔跑著找隱蔽的臺軍士兵緩慢前進。
  我們背后傳來臺軍士兵的低聲咒罵:“干你娘的一群七月半鴨(臺語:意為不知死活)!”
  聽不見飛機的轟鳴聲,公路上只有發(fā)動機怠速運轉(zhuǎn)的聲音,惱怒的臺軍的軍官們站在公路上揮舞著T75式手槍,大聲喊叫著要士兵們回到車上去,但是嚇破膽的士兵們絲毫不利會瘋狗一樣叫喚的軍官,趴在路邊紋絲不動。
  “呯!呯!”軍官們著急了開始鳴槍警告他們的士兵。
  “笛、笛!”馬亮平不耐煩的按了幾下喇叭,讓站在公路上的吆喝士兵的軍官們讓路。
  前進的速度太慢了,我們還有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一揮手猴子和王官賓跳下車跑步開道。小許突然冒出來,急匆匆的在我身邊經(jīng)過,我一把拉住他低聲問道:“你下來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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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6-3-12 19:10:21 | 只看該作者
  黑暗中,小許露出一口白牙無聲的笑了,悄悄的露出塞在背心里的小包塑-5炸藥。
  “去吧,車隊尾部上車!”
  我的話音未落小許的身影已經(jīng)隱沒在被軍官叫起來亂紛紛準備登車的臺軍士兵中間。
  馬亮平雖然把喇叭掀的震天響,但是臺軍士兵毫不理會說笑著亂哄哄的向車上爬,不時對 “悍馬”頂部探出身體大聲叫喊的司馬比劃著中指。
  車前進的像是蝸牛爬,手表上的指針轉(zhuǎn)的飛快,我頭上的冷汗快要流下來了。“海鋒”發(fā)射陣地上的被覆層可以抵擋500公斤高爆炸彈的襲擊,沒有我們的精確制導(dǎo),航彈完全炸毀“海鋒”的機率就如同流星直接命中我的腦袋一樣。“海鋒”這顆毒牙不拔掉,登陸部隊出現(xiàn)在海面上......
  我不敢向下想,借著臺軍亂糟糟喊叫聲的掩護打開電臺低聲說道:“司馬,鳴槍開道!”
  “嗵、嗵、嗵!”M2HB重機怒吼起來,半米長的槍口焰在夜色中分外耀眼,喧鬧的公路上立刻安靜下來。
  司馬操著一口閩南口音極重的“國語”喊叫起來:“各位長官,兄弟奉第六兵團部命令:限一八洞洞前(臺軍軍語中時間單位表示意為18:00)趕到石門執(zhí)行任務(wù),請讓路!”
  “干你娘,老子也要去執(zhí)行任務(wù)!”
  “干!拿著雞毛當令箭,第六兵團部有什么了不起!”
  臺軍士兵們吵吵嚷嚷就是不讓路。
  司馬火了,操起M2HB對空一個長點射。
  “嗵、嗵、嗵!”悶悶的槍聲立刻讓士兵們安靜下來,司馬不知從那里摸出一張紙高舉過頭頂大喊道:“六兵團司令長官手令,在任何情況下阻撓任務(wù)者,殺!”
  聽見司馬的喊聲我的一身的冷汗出來了,現(xiàn)在要是有一個“不畏權(quán)勢”的“長官”走出來,檢查“手令”我們就全部露餡了!
  “準備!”我不回頭的低聲說道,順手把頂上火的M4A1橫在大腿上。
  臺軍士兵狐疑的看著威風凜凜的司馬,交頭接耳的低聲議論著。
  “閃開!”司馬再次高喊起來。
  臺軍士兵們慢慢的閃開一條通道,“悍馬”車轟著油門緩慢加速,猴子和王官賓利索的跳上我的車。車速越來越快,在馬亮平拼命的按動喇叭聲中臺軍士兵們紛紛閃開去路,咒罵聲在我們耳邊一閃而過扔過來的雜物砸的車廂“咣咣”響。
  臺軍車隊尾部,“悍馬”車短停了一下,小許從黑暗中跳出來鉆進車廂。
  “加速!”隨著我的低喝聲,“悍馬”車像是被槍刺捅了屁股一樣怒吼著竄了出去。我們遠遠的把臺軍的車隊甩到了身后。
  “我X,真他媽的玄!”我心驚的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對著“啟明星”喊道:“司馬,你他媽的開什么玩笑?什么年代了你竟然還可以搞出一份‘手令’來,差點穿幫!”
  “頭兒,我這也是沒有辦法,實在不行我就開槍了,反正他們是炮兵沒有什么火力!”
  身后的隊員們呼哧呼哧的喘了一通粗氣,突然大笑起來:“媽的,就這樣的部隊與我們作戰(zhàn),收復(fù)臺灣之日可待!”
  隊員們信心爆棚我笑了笑沒有說話,對我們特種兵來說,敵后作戰(zhàn)自信是任務(wù)成功與否的關(guān)鍵,隊員們只要不輕敵有信心應(yīng)該是好事,所以我笑著說道:“總部的作戰(zhàn)意圖就是之日可待!小小的臺灣難道還要來個八年戰(zhàn)爭不成?”
  說話間,眼前出現(xiàn)一條岔道,順著岔道走到盡頭的樹林就是臺軍所謂的“海鋒大隊201發(fā)射基地”。
  “停車,司馬、錢東海、小許跟我來!馬亮平組守住路口如果交火拼死也要堅持十分鐘!”我把M151開進岔道停在路邊低聲說道:“行動組盡量不要驚動哨兵,擋路者一律清除,安好激光目標照射器立即撤離,小許熱成像儀搜索前進!”
  “明白!”隊員們開始整理裝備,小許端著熱成像儀掃描著我們將要通過的區(qū)域。
  “沒有發(fā)現(xiàn)潛伏哨,十點、十二點、一點位置各有一名哨兵!”小許把熱成像儀掛在胸前,拿起95式突擊步槍旋上了消音器。
  “上!”低喝一聲,我們五個人跳上M151,司馬發(fā)動車向樹林深處開去。車速不是很快,隱約看見“海鋒201發(fā)射基地”大門的時候,司馬點了一腳剎車我和錢東海翻身躍下車滾進路邊的草從里,悄無聲息的向兩翼的哨兵摸過去。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臺灣省的冬季,樹林里的落葉很厚,軍靴踩上去發(fā)出微微的“沙沙”聲。我?guī)еp目夜視儀,小心的選擇著落腳點全力躲開地面上的枯枝。這里距基石公路有一段距離樹林里很安靜,踩斷枯枝的聲音會傳的很遠。
  有大樹的掩護我前進的速度不慢,隱約可以看見樹林邊緣哨兵來回走動的身影。起風了,風勢不大但依然吹的樹林“嘩嘩”作響,枯黃的落葉隨風飄下來,打著旋落在我身上。哨兵走動的有些累了,用力裹裹衣服向左右看了一眼用腳把地面上的落葉聚攏成一堆,背靠一棵大樹坐下來。
  公路上,M151好像是拋錨了,亮著大燈停在路中央,司馬跳下車罵罵咧咧的打開機器蓋子俯身檢查。大門哨兵百倍警惕的盯著公路上的情況,手中平端的T65K2自動步槍槍口指向司馬。
  司馬喊了一聲什么,坐在車里的小許擰動點火開關(guān),起動機叫的很歡快但發(fā)動機就是不運轉(zhuǎn)。司馬懊惱的用力摔上機器蓋子,狠狠的踢了吉普車兩腳大喊了一聲,轉(zhuǎn)身向大門哨兵走去小許忙不迭的跳下車跟了上去。
  公路另一端的樹林里,錢東海的身影若隱若現(xiàn)像準備狩獵的豹子一樣接近了自己的“獵物”。耳機里傳來兩聲輕響,錢東海到位了!我眼前的哨兵藏在樹后,用刀、用槍都不能保證完全“安靜”,我只好回手抽出暗殺用得塑料袋,悄悄的向大樹后哨兵摸過去。
  這種暗殺用得塑料袋,本來是美軍“綠色貝雷帽”中的“德爾塔”部隊的標準裝備,在2000年的“凡爾納突擊”國際偵察兵大賽中,一名美軍特種兵送給我軍的一名特種兵戰(zhàn)士兩個。回國后,這名戰(zhàn)士按規(guī)定把這兩個塑料袋上交,時間不長全軍所有的特種兵部隊統(tǒng)一配發(fā)了這種塑料袋。也不知道這種塑料袋是用什么材料制成或者是添加了什么特殊成分,反正看起來與普通的塑料袋沒有什么區(qū)別,但是我們傾盡全力也撕不破它。
  “站住,口令!”公路上的哨兵叫喊起來,槍栓拉的“嘩嘩”響。
  司馬恭恭敬敬的停住腳步老實的說道:“我是虎翼部隊旅部偵搜連的,車壞了,能不能借給我一個扳手!”
  “去公路上攔車借工具,這里是重要軍事單位不準接近!”
  “班長,通融一下......”
  大樹后的哨兵被公路上的聲音驚動了,把步槍向拐杖樣的拄在手里站起來向公路上望去。我從樹后閃出來猛得撲上去,揚起手中得塑料袋套在哨兵的頭上,抬腳踢飛T65K2自動步槍把哨兵拖進樹林里。
  哨兵在我身下用力的掙扎著,塑料袋里已經(jīng)成了真空緊緊的貼在哨兵的臉上。我揚手在他的喉結(jié)上看了一掌,哨兵“呃!”的哼了一聲癱軟了拼命抓著我手腕的雙手無力的垂下去。
  “清除!左翼安全!”
  “右翼安全!”
  兩端樹林里幾乎同時報告,正在與哨兵喋喋不休的司馬毫無征兆的突然出手。裝了消聲器的92式手槍槍口一亮,哨兵眉心上多了一個小洞飛濺而出的腦漿還沒有落地,司馬已經(jīng)撲上去抱住一聲不吭仰面跌倒的尸體拖進路邊的草叢里。
  “清除,正面安全!”耳機里傳來司馬的聲音。
  “上!牛皮掩護!”背上的“啟明星”微微的顫動,我打開的遠程通話,竄出樹林手腳并用的向正面的土坡上爬去。
  耳機里的電波聲很雜亂,不時有“吱吱哇哇”的干擾聲,但總前指的聲音還是很頑強的送到我的耳朵里:“A2區(qū)注意,大廚送上主菜,請做好接收準備!”
  “獵人一號做好用餐準備!”我抽出激光目標指示器匍匐在土坡頂部。
  耳機里的報“好”聲不斷,所有的特種兵小隊全部到位。但總前指指揮臺的聲音里聽不見一絲的興奮,語調(diào)平淡的像是白開水:“大廚向各位征詢意見,現(xiàn)在把大廚交給你們!”
  耳機里“滴”的響了一聲,接著一個好聽的男中音傳過來:“大廚9號呼叫獵人一號!”
  “獵人一號收到,大廚九號請講!”
  “我已進入餐廳,主菜馬上送到!”
  “聞到香味,我已迫不及待!”
  土坡下裸露著一個覆蓋偽裝網(wǎng)的坑道口,沉重的鐵制三防門早已打開,最后一輛拖拽式“雄風”2型岸艦導(dǎo)彈發(fā)射架,在調(diào)度人員的指揮下緩緩進入了半地下坑道式發(fā)射陣地。隨著大門緩緩關(guān)閉隆隆的車聲消失了,陣地上除了幾個在坑道口警戒的哨兵,在也看不見其余的人員活動。
  這個陣地的入口修建在兩個土坡之間的凹部,樹林間的公路延伸過來與之相連,幾名大背著槍的臺軍士兵井然有序的在公路上鋪著與土坡上生長的植物渾然一色的偽裝網(wǎng)。
  按照黃大勇提供給我們的發(fā)射陣地平面圖,我找到了我所負責發(fā)射口的標定點。打開激光目標指示器鎖定目標,我低聲說道:“各組情況?”
  “正常,正常......”耳機里的報告聲,微微的透露出一絲焦急。
  我不由得抬頭向陰沉沉天空望去,“大廚”漂亮的身影還沒有出現(xiàn)。低頭看時間,倒計時還剩二十秒歸零。如果到時間“大廚”沒來,我們唯一的選擇就是爆破掉這里的陣地,那樣也許我們會永遠的留在這里。
  深吸一口氣,正要通知隊員們做好應(yīng)變準備,我突然隱約聽見飛機的轟鳴聲,緊接著耳機里傳來大廚九號的聲音:“十秒準備!”
  “十二點方向!”小許率先發(fā)現(xiàn)大廚。
  話音未落,兩架殲-10A呼嘯著從海平面上一躍而出,橫滾著筆直的向上拔高。在約四百米的高空改平,一頭向我們扎過來。
  “海鋒”發(fā)射陣地上的哨兵停止手頭的工作,狐疑的看著天上急速逼近的殲-10A,他們?nèi)f萬沒有想到對面的“阿兵哥”已經(jīng)打過來了。
  “看見燭光,準備上菜!”耳機里的男中音興奮的嚎叫起來。
  話音未落,兩架殲-10A同時作了一個“反扣”接著一個橫滾拉平機身向外海飛去。
  連忙端起望遠鏡向天上看去,八枚加裝激光導(dǎo)引頭的1500-4型低阻航空炸彈“獰笑”著闖進我的眼簾。土坡下的“海鋒”陣地防空警報聲大作,警戒的臺軍哨兵驚恐的喊叫著拼命的向坑道口跑去。
  我對著電臺破口大罵:“大廚九號,老子還在這兒那!”
  耳機里傳來男中音的大笑聲。
  “操你大爺,大廚九號!”背后航空炸彈急速下降的嘯叫聲讓我毛骨悚然,我和隊員們向被槍刺捅了屁股一樣,拼命的向基石公里狂奔。
  “轟、轟、轟!”爆炸的航彈、殉爆的“雄風2”響成一個點,大地劇烈的震顫著土坡猛得向外一鼓接著轟然坍塌,濃煙烈火沖破束縛沖天而起。大大小小的水泥塊下雨般的落在我們身上。
  “大廚九號,我的隊員要是傷到一個,我他媽的滅了你全家!”我被大廚九號魯莽的行動氣昏了頭,像個痞子似的的大罵起來。
  “各組報情況!”
  “正常,......”
  隊員們沒有受傷,我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獵人一號,不要生氣!臺軍還有雷達在活動,低空突防我只能這樣做!”耳機里傳來大廚九號的聲音:“放心,你的弟兄一個也不會傷到,1500-4的誤差率只有兩米,這么近的距離可以打進通風孔,更不用說兩米多的發(fā)射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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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6-3-12 19:10:52 | 只看該作者
  “媽的,你比我們還瘋!”
  “哈哈-”大廚九號大笑著說道:“對不起向你們道歉!抬頭看看你們的上空!”
  第十節(jié) 狗娘養(yǎng)的戰(zhàn)爭
  空中,突然傳來運輸機群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充徹天地之間任何一個角落,就連大地好像也在劇烈的顫抖,我們被完全的包圍在音爆中。
  雙手掩耳,向天上看去,目力所及之處,我沒有發(fā)現(xiàn)運輸機群笨重的身影,映入眼簾的是一大群像蝙蝠一樣靈活,在超低空上下翻滾的尋找目標的殲-10戰(zhàn)斗機。
  “怒龍行動”的初步計劃應(yīng)該是達到了總前指的目的,殲-10戰(zhàn)斗機得意洋洋的在天上晃蕩了半天竟然沒有一發(fā)防空導(dǎo)彈升空。轟鳴聲越來越大,運輸機群逼近了,臺軍的戰(zhàn)斗機還沒有升空,殲-10機群“無聊”的沿著海岸線溜了一圈,扭頭向臺灣島縱深飛去。
  殲-10變態(tài)的飛行員簡直是在把戰(zhàn)斗機當成跑車開,亞黑色涂裝的機腹幾乎擦著樹梢一掠而過,巨大的轟鳴聲震的我們直吐舌頭。
  隊員們忘乎所以的對著天上飛過的戰(zhàn)斗機大喊著“萬歲”,興奮的揮舞著手中的武器。我們應(yīng)該高興,大部隊就要登陸臺灣,漂泊了幾十年的孩子就要回到祖國的懷抱!
  突然,在運輸機群單調(diào)的轟鳴聲中,我聽見一陣與眾不同的“高音”。這種聲音很陌生但是有好像是在那里聽到過。抬手指指耳朵,喧鬧的隊員們安靜下來。側(cè)耳細聽,響成一片的“嗚-嗚-”聲瞬間已經(jīng)變得無比清晰,帶著尖利的哨音從高空直撲下來。
  “無控火箭彈!”能從大陸打到我們現(xiàn)處點的火箭炮只有WS-1B乙型一種,想起直徑403毫米粗的變態(tài)的ZDB-2B戰(zhàn)斗部里放出的26000枚破片,我的臉色變得煞白失聲驚呼:“是‘大壯’(WS-1B火箭炮群代號)!找隱蔽!”
  隊員們大驚,風一般的竄出樹林,向已經(jīng)變成一堆廢墟還在熊熊燃燒的“海鋒”201發(fā)射基地跑去。
  想到ZDB-2B戰(zhàn)斗部打在樹梢上空爆的場面,我?guī)缀跻偭耍諒?fù)臺灣的戰(zhàn)斗剛剛打響,我們不能死在自己人手中,拼命的對著“啟明星”大喊:“馬亮平組,立刻離開樹林,找隱蔽,找隱蔽!‘大壯’到了,‘大壯’到了!”
  “俺地個親娘!”馬亮平夸張的大叫起來,接著耳機里響起急加速輪胎空轉(zhuǎn)摩擦地面帶來的尖叫聲。M151流星一般,向我們飛馳過來。
  “轟!”“轟!”巨大的爆炸聲,淹沒了運輸機群的轟鳴。從被1500-4航彈炸開面海的豁口看去,水際灘頭上一排排火箭彈炸起的泥沙、水柱沖天而起,各種堅固的抗登陸障礙像是紙糊的玩具一樣,被爆炸的威力撕爛揉碎在高高的揚到空中。各種預(yù)埋的抗登陸爆炸物不斷的被引爆,連續(xù)爆炸的500加侖的燃雷在海灘上點起一道火墻,接著又被炸起的鋪天蓋地的海沙撲滅。伴著被誘爆爆炸物的連綿不斷的密集的爆炸聲,間隔150米保持著ZDB-2B戰(zhàn)斗部最大的殺傷距離,一排排火箭彈像是一列巨人邁著整齊的步伐,一步步向我們砸過來!
  我呆呆的看著這“絢麗的煙火”幾乎要傻了,一個連的“大壯”有六部發(fā)射車,一個連齊射只有24枚火箭彈再裝填需要二十分鐘。要打出這樣的火力密度得需要多少個連?總部這次真的“大出血”了!
  “到了!”我被司馬撲倒在地。
  “轟!轟!”猛烈的爆炸仿佛就在身邊炸響,大地劇烈的顫抖起來,我眼前的景物變得模糊,雖然用力張大嘴但耳朵里只有“嗡嗡”的叫聲已經(jīng)聽不見爆炸聲,氣浪向坦克一樣撞過來,瘋狂的撕扯我們的衣服,裸露的皮膚被氣浪拍的瞬間充血變得通紅,接著密如暴雨的彈片帶著尖利的嘶鳴把我們身邊的地面打的像是開了鍋一樣。
  停在201發(fā)射基地口的M151吉普被直接命中,消失一團煙火中。我們緊緊的趴在地面上拼命的忍受著地面震顫撞擊內(nèi)臟帶來的無法忍受的疼痛,直狠老天爺造人的時候為什么還要給按上個屁股。沒完沒了四射的彈片快要讓我們崩潰了,我在心里大罵:誰他媽的說:“新兵怕炮,老兵怕槍”奶奶的,如果死不了我一定帶他來試試,老兵也怕炮!我不顧一切拼命的大叫起來。
  爆炸聲終于漸漸遠去,我一骨碌爬起來大聲喊道:“報情況!”
  聽不見自己的喊聲也聽不見隊員們的回答聲,我伸手在自己耳邊摸了一把,手上沒有血。還好,耳膜沒有被震破,用掌心堵住耳道用力向外拉動幾下,然后捏住鼻孔用力向外吹氣,一股氣流沖進了耳道,嘈雜的聲浪撲面而來,我的聽覺恢復(fù)了!
  “報情況!”我再次大喊著,眼神在隊員們身上掃過。
  隊員們“修理”好自己的耳朵,相互檢查了一番,紛紛向我豎起拇指,唯獨少了司馬。
  “司馬呢?”突然想起,火箭彈落地前是司馬把我撲倒在地,猛得轉(zhuǎn)身向身后看去。司馬仰面朝天,靜靜的躺在廢墟上一動不動。
  “司馬!”我?guī)缀跏菐е抟艉敖兄鴵溥^去。
  司馬的身體還是溫熱的,目視看不見的出血點,但是在如此猛烈的爆炸中被震壞內(nèi)臟心跳驟停是很常見的。我的心跳的快要從嘴里吐出來,竟然忘了要摸膜是否有脈搏就手忙腳亂的撕扯著司馬的作戰(zhàn)背心,準備心臟按摩。
  連聲呼喚,司馬毫不回應(yīng),無意間看了司馬一眼,透過淚光突然發(fā)現(xiàn)這小子臉上竟然多了一絲笑意。
  “我操,上當了!又他媽的被這小子騙了!”心中暗叫后悔,伸手向司馬的項動脈摸去。司馬的心跳,響若擂鼓!
  “給我起來!”我一腳踢在司馬的屁股上。
  硬的像塊石頭的軍靴頭部,讓司馬像是按了彈簧一樣“嗷,嗷!”怪叫著跳起來,雙手捂著屁股慘叫道:“我靠,頭兒,你真下的去手,......”
  “司馬,你大爺?shù)模 蔽夷艘话蜒劬ε鹬鴵渖先ルp手抓住他的衣領(lǐng)說道:“在他媽的給我開這種玩笑,我他媽的一腳踢漏你的腦袋!”
  “頭兒,頭兒!我錯了,再也不玩兒了,原諒我最后一次!”司馬看看我的眼睛嬉皮笑臉的說道:“頭兒,你眼睛了進沙了嗎?我給你吹吹?”
  “告訴你,這是最后一次,滾蛋!”我被司馬氣笑了,無可奈何的松開他。
  “弟兄們,我錯了給大家道歉,不過從弟兄們的反應(yīng)上來看,我在弟兄們的心中還是有一定地位的......”
  看著眼前豎起的一片中指,“厚顏無恥”的司馬撓著頭訕笑著閉上嘴。
  天上的轟鳴聲響的如同悶雷一般,抬頭看去頭頂上大大小小的運輸機的機腹看的清清楚楚,機群的飛行高度不超過二百米!
  這時臺軍殘存的對空火力復(fù)活了,一道道雪亮的探照燈光柱筆直指向機群,密集的高射炮彈連續(xù)的在運輸機群中炸開,爆炸的閃光把隱藏在夜幕里的運輸機照的清清楚楚。幾架運-8中彈,冒著滾滾的濃煙急速墜落,吼叫著一頭撞向地面炸成一團火海。
  我看著天上密不透風的高射炮彈炸痕,大駭!萬萬沒有想到,臺軍的防空準備如此的充分,雖然有幾十個特種兵小隊上島打掉了大部分的預(yù)警、防空雷達和防空導(dǎo)彈發(fā)射陣地,但是我們?nèi)f萬沒有想到,臺軍竟然還有強大的對空炮火和二戰(zhàn)時期的探照燈部隊,更讓我吃驚的是在“大壯”炮群強大的火力覆蓋下竟然還有大量的對空炮火生存下來。
  低空轟鳴聲大作,機群下層,猛得鉆出數(shù)十架“強-5”吼叫著對準地面上的炮火發(fā)射閃光直撲下去。
  “快!快!快呀!”我們盯著運輸機群間的高射炮彈炸痕目赤欲裂,對著天上的“強-5”大喊:“炸死他們,炸死他們!”
  “坦克(強-5代號)”仿佛聽見了我們的話,剛剛脫離運輸機群,隊形還沒有完全散開,翼根上的23毫米機炮已經(jīng)開火。剎那間,一條條“火鞭”橫掃地面。23毫米炮彈的爆炸聲還未平息,機翼下火光連閃,60毫米的無控火箭彈鋪天蓋地的砸了下去。
  在“坦克”的攻擊下,高射炮聲變得零落起來,被炮火引燃的芒草燃起沖天大火,殘存的臺軍高射炮陣地在滾滾的濃煙中若隱若現(xiàn)。
  打光彈藥的“坦克”拉起機頭,戀戀不舍的左右轉(zhuǎn)彎,剛剛離開運輸機群的正面,12架滿載的炸彈的殲轟-7在6架殲-11的掩護下,從高空撲下來。
  伴著高速俯沖的嘯聲,12架殲轟-7一字排開興高采烈的向臺軍陣地撲去。一串串的23毫米炮彈準確的在高射炮陣地上炸響,剛才還在瘋狂吐著毒焰的高射炮立刻變成啞巴。臺軍的彈藥車被殲轟-7投下的250-2低阻航彈直接命中,炸起火光中各種零件,破碎的肢體揚滿了夜空。
  突然,遠處十幾個明亮的光點,躍上夜空急速向殲轟-7飛去。
  “我靠,不好!臺軍還有防空導(dǎo)彈!”
  我的話音未落,頭頂上的殲轟-7的隊形立刻分散,變成六個雙機編隊打開加力急速拔高。在殲轟-7上空掩護的殲-11向兩翼閃開,給急速竄上來的殲轟-7讓開通道,接著機頭一點,兩翼下各有一條WAR-1反輻射導(dǎo)彈像火龍一樣撲進夜空。
  臺軍打過來的防空導(dǎo)彈距離殲轟-7的陣地還有好遠一段距離,突然一發(fā)挨著一發(fā)的凌空爆炸。導(dǎo)彈爆炸的火光還沒有消失,遠處,他們的發(fā)射陣地已經(jīng)匆匆趕到的WAR-1反輻射導(dǎo)彈變成了一團火海!
  “媽的!灣灣們太狡猾了,竟然用近程防空武器嚇唬我們,可惜了那12發(fā)WAR-1了!”司馬又跺腳又擂胸,痛苦的表情讓我們以為那12發(fā)WAR-1是他買的。
  殲-11機群得意扭扭屁股,長機順手把一輛高炮雷達車炸成一團大火,意猶未盡的竄上高空。殲轟-7搖擺著翅膀飛回來,下蛋似的把一顆顆250-2低阻航彈投進芒草場里,清除發(fā)空降障礙給空降兵開辟空降場。
  十架伊爾-76從運輸機群編隊里飛出來,從開辟好的空降場上超低空通場。四十輛BDM-3傘兵戰(zhàn)車,從大開的尾艙口魚貫而出。巨型的降落傘剛剛完全張開,戰(zhàn)車底部降落板上的反沖火箭已經(jīng)開始點火,頃刻之間四十輛傘兵戰(zhàn)車已經(jīng)平穩(wěn)落地。隨車空降的傘兵們探出頭來,揮舞著手中的傘兵刀割斷傘降副索;卸下降落傘快開搭扣,四十輛傘兵戰(zhàn)車轟鳴著開出空降場占領(lǐng)有利位置掩護大部隊繼續(xù)空降。
  夜空,被白色乘員傘,草綠色的裝備傘充滿了。空降場上一片忙亂,落地的傘兵們連傘包都不收,就急急忙忙的向落地的99式迫榴炮、92式步兵戰(zhàn)車奔去。傘頂亮著彩燈的指揮員,還飄在空中就大聲喊叫著部隊番號招攏部隊。天上,運輸機群像是給空降場按上了一個蓋子,讓我們幾乎看不到夜空,沒完沒了的向下“扔”人員、裝備。舉著望遠鏡看去,空中飄著的100毫米迫擊炮以上口徑的各種火炮最少有100門以上,最讓我驚訝的是竟然有幾輛掛著四個巨型降落傘的95式四管25毫米自行高炮,晃晃悠悠的闖進我的眼簾。
  “我靠,這也太神奇了!22噸的玩意兒竟然也敢空降!”我大聲呼喊著興奮的把95式四管25毫米自行高炮指給隊員們看。
  空降兵部隊所有的人員、裝備全部是超低空跳傘,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天上的運輸機有三分之二開始返航,只剩下少數(shù)的運輸機還在空投人員。地面上,落地的空降兵已經(jīng)集結(jié)完畢順利展開,并向兩翼派出了搜索部隊。
  幫手到了!隊員高興的忘乎所以,手舞足蹈的大聲喊叫著“萬歲!”
  突然,基石公路基隆方向傳來激烈的槍聲把我們的歡呼聲壓住了。通過“啟明星”的傳輸通訊,我得知空降在這個區(qū)域的是空降十五軍44師131、132團,他們的任務(wù)總前指指揮中心的值班員沒有說,不過從空降兵的突擊方向看,應(yīng)該是奪取并堅守基隆港接應(yīng)登陸部隊的到來。傳過來的槍聲,應(yīng)該是他們的搜索部隊與臺軍的前鋒交上火了。
  “去幫忙,去幫忙!”聽見槍聲,隊員們立刻坐不住了,吵吵嚷嚷的就要向外跑。我一把拉住抱著T75排用機槍沖在最前面的猴子說道:“站住!看看我們穿的這一身,在加上你手里的T75,就這么沖出去你不怕空降兵把你給 ‘突突’了?”
  “我靠,忘了現(xiàn)在我們還是‘國民革命軍’那!”隊員們手忙腳亂的脫去臺軍作戰(zhàn)服,露出我軍制式迷彩服。
  我對著“啟明星”說道:“獵人一號,呼叫天兵一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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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6-3-12 19:11:22 | 只看該作者
  “我是天兵一號,獵人一號請講!”
  “我在你側(cè)翼A2區(qū)225.5- 85.2位置,請通知搜索部隊我部方位!”
  “225.5- 85.2位置,明白!”
  時間不長,耳機里一個直沖沖的聲音闖進來:“獵人一號,標明位置!我們是天兵搜索部隊!”
  “明白!”我指指我們側(cè)翼,小許抬手把一個夜視儀可見的紅外閃光燈扔到側(cè)翼的草從里。
  “見到閃光!”耳機里傳來空降兵搜索隊的聲音:“請說一下口令!”
  “統(tǒng)一!”
  “和平!”伴著話音一隊身著我軍陸軍制式迷彩服的士兵從我們側(cè)翼樹林里鉆出來,手中的95突進步槍不放心的指著我們。
  “弟兄們,辛苦了!”一名空降兵大喊了一聲。
  “為人民服務(wù)”隊員們齊聲笑著回答。
  沾了便宜的空降兵嬉笑著走過來,一名身材墩實臉上涂滿了黑色油彩的空降兵笑嘻嘻的對著我們說道:“我是搜索隊的頭兒,你們的頭兒是誰?”
  “我是!”我走到隊前說道:“北京軍區(qū)獵豹大隊一中隊中隊長鴻飛!歡迎你們來幫忙!”
  “幫忙?聽著話,我怎么感覺我像個局外人似的!”搜索隊的頭兒拉住我的手用力搖晃了幾下說道:“幫忙也好,主戰(zhàn)也好,能讓我來什么都好!真心實意,我要代表空降兵謝謝你們特種兵,如果不是你們敲掉了預(yù)警雷達,我們受到的損失還要大!”
  “不用客氣,我們都是共和國的軍人!”
  客套話還沒有說完,頭頂上凌空的爆炸聲讓我渾身一顫。
  抬頭看去,正西方十幾發(fā)防空導(dǎo)彈流星一樣拖著長長的尾巴,筆直的向頭頂上為數(shù)不多運輸機撲去。
  小許舉起望遠鏡立刻驚呼:“操他媽的!是‘霍克’!”
  正在空投人員的運輸機無法規(guī)避,連續(xù)打出的干擾彈也沒有起到作用,一架運-7被導(dǎo)彈破片擊中,冒著滾滾的濃煙急速墜落。墜落的運-7機身拼命的向海面上轉(zhuǎn)向,飛行員在盡最大的努力延長滯空時間,讓機上的空降兵全部離機。
  運-7上燃起的熊熊大火像火炬一樣照亮了夜空,就如同黑夜里的燈塔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
  運-7墜落的速度很快,已經(jīng)低于開傘最低限度很多,最后幾個離機空降兵像石頭一樣的向下墜落,一直到他們消失我也沒有看見白色的降落傘升起來。完成最后使命的運-7拖著長長的火焰像是浴火的鳳凰,重重的撞在海灘上炸成一團洶涌的火焰。
  頭上又有一架運輸機被擊中,嗚鳴著撞向地面。
  “我操你娘的,第九架了,第九架沒有一個跳傘的就墜落了!一個營啊,一個營啊!”空降兵搜索隊的頭兒,淚流滿面絕望的破口大罵。
  遠處,夜空中一陣亮光閃過,第二波“霍克”升空了!
  “他媽的,戰(zhàn)斗機呢,戰(zhàn)斗機呢?幫幫他們,幫幫他們!”從未經(jīng)歷過真正大規(guī)模戰(zhàn)爭的隊員們,看著飛在天上的“霍克”直直的撲向運輸機群,自己無能為力眼睜睜的看著馬上會有幾十上百名戰(zhàn)友在自己面前消失,隊員們第一次意識到了戰(zhàn)爭的殘酷性,看看飛速逼近的“霍克”再看看不顧一切繼續(xù)空投的運輸機群絕望的撕心裂肺大叫著。
  高空,十幾架殲-10A、殲-11組成混和編隊根本不管空降場上的慘烈,拉開戰(zhàn)斗隊形把一發(fā)發(fā)AA-12“蝰蛇”先進超視距空空導(dǎo)彈和一發(fā)發(fā)PL-11空空導(dǎo)彈打進夜空里。前面應(yīng)該有臺灣殘存的戰(zhàn)斗機升空了,我們的戰(zhàn)斗機必須占領(lǐng)有利位置全殲來犯之敵,不然天上的運輸機;地上的空降兵都成了“待宰羔羊”。臺軍來犯戰(zhàn)機應(yīng)該不少,我們的戰(zhàn)斗機竟然分不出一組來敲掉“霍克”。
  一發(fā)發(fā)“霍克”像是吐著毒信的毒蛇,擰笑著向運輸機群撲過去。
  “啊!”空降兵的頭兒,對著“霍克”拼命的大喊起來,赤紅的雙目射出嗜人的目光。
  隊員們不忍在看到那悲慘的一幕,不由緊緊的閉上雙眼。
  “轟!”“轟!”每一聲爆炸,都讓我們渾身一顫。
  睜開雙眼,突然發(fā)現(xiàn)天上的運輸機安然無恙,驚奇間突然聽見牛皮的喊叫聲:“看飛豹!”
  一架殲轟-7,開著機炮向最后一枚“霍克”迎面撲去。
  仿佛可以聽見“嗵,嗵!”的機炮聲,隊員們看著殲轟-7嘴里不停的喊著“中!中!”
  可是事與愿違,殲轟-7打光彈藥的時候“霍克”還在囂張的飛行,殲轟-7遲疑了一下,突然迎頭撞了上去。
  “轟!”天空中炸出一團火光,殲轟-7的殘片帶著火苗墜落下來。
  “四架‘飛豹’八個飛行員救了一個連!”空降兵的頭兒熱淚盈眶喃喃的說道。
  背后五輛99式120毫米自行迫榴炮瘋了一般,竄上公路急速向“霍克”的發(fā)射陣地撲去。99式120毫米自行迫榴炮的最大射程只有9.8公里,目測 “霍克” 的發(fā)射閃光距離我們至少有12公里。
  天上剩下的“飛豹”呼嘯著也向“霍克”撲去,雖然“飛豹”沒有輻射導(dǎo)彈,但是他們有炸彈,有復(fù)仇的欲望。
  “馬亮平,‘悍馬’呢?”我大吼起來。
  “還在路口!”馬亮平調(diào)頭就跑,明白我意思的隊員們喊叫著追上去。
  顧不上與空降兵的頭兒告別,我提著95突擊步槍追上去。奔跑中我打開“啟明星”的遠程呼叫:“獵人一號緊急呼叫‘大壯’!”
  “這里是大壯......”
  “大壯,立刻覆蓋A2區(qū)域101-73位置,立刻!”我打斷“大壯”的話,喊起來。
  “已經(jīng)發(fā)射,接到天兵報警已經(jīng)發(fā)射!”聽了大壯的話,我腦門上泌出一層汗珠,我靠,99式120毫米自行迫榴炮已經(jīng)沖上去了。連忙呼叫天兵通知他們大壯已經(jīng)發(fā)射。
  等我跑到公路上,“大壯”已經(jīng)趕到了,遠處“霍克”發(fā)射陣地變成一片火海。舉起望遠鏡看去,五輛99式120毫米自行迫榴炮正在返回。我長舒一口氣,放下望遠鏡。司馬走上來向我一攤手說道:“頭兒,大大的不幸!兩輛車全被‘大壯’給打壞了!”
  “算了,‘霍克’應(yīng)該被敲掉了,我們在上去也幫不上什么忙!”我低頭點上一支煙說道:“向總前指請示我們下一步的任務(wù)!”
  基隆方向的槍聲零落下來,空降兵們開始整隊向基隆挺進。我斜靠在滿是彈洞的“悍馬”上看著去而復(fù)返的五輛99式120毫米自行迫榴炮排著整齊的隊伍,“隆隆”在我面前駛過。
  “吱!”的一聲剎車,隊尾的99式120毫米自行迫榴炮停在我面前,一名在炮塔上露出半個身體扶著機槍的少尉利索的跳下來:“同志,你好!”
  “你好!”我笑瞇瞇的看著站的筆挺的少尉。
  “請問你們是在A2區(qū)活動的特種兵小隊嗎?”
  雖然少尉的問題很奇怪,但他的彬彬有禮的博得我不少的好感,我微笑著說道:“是的,你有什么......”
  話音未落,少尉突然一拳向我打過來,嘴里怒吼著:“你們是干什么吃的,一個‘霍克’連,打掉了我們多少好弟兄!你這個混蛋......”
  揚頭躲過帶著風聲的一拳,沒等我說話,少尉合身撲上來死死的抱住我拳打腳踢。讓少尉松手不是難事,我只要略微的一抬膝蓋,就可以讓他抱著襠部去地上打滾。可關(guān)鍵是抱著我的是一個剛剛喪失戰(zhàn)友或許是兄弟的弟兄,我下不去手只好任他踢打。
  “一個排的弟兄,30條漢子!就他媽的因為你,因為你的無能全沒了!”我冷冷的看著歇斯底里發(fā)作的少尉一言不發(fā),對這樣精神脆弱的軍人我不喜歡或者可以說是有些厭惡。戰(zhàn)爭,沒有零傷亡的,失去戰(zhàn)友就要發(fā)作一通遷怒于人這是一個懦夫的表現(xiàn)。真正的軍人應(yīng)該把喪失戰(zhàn)友的悲痛心情,轉(zhuǎn)到消滅敵人的勇敢上去。
  少尉好像被我的眼神激怒了,突然松開我退后一步抹去眼淚,伸手掏出腰間的“五四”手槍:“他媽的,你應(yīng)該為死去的300多名空降兵負責......”
  “你干什么?”站在我身邊默默同情少尉的司馬大驚失色。
  這名少尉已經(jīng)被悲痛沖混了頭,我連忙撲上去,左手抓住少尉持槍的右手腕,右腳伸到少尉身后,腳跟在膝彎上重重的踢了一腳順勢向后一推,把他摔倒在地,左腳在他持槍的右手腕上跺了一腳,拾起“五四”手槍,我松開了他。
  “把槍還給我,還給我!”少尉喊叫著再次撲上來。
  司馬不高興了,伸手推開他說道:“你他媽的怎么回事,有完沒完......我操,你瘋了!”
  與司馬搶槍的少尉被司馬一腳踹開,但是紅了眼的少尉再次撲上來,司馬真的生氣了,抬手抽出92式手槍頂在少尉的腦門上:“他媽的,你在亂來,老子斃了你!”
  “來呀!來呀!”少尉血脈憤張赤紅的雙眼盯著司馬的眼睛怒吼道:“開槍呀!反正你們已經(jīng)害死我們300名弟兄,在多我一個也不算什么!開槍呀,老子要看看,你的子彈是怎么出膛的!”
  司馬的臉變得通紅,握槍的手在微微的顫抖。四周突然安靜下來,我的隊員們被眼前發(fā)生的這一幕驚呆了,不知道怎么辦才好把槍端在手里又放下。99式120毫米自行迫榴炮上,所有乘員呆呆的看著他們的排長,一名年齡不過18、9歲,嘴唇上還是黑乎乎絨毛的小戰(zhàn)士突然哭起來:“排長,排長!回來吧!連長犧牲了,你不是說打完仗你去看他老娘嗎?”
  小戰(zhàn)士的哭訴讓少尉血紅的眼睛里充滿了淚水。
  我鼻子突然一酸,也許那幾架墜落的飛機上有好多像這個小戰(zhàn)士一樣的空降兵,他們的雙腳還沒有踏上臺灣的地面就犧牲了,也許有的連尸骨也找不到了。18歲,還是在媽媽懷里撒嬌的年齡,可是他們已經(jīng)......
  我內(nèi)疚起來,如果我們的活動范圍大一點,如果在倉庫我們向黃大勇詢問一下防空導(dǎo)彈機動發(fā)射陣地,也許空降兵的傷亡會小一些。
  我走過去推開少尉,伸手從司馬手里奪過槍,轉(zhuǎn)身對少尉說道:“如果你覺得現(xiàn)在你還是一名解放軍的軍官,那么請你站好,你的部下在看著你!”
  少尉微微向后退了一步挺起了胸膛,我接著說道:“我是這支特種兵小隊的指揮員,我的名字鴻飛,軍銜是上校。你們部隊傷亡的情況的我親眼目睹,對犧牲的戰(zhàn)友們我的心情與你是一樣的。你說我們害死你的戰(zhàn)友,這話不全對,我的任務(wù)是敲掉預(yù)警雷達站和岸艦導(dǎo)彈陣地,但沒有發(fā)現(xiàn)‘霍克’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是指揮員,出了錯誤我應(yīng)該第一個出來承擔責任。如果你覺得斃了我可以給你的戰(zhàn)友報仇,那么請你開槍,但是我希望你給我一次戴罪立功的機會,收復(fù)臺灣我想還有用得著我的地方!”說完,我92式手槍的套筒把槍遞給少尉。
  “頭兒,你......”我揮手示意隊員們不要說話。
  少尉愣愣的看著我手中的槍雙手不由得顫抖起來,大顆大顆眼淚順著臉頰滾落下來。
  “首長對不起,我太難受了!中午還在一起吃飯的弟兄們現(xiàn)在全沒了,全沒了!整整一個營呀,300多人轉(zhuǎn)眼間就沒了!我接受不了,我接受不了!”少尉雙手掩面嚎啕大哭,淚水順著指縫流下來:“我們一個連的弟兄,就剩下我這一輛車了,我這心里難受啊!”
  99式120毫米自行迫榴炮上的戰(zhàn)士默默的流著眼淚,隊員們的眼睛里也潮了。我拉起蹲在地上的少尉說道:“站起來,有個軍人的樣子,不要哭哭啼啼的像個娘們!”
  少尉用力掙扎著,不肯起來。
  “立正!”我突然大喊了一聲,少尉條件發(fā)射的站起來立正站好,我給他整整軍裝說道:“戰(zhàn)友們犧牲了,但是我們還活著!死去的戰(zhàn)友可以休息,但是我們還要去戰(zhàn)斗,我們流的血要讓敵人付出百倍的代價來償還!堂堂男兒,拿出個軍人的樣子來,犧牲的戰(zhàn)友在天上看著我們,在等我們?nèi)ソo他們報仇!我想他們不希望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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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6-3-12 19:11:48 | 只看該作者
  少尉不由自主抬頭向黑沉沉的夜空看了一眼,一聲不吭的一個“三步登車”爬上99式120毫米自行迫榴炮。
  我笑著說道:“怎么,就這樣走了嗎,連個再見也不說?”
  “首長,對不起!我剛才失態(tài)了!”少尉向我敬禮說道:“戰(zhàn)場上見!報仇!” “報仇!”少尉的部下吶喊起來。
  “戰(zhàn)場上見!”我還禮說道。
第十一節(jié) 鏖戰(zhàn)(上)
  99式120毫米自行迫榴炮車加速離去,“彪悍”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幕中,只能隱約看見車體后部用于敵我目視識別的熒光“☆”。空降兵開始收攏派出去的搜索部隊,一隊隊的空降兵擺開掩護隊形急匆匆的在我們身邊走過,不時有好奇的士兵湊過來懷疑的盤問我們一番。
  空降已經(jīng)結(jié)束,龐大的運輸機群也看不到蹤影。只有地面上還在熊熊燃燒的飛機殘骸告訴人們這里的戰(zhàn)斗曾經(jīng)是多么的慘烈。
  請示過總前指我們下一步的行動,傳過來的命令讓我有些摸不到頭腦。總前指竟然命令我們原地待命。向四周看了一下,行進的空降兵越來越少,只剩下幾輛向后警戒的傘兵突擊車在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搜索敵蹤和尋找掉隊的同伴。
  頭頂上,幾架殲-10呼嘯著飛過,趕去掩護行軍的空降兵。遠處,零星爆炸的炮火不時把漆黑的夜幕照亮。擔任后衛(wèi)的空降兵也開始向基隆方向移動,總前指給我們的新命令還沒來。現(xiàn)在我們所處的位置已經(jīng)不能待了,臺軍地面的機動部隊一定在向這里迂回包抄,用不了多長時間第一波覆蓋炮火就會打過來。
  “走吧!我們暫時跟隨空降兵行動,等待總前指的命令!”背上背囊,打開95突擊步槍的保險我向空降兵的后衛(wèi)部隊追上去。
  馬亮平和張杰超過我緊跑幾步走到尖兵位置上,隊員們有序的跟上來圍著我拉開搜索隊形。
  “頭兒!”司馬緊走幾步和我走了個并肩,向公路兩翼已經(jīng)燒成漆黑一片的芒草場努努嘴:“我們就這樣走了?”
  扭頭看了一眼,草場上隨處可見隨風飄蕩的白色降落傘和一堆堆燃燒的飛機殘骸,還有在眼光下一掠而過讓我心顫的一具具集中在一起清理干凈準備掩埋的空降兵遺體,我低聲說道:“他們已經(jīng)盡完了他們的職責,!剩下的事情就要看我們的了!”
  “X他娘的戰(zhàn)爭!”司馬惡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向身后看了一眼低聲說道:“頭兒,我發(fā)現(xiàn)牛皮好像有些吃不住勁了!”
  從襲擊雷達站以后,牛皮的情緒有些變化我也看出來了,其實不僅是牛皮,小許的心理上也有些障礙,只是一直在執(zhí)行任務(wù)沒有時間和他們談一下。沒想到一直“粗心大意”對什么事都大大咧咧的司馬也能看出來,我笑著對他說道:“哎呀,司馬!看不出來,出息了!竟然知道關(guān)心隊員了!”
  “我靠!”司馬張嘴一句“隊罵”,向我翻著白眼說道:“頭兒,搞了半天我在你心里面就是一個大老粗形象!我可是咱‘獵豹大隊’有名的‘膽大心細’,你不要打擊我的自信心好不好?”
  司馬夸獎自己向來是大言不慚,不把自己抬高到與老天爺平起平坐的位置誓不罷休,為了讓我的耳朵少受折磨我連忙討?zhàn)垼骸昂谩⒑茫∠麓我欢ㄗ⒁猓 ?
  司馬滿意的點點頭,臉上充滿了抑制不住的笑意。從我認識他那一天起,只要是他受了表揚每次都是這種“下賤”表情,用他自己的話說“心里像喝了蜜一樣的甜!”
  向身后看了一眼,小許雖然眼神很犀利警惕的注視著自己的搜索角度,但是眉頭緊鎖一付心事重重的樣子。走在公路中間的牛皮的狀態(tài)要好一點,但眼神很憂郁。
  我回頭向司馬說道:“去和兩個‘小家伙’談?wù)劊 ?
  “不去!”司馬說的斬釘截鐵。
  “什么?他媽的你是不是分隊長?”我吃驚的喝道:“你再給我說一遍!”
  “頭兒,你老人家不要生氣嗎,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那可是我黨我軍的又一大損失......”
  “打住,打住!”司馬這張“狗嘴里從來就沒有吐出過象牙”,我連忙向他作了暫停的手勢。司馬嬉皮笑臉的把我橫搭在背囊上的M4A1突擊步槍搶了去,扛在肩上說道:“就我這狗熊脾氣還給人家作思想工作,說不上三句話我就的和他倆急了,特種兵嗎,不會自己調(diào)整狀態(tài)他媽的算什么特種兵......”
  這次司馬開始埋汰自己,我連忙說道:“行了,你不想去算了,我去我去!”
  司馬心滿意足的接替我走到指揮位置上,我停住腳步和趕上來的小許并肩前進。
  “怎么樣?”我隨口問道。
  “有點接受不了,他們并沒有作什么該死的事情!該死的是分裂祖國的‘臺獨分子’!”小許知道我問你他什么,直言不諱的說道:“在山上清除后,我仔細看了看,他們大部分只有十七八歲的樣子,還是個孩子,我總是覺得我們的手重了!”
  小許稚氣未脫的臉上帶著一絲憂愁,無聲的嘆口氣接著說道:“其實我也知道這是你死我活的戰(zhàn)爭,可是看到他們的尸體,我總覺得有些對不起他們,他們不應(yīng)該在這里,這不是他們的戰(zhàn)爭!”
  小許成熟了,開始考慮一些有深度的問題了,我點點頭示意同意他的說法,轉(zhuǎn)身向牛皮招招手。
  “頭兒?”牛皮抱著88式狙擊步槍跑過來。
  “怎么樣?”我問道。
  “什么怎么樣?”
  “你說呢?”
  牛皮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了,眼睛看看我有看看小許,持槍的右手習慣性的摩擦著槍托。
  “說吧,說說自己的感受!”我笑著對牛皮說:“大規(guī)模的戰(zhàn)斗,我也是第一次參加,我們交流一下!”
  “頭兒,我自己能調(diào)整好。”牛皮有些顧慮說出自己的感受被隊員們?nèi)⌒Γ鸱撬鶈柕恼f道:“真的,我接受過自我心理調(diào)整的訓(xùn)練!”
  我笑了:“牛皮,你小子還沒有融入到小隊中間去!”
  牛皮一愣,接著點點頭。我接著說道:“知道為什么嗎?”
  “不知道,可是我已經(jīng)盡力和‘老豹’溝通了!”牛皮這一次實話實說了。
  “因為這!” 我指指牛皮的胸口,把95突擊步槍扛在肩上繼續(xù)說道:“你把自己包裹的太嚴了,沒有用心和隊員們交流!你對我們已經(jīng)了解的差不多了,但是我們對你的了解還停留在表面上!你知道嗎,在小隊里大家無話不談,當然不包括與與女朋友交往的細節(jié)!在一個特種兵小隊里只有大家相互了解的透徹了,配合起來才有默契才能沒有縫隙,如果不了解隊員們,你敢把后背交給戰(zhàn)友們嗎,想想如果現(xiàn)在把你放到其他小隊里,你能跟上行動的節(jié)奏嗎?
  你好像有些事情不愿意和我們說,比如向今天!說出你的感受,大家并不會恥笑你,誰天生也不是特種兵。不怕你們笑,我第一次出任務(wù)時就差沒有尿褲子!”
  “頭兒,我明白了!”牛皮不好意思的笑著說道:“都是中國人,覺得我們有些殘忍,有點下不去手!”
  “說的沒錯!柏拉圖說過‘戰(zhàn)爭帶來的,只有死亡!’只要有死亡,就存在這殘忍!戰(zhàn)爭是一把雙刃劍!”我指著草場里的烈士遺體說道:“他們的死,對他們的父母來說是不是一種殘忍?”
  “如果,我們不徹底清除雷達站的兵力,空降兵的損失還會大!戰(zhàn)爭嗎,只要對方不放下手中的武器就是我們的敵人,是敵人就應(yīng)該被消滅除非他們放下武器!這不是什么殘忍的問題,這是對戰(zhàn)友生命安全的責任!在對待生命問題上不能有婦人之仁,明白嗎?”
  “明白!”小許和牛皮的臉上少了愁苦,多了一絲堅毅。
  “轟!”一發(fā)流彈從我們上空飛過,在路邊爆炸。本能的伏在地上四處觀察,又有兩發(fā)炮彈帶著嘯叫砸下來。從爆炸的威力上判斷,炮彈的口徑不小于130毫米。
  “不好!是重炮!臺軍的機動部隊趕到了!”暗叫一聲,我爬起來對著隊員們大叫:“前進,離開現(xiàn)在區(qū)域!這是敵軍重炮!”
  隊員們急促的離開當前位置,瘋狂的向基隆方向狂奔。背后炮彈破空的“嗚嗚”聲震耳欲聾,讓我的汗毛倒豎。
  “轟轟轟轟!”爆炸聲沒有間隔,一顆顆挨著一顆的連續(xù)爆炸。如同巨人的大手從草場上抹過,所有的物體全部被高高的揚到空中。剛剛沉寂下來的草場再次被掀翻了,飛機的殘骸被撕成碎片,烈士的遺體被炸的血肉橫飛......
  三輛急速行進的傘兵突擊車不約而同的同時剎車,一名傘兵淚流滿面嘶啞的喊叫著:“我X你媽的臺灣雜種,人已經(jīng)死了啊!”
  “小許,方位!”排炮炸點距離我們越來越近,我高聲喊叫著:“快,我們馬上會被覆蓋!”
  “126.9、33.27”
  “‘坦克’!‘坦克’!獵人一號呼叫!”
  “‘坦克’收到,獵人一號請講!”
  “A2區(qū)126.9、33.27突降暴雨,請向北消雨!”
  “明白, A2區(qū)126.9、33.27向北消雨!” 耳機里的話音剛剛消失,頭頂上已經(jīng)傳來殲轟-7開加力前進的轟鳴聲,四架殲轟-7直直的掠過我們的頭頂向遠處俯沖下去。
  此刻,臺軍的炮彈已經(jīng)追上我們,帶著“日日”的尖叫,連續(xù)的在我們四周炸響。一輛在公路上瘋狂蛇行前進,企圖沖破彈幕的傘兵突擊車被直接命中。“轟!”的一聲巨響,火光中汽車零件被炸的滿天飛舞。一只輪胎滾出火光,直接闖進司馬的懷里,把司馬砸的仰面跌倒。
  耳邊彈片“咻咻”飛過,大大小小的土塊暴雨般的落下來快要把我活埋了,大團大團辛辣的硝煙貼著地皮吹過來,嗆的我喘不過氣來。身后,芒草場中殘存的“燃雷”被引爆,洶涌的火光沖天而起。炮彈還在雨點般的向下砸,大地像是暴風驟雨中的一塊破布劇烈的抖動著。雙手掩耳,張大嘴巴抵擋著聲波對耳膜的沖擊,我忍受著四處而來的沖擊波等著殲轟-7消滅臺軍的炮火。
  “轟!”驚天動地的一聲響,身邊的炮火驟停。抬頭向北面看去,一團巨大的爆光騰空而起,旁邊殉爆彈藥的連續(xù)爆光拉成一條直線充滿了整個天際線。
  “酷!”身邊的小許一躍而起,歡呼著喊道:“‘坦克’萬歲,一發(fā)命中彈藥庫!”
  “他媽的!臥倒!”
  我的話音未落,司馬從公路的另一端跳出來一下子把小許撲倒在地。一發(fā)流彈拖著長長的嘯叫“轟”的砸在公路上炸點距離小許不到十米,硝煙火光瞬間吞沒他們。
  “小許!”
  “司馬!”
  隊員們喊叫著想撲出去。
  “原地隱蔽!小心流彈!”我對著“啟明星”大喊一聲,把隊員們按在地面上。
  公路上的硝煙慢慢的散去,空蕩蕩的看不到人影。我的心劇烈的跳動起來,媽的,不會,一定不會!心中暗叫著,我睜大眼睛努力搜索司馬和小許的身影。
  “司馬!”看不到人影,我大喊起來!
  “到!”伴著喊聲,司馬拖著小許從公路一個還在冒煙的彈坑里竄出來,三步兩步跑到我身邊臥倒。
  “掛彩了嗎?”
  司馬不理會我的問題,抬腿給了小許重重的一腳:“混蛋那你!他媽的不想活了?他媽的,我們現(xiàn)在面對的是正規(guī)軍,不是他媽的游兵散勇!”
  司馬的喊叫聲,震的我耳朵“嗡嗡”響,小許被“熊”的眼淚汪汪的連聲道歉:“司馬分隊,對不起,我錯了!”
  “狗屁!去對大隊的烈士們說對不起吧!”司馬不依不饒的說道:“他媽的執(zhí)行過多次任務(wù)了,還像個新兵蛋子!我告訴你,在得意忘形我一槍崩了你,省得你去給臺軍當炮灰!”
  “知道了!一定嚴格執(zhí)行‘作戰(zhàn)條例’!”小許低著頭說道。
  背上的“啟明星”一陣顫動,耳機里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天兵一號,呼叫所有在A2區(qū)活動的獵人,聽見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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