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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李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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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記錄] 國之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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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
 樓主| 發(fā)表于 2006-3-12 18:54:23 | 只看該作者
“明白!”司馬急匆匆的走了,我看了一眼瞄準(zhǔn)對面巖石的牛皮對著電臺說道:“猴子!撤!”
猴子就是猴子,不到三分鐘的時間,這小子已經(jīng)在山頂邊露頭了。一揮手,我們?nèi)齻人急速的從山頂撤下來,會合掩護我們的馬純新、王官賓,急速的向司馬追去。
身后響起巖石“嘎嘎”的叫聲,匪徒在試探射擊,只要確定我們已撤離陣地,過不了五分鐘就會追上來!
急奔中,我拼命的呼叫支援:“獵豹01呼叫雄鷹!花瓶已裝箱,請派專車!”
遠處響起密集的槍聲,窮兇極惡的匪徒為了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要命的追上來!
槍聲越來越清晰,流彈帶著“日日”的呼嘯聲從我們頭上略過,匪徒們接近的速度很快。我停住腳步在巖石的掩護下舉起望遠鏡向身后看去,追上來的匪徒不超過四十人,紛亂的身影不時在亂石間隱沒,他們腳上穿著汽車輪胎底的鞋子在布滿亂石的山地上如履平地,前進速度極快。
“媽的!這群‘孫子’!素質(zhì)怎么突然,見提高了,前進的這么快?”伏在我身邊用95突擊步槍觀察情況的馬純新驚訝的說道。
“他們在高原生活的時間久了,已經(jīng)適應(yīng)這種高原的生活!在說了,他們不和我們一樣有負(fù)重,而且他們的輪胎底的鞋子輕便,非常適合在高原山地上行軍!”我笑著回答完馬純新的問題,轉(zhuǎn)身對著正在東張西望的猴子吼了一嗓子:“猴子,看什么呢?過來攔阻射擊!”
“明白!”猴子訕訕的回答著跑過來在我的右翼架好了機槍,略一瞄準(zhǔn),88式通用機槍輕脆的叫起來。瘋狂奔跑的匪徒猝不及防,被火鞭一樣的彈雨掃的手忙腳亂的停止追擊縮到亂石后嚎叫著向我展開心理攻勢!
“共產(chǎn)黨的士兵們!你們跑不了了!你們身后是茫茫的大山,這里距離邊境線還有一百五十公里,你們徒步跑不出我們的追擊!投降吧!我們也優(yōu)待俘虜!”
“靠!有病!投降過去跟著你們喝西北風(fēng)呀!”我笑著罵了一句。
耳機里“嘀嘀”聲連響,經(jīng)過微波轉(zhuǎn)載的電波到了:“雄鷹呼叫獵豹01,專車已派出,五分鐘后到達!”
“司馬!停止前進,就地建立防線,專車五分鐘后到!”我高興的對著猴子的肩膀爬了一掌:“火力不要太猛,邊打邊撤,拖住匪徒!”
“明白!”猴子狠狠的向匪徒們的掃了一梭子,抱起88式通用機槍轉(zhuǎn)身向隊尾跑去。
“交替掩護!”我端著95突擊步槍把兩名沖到前面的匪徒撂倒,大喊著向猴子后方跑去。
我們的后退立刻讓匪徒們像注射了嗎啡一樣興奮起來,嚎叫著拉開散兵線沖過來!掛在AK突擊步槍下的蘇制GP-2535毫米榴彈發(fā)射器也復(fù)活了,從從容容的瞄準(zhǔn),飛過來的榴彈準(zhǔn)確的在我們四周爆炸。
榴彈爆炸的威力對我們威脅不大,但是松動的巖石被爆炸震得下雨一般的滾落下來,逼得我們手忙腳亂四處找隱蔽,我們這邊的火力不由的減弱了。匪徒們立刻猖狂起來,幾十支AK系列突擊步槍同時射擊組成的強大火力壓得我們抬不起頭!
“抓活的!抓活的!”我們還擊的槍聲零落,匪徒們高興的手舞足蹈,胡亂的喊叫起來!
“手榴彈!”隨著我的低喝,四枚86式式手榴彈同時飛出我們的陣地,在距離匪徒們百十米遠的空地上炸響,匪徒們哈哈大笑起來。我伸手一推猴子:“站起來打!”
“笑個屁!給我閉嘴!”借著手榴彈爆煙的掩護猴子怒吼著站起來,手里的88式通用機槍瘋狂的抖動著,吐出半米長的火舌,間隔三發(fā)一發(fā)的曳光彈拖著長長的尾巴歡快的叫著撲向匪徒。
突然而至的猛烈火力讓匪徒們的攻勢一頓,我趁機指揮著隊員連投五枚煙霧彈,借著乳白色煙霧我一把拉起在碎石堆里埋炸藥的馬純新大吼著:“已經(jīng)夠了,撤!”
隊員們交替掩護著向司馬布置的防線急奔,不時回頭把過于逼近匪徒撂倒。
“共產(chǎn)黨逃跑了!追呀!”匪徒們嚎叫著,被我們逗弄得像紅了眼的瘋狗一樣追過來!
“雄鷹28呼叫獵豹01;雄鷹28呼叫獵豹01!已到達指定區(qū)域,請確認(rèn)!”耳機里傳來武裝直升機的呼叫聲,看了一眼12點方向,向我焦急揮手的司馬,我對著電臺說道:“獵豹01一分鐘后,確認(rèn)背后追兵!紅色煙霧!”
“雄鷹28明白!紅色煙霧,一分鐘后提供火力支援!同志們!辛苦了!”
“為人民服務(wù)!”我嘻笑著回答著飛行員的調(diào)侃,闖到司馬隱蔽的巖石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息著說道:“奶奶個熊!累死我了!”
司馬笑了笑沒有說話,端著望遠鏡盯著急追過來的匪徒,嘴里緊張的念叨著:“快點,快點,還有二十米進伏擊圈了,不要停,不要停!好!”司馬轉(zhuǎn)過頭對著我大喊:“完成!”
突然山谷中轟鳴聲大作,兩架關(guān)閉航燈亞黑色涂裝的武直-10,一前一后幽靈般的從山谷中一躍而出!
“紅色煙霧!標(biāo)定目標(biāo)!”我的話音未落,馬亮平“嗵”的一聲把一枚煙霧榴彈打進被武直-10嚇的四處找隱蔽的匪徒中間。
煙霧彈落地,剛剛釋放出紅色煙霧,高高在上的武直-10迫不及待的一頭扎下來。短翼下火光連閃,四十毫米無控火箭彈撲頭蓋臉的對著羊群般匪徒打過去。
“轟!”“轟!”的爆炸聲中,匪徒們瞬間被火光淹沒了。風(fēng)化嚴(yán)重的山體經(jīng)不起這樣的折騰,大大小小的石塊瀑布般的向我們砸過來!
“媽的!媽的!”我和隊員們連聲罵著,躲到大塊巖石的側(cè)面。
武直-10強大的火力,讓匪徒們徹底崩潰了,扔下受傷的匪徒哭爹喊娘的調(diào)頭就跑。
“起爆!”不顧碎石威脅的司馬一直端著望遠鏡,看到逃跑的匪徒逼近伏擊線怒吼了一聲。小許應(yīng)聲按下起爆器的壓桿。
“轟轟轟”爆炸聲響成一個點,埋在石頭下的塑-五炸藥把拳頭大小暴雨般密集的石塊迎面拋向逃命的匪徒。匪徒們瞬間被撂倒了,慘叫聲;哭喊聲響成一片。
兩架武直-10姿勢優(yōu)雅在空中轉(zhuǎn)了個彎,象征性的向匪徒兩翼打了兩發(fā)火箭彈,威脅匪徒不要跳跑。兩架米-17V5從我們背后掠過飛快趕過去包抄到匪徒的兩翼,拋下繩索,三十名二中隊的戰(zhàn)士飛快的滑降下來,包圍了非死即傷的匪徒。武直-10意猶未盡的“扭扭屁股”轉(zhuǎn)身向西飛去,十架米-17V5排成一列縱隊緊隨其后在我們頭上呼嘯而過撲向匪徒的老巢。
“鴻中隊!你們沒事吧?”最后落地的孫參謀一手扶著鋼盔,一手提著一枝95短突擊步槍跑過來問道。
“還好,有兩個掛彩了!不過問題不大!”我在直升機的轟鳴聲中對孫參謀大聲問道:“帶著02式重狙了嗎?”
“他們有!”孫參謀指了指正在給匪徒包扎傷口的二中隊?wèi)?zhàn)士問道:“你想干什么?”
“光頭達亞跑了!在走廊西端的一個部落里,我準(zhǔn)備帶牛皮去敲掉他,留著是個禍害!”
“你請示一下林大,他在前面的米-17上!”孫參謀拍拍我的肩膀說道:“人質(zhì)我?guī)ё吡耍 ?br /> 轟鳴的直升機載著人質(zhì)走了,我在電臺上與林大談了五分鐘,在我的堅持下林大同意的我的作戰(zhàn)方案,并通知一架米-17V5趕過來送我們一段。
接過二中隊狙擊手送過來的兩支02式12。7毫米狙擊步槍,我和牛皮卸下背囊補充給養(yǎng)、整理裝備,司馬抓耳撓腮的圍著我們打轉(zhuǎn)。
三分鐘后,送我們的米-17V5到了,我和牛皮抓住垂下來的繩索剛要上去,司馬撲過來一把抓住我背上的02式12。7毫米狙擊步槍:“頭兒!我去!你帶隊回去!”
“我去給牛皮作觀察手!你去能干什么?松手!”
“我……”司馬喃喃的松開手。
“放心!阿富汗政府軍現(xiàn)在不會向我進攻的,他們的美國老爸不同意!”我笑著安慰了司馬一句,抓住繩索攀上了直升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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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6-3-12 18:55:01 |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再戰(zhàn)大西北 第六十二節(jié) 殺賊殺王(一)
作者:我是特種兵
第六十二節(jié)殺賊殺王(一)
米-17V5轟鳴著在我們的頭頂上盤旋了一圈,急急忙忙的飛走了,他們的油料不多了,能不能飛到已經(jīng)被我占領(lǐng)的“東突”據(jù)點還是個未知數(shù)。隨著直升機發(fā)動機的轟鳴聲漸漸遠去,旋翼攪起的漫天黃沙慢慢的消散了,山谷恢復(fù)了往日的寧靜。
天色已經(jīng)大亮,太陽懶洋洋的從山頂雪帽上露出頭,吝嗇的把陽光灑在這片貧瘠、荒涼的高原上。感覺不到溫暖,從谷地吹上來的山風(fēng)像小刀一樣,瘋狂的切割著我們裸露的皮膚。
我和牛皮背靠背的端平“大鳥”利用10倍的瞄準(zhǔn)鏡簡單的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環(huán)境,確認(rèn)安全后把兩塊被隊員們稱為“肥皂”的高能量單兵口糧,胡亂的填進嘴里和著水吞進肚子里,抱起12公斤重的02式狙擊步槍拔腿就跑。
這次狙擊任務(wù)要在阿富汗政府軍都頭疼的部落武裝中,敲掉如同驚弓之鳥一樣的“光頭達亞”,能100%鎖定目標(biāo)的機會肯定不多,所以我們帶上了兩支02式狙擊步槍。我們都是觀察手又都是射擊手。能選擇兩個狙擊陣地同時射擊目標(biāo)最好,實在不行,我只好給牛皮作觀察手。02式?jīng)_鋒槍、92式手槍的射程近與裝備AK槍族的部落武裝無法較量,為了減少負(fù)重,我們索性把它們和大部分的保障裝備留在了后方,副武器只帶了一支95突擊步槍,作戰(zhàn)背囊里除了武器彈藥、口糧幾乎再沒有其他東西了。
我們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距離目標(biāo)點還有二十公里,雖然還是在“瓦罕走廊”但山勢漸漸平緩,經(jīng)常可以發(fā)現(xiàn)牧民活動留下的痕跡,不時還可以看到一條不知是野獸還是放牧人踩出的小徑。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陽光照在身上開始感到一絲絲暖意,氣溫升高了。附近部落里的牧民快要出來活動,我氣喘吁吁的對前面的牛皮說道:“時間不允許了,向山上走,小心搜索不要被牧民撞見!”
“是!”牛皮應(yīng)了一聲,把02式狙擊步槍橫在作戰(zhàn)背囊上拉著槍背帶,斜刺里向山上跑去。
我們沿著山脊脊線下行動,目光開闊了很多極目遠眺,重重疊疊的山巒一眼看不到邊。山谷中,一團團白色羊群緩慢的漂過來,撕扯著寥寥無幾的枯草。
“頭兒!十一點位置,一千五百米的羊群里有牧羊犬,放牧人帶著一支AK!”牛皮撂下望遠鏡有些擔(dān)心的對我說道:“會不會是部落武裝的監(jiān)視哨?”
“不好說!阿富汗散落在民間的槍支太多了!隨便一個人都會有支AK!”我舉著望遠鏡看看山勢說道:“我們?nèi)ド郊沟谋泵娑氵^牧民的視線,要是被牧民看見我們?nèi)蔽溲b,誤以為我們是其他部落來搶羊照樣會開槍的!”
“奶奶的!這該死的山!”看著陡峭的山勢,牛皮有些發(fā)怵了。
“行了!節(jié)省點力氣爬山吧!”我笑著越過牛皮說道:“我來領(lǐng)路!”
翻過山脊,目視可以看到塔吉克斯坦境內(nèi)甲殼蟲般大小的活動車輛,沒有了被阿富汗牧民發(fā)現(xiàn)的擔(dān)憂,我們的前進的速度大大加快了。
行進間,我掏出GPS定了一下位,這里距離我們的目標(biāo)點還有不到十公里的路程。地質(zhì)和走廊里的大不相同,除了巨大的巖石以外看不見小塊的巖石,大部分的山體被巖石風(fēng)化成沙粒,厚厚的覆蓋著。大風(fēng)吹來,揚起漫天的沙塵,嗆的人喘不過氣來。
氣溫升高的很快鄰近中午的時候,觀察手專用的觀測儀上的水銀柱接近了二十度的位置。
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我環(huán)顧一下四周,在我們兩點中位置發(fā)現(xiàn)有一個不大的山洞,周圍沒有人活動的跡象,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GPS。這里距我們的目的地還有不到四公里的路程。不能在前進了,正常人一般情況下徒步活動的距離在四到六公里之間,再向前說不定會與部落的人相遇。眼前,這一帶的地形較為開闊,洞口右側(cè)是一片散落著巨石的緩坡,便于我們觀察和隱蔽,掏出望遠鏡觀察了一下遠處的情況,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
我把02式狙擊步槍大背好,端起95突擊步槍瞄準(zhǔn)洞口輕聲說道:“牛皮,搜索山洞!”
“明白!”牛皮把02式狙擊步槍留在我身邊,抱著95突擊步槍輕手輕腳的迂回過去。
三分鐘后,牛皮的身影從洞口重新出現(xiàn),耳機里同時傳來他的聲音:“頭兒!安全!”
“半徑100米作防御!”我把95突擊步槍甩到身后,卸下背囊掏出一包紅外感應(yīng)器扔給返回來的牛皮說道:“你去左翼!”
“好的!”牛皮一把提起02式狙擊步槍背在身上,彎著腰跑了。
看著牛皮利索的有遠至近的架設(shè)好紅外監(jiān)視器向我接近,我背好背囊架設(shè)著紅外監(jiān)視器由近至遠的圍繞著洞口向右翼走去。
好一通忙亂,厚實的高原作戰(zhàn)服讓我們迫不及待的跑進涼爽的山洞。
強風(fēng)吹過來的黃沙鋪平了洞口的地面,抹去上面我們留下的腳印,我摔亮幾個熒光棒扔到四處的角落里,仔細(xì)的觀察著這個小小的洞穴。這個山洞的面積不是很大,也就是有四、五十個平米的樣子,整個山洞像一個“9”字,洞室位于左側(cè),地面上全都是散落的石塊,看不到有其他的出口。
圍著山洞走了一圈,在左側(cè)的底部突然上來一陣冰涼的陰風(fēng),吹的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轉(zhuǎn)眼又消失了。來回的移動了一會,我找到陰風(fēng)是從一個三十公分左右的縫隙里吹上來的。
風(fēng)忽有忽無,我對留在洞口調(diào)整、測試紅外監(jiān)視器的牛皮招招手低聲說道:“來一下,這里好像還有一個洞口!”
“是嗎?”牛皮多少有些意外的跑過來。
一陣輕微的“嗚嗚!”聲傳來,陰風(fēng)再次吹上來,我躲過這陣陰風(fēng)說道:“有風(fēng),肯定會有另外的出口!”
牛皮揀起一塊拳頭大的石頭扔進縫隙里,兩秒鐘后我們聽見石塊落地巨大的回聲。
我正在苦惱山洞沒有退路,聞聲驚喜的說道:“下面還有山洞!”
“哈哈!”牛皮高興的笑起來:“下面不會有寶藏吧!”說著摔亮一支熒光棒扔進縫隙里。
伸進軟管探頭去看,熒光棒微弱的光線沒有照到邊緣,大部分的洞室還籠罩在黑暗里,側(cè)耳細(xì)聽,竟然還有“滴嗒、滴嗒”的滴水聲。
牛皮一下子高興起來,手忙腳亂的從背囊里翻出一包500克的塑-五炸藥,躍躍欲試的準(zhǔn)備炸開攔路的巖石。
我連忙制止一付探險家表情的牛皮說道:“測好巖壁厚度,算好裝藥量,預(yù)設(shè)藥包,當(dāng)作我們的退路,現(xiàn)在不能起爆!”
“知道,我知道!”牛皮悻悻看了一眼縫隙說道:“說不定,下面真的有寶藏呢!”
看著牛皮一副財迷心竅的樣子,我笑了笑沒有理他。
調(diào)整好紅外監(jiān)視器,埋設(shè)好炸藥,我們換下被汗水濕透的內(nèi)衣,胡亂的吃了點高能量的口糧,鉆進防潮的睡袋開始倒班睡覺。
牛皮睡覺很安靜,呼吸柔和,快要兩個小時了一動不動,要不是鼻翼在微微的扇動,我還真以為我在守著一具尸體。
洞外,高原上的天空湛藍湛藍的,幾乎看不見云彩白晃晃的陽光好無阻攔的傾瀉下來,仿佛要把這片貧瘠的土地曬冒煙!撂下望遠鏡,揉著被陽光刺痛的眼睛,我從口袋里摸出一支煙夾在鼻子上嗅著。已經(jīng)到了換班的時間,我沒有叫醒牛皮,讓他再睡一會,山地行軍太累人了!
“頭兒,你去睡一會,我來監(jiān)視!”十分鐘后,牛皮醒了,雙手搓著臉走過來。
“注意目視觀察,我們的感應(yīng)器放的有些近!”我離開監(jiān)視位置鉆進睡袋交代道:“視野很開闊,不要用望遠鏡了,陽光太刺眼了!”
狙擊手的眼睛太重要了,看著牛皮把望遠鏡收好,我放心的躺下了。
連續(xù)的作戰(zhàn)有些疲勞,不知睡了多長時間,我被耳機里紅外監(jiān)視器“滴、滴!”的報警聲驚醒了。
“報警方位!”我一把抓住身邊的95突擊步槍翻身而起。
“一點鐘位置!覓食的小動物!”后背挺的筆直身上披著淡淡的月光,牛皮全神貫注的端著晝夜兩用望遠鏡觀察著洞外的情況,頭也不會的答道。
我靜靜的坐著,平息了一下高原上突然加速運動引起劇烈心跳,帶來的眩暈感,輕聲對牛皮說道:“整理裝備,準(zhǔn)備出發(fā)!”
收拾好裝備,清除我們留下的痕跡離開洞穴的時候,已經(jīng)繁星滿天了。星星就在我們頭頂上閃爍,仿佛一伸手就可以摘下來。
夜空晴朗,淡淡月光灑滿了高原,視野很清晰。我們索性摘下夜視儀,饒有興致的欣賞著高原上夜空特有的景色。腳下的山路漸漸變得平坦起來,人為修整的地方很多。兩個小時后,我們走完了四公里的路程,接近了“光頭達亞”隱藏的部落。
空氣中有淡淡的炊煙味道和羊群經(jīng)過留下的膻氣,這個時候正是外出活動的人群歸來的時候,不利于我們活動。蹲在山坡上一塊圓圓的石頭后面觀察了一會,我和牛皮交替掩護著在幾塊奇形怪狀的巨石中間停留下來,開始整理裝備,補充能量。
月色很美,月光把所有的物體統(tǒng)統(tǒng)披上一件銀白色的外衣,視野開闊的讓人驚訝。但是氣溫開始降低了,微風(fēng)吹來不再有享受的感覺,隱隱的覺得有些刺骨。
罵了一句這該死的月亮,我掏出迷彩油膏用黑色涂滿裸露的皮膚,牛皮把一張阿富汗氈毯用95突擊步槍的刺刀割成一條一條的,細(xì)心的纏在02式狙擊步槍上。
作完了這一切,用夜視望遠鏡向四周觀察,半徑五百米內(nèi)星星點點的人和羊群消失了。向牛皮揮揮手,我們無聲的向部落摸過去。
或許是東突武裝被我們殲滅的消息還沒有傳到部落,或許是部落的長老認(rèn)為我們不會到他們的地盤上清剿,這里的警戒很松懈,前進了四百米沒有發(fā)現(xiàn)一個哨兵。我們很順利的爬上一座小山梁,匍匐在平緩的山脊上向下看去,部落村莊出現(xiàn)在我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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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6-3-12 18:55:23 | 只看該作者
這個村莊建在群山環(huán)抱的凹地中,地形開闊較為平坦。西、北兩面山勢高聳擋住了冬季凜冽的西北風(fēng),一條兩三米寬的沙石路,饒過西面的山體蜿蜒這爬向遠方,南面和東面也就是我們所處的山體較為平緩,在這兩座山梁可以看到一些修建了很久工事。
村莊的外層是一道四米高的石墻,必要的位置上修有機槍掩體和低矮的碉堡,石墻外是一道寬寬的壕溝,村莊前門的吊橋已經(jīng)高高拉起。石墻內(nèi),圍繞著石墻有一段四五十米寬的開闊地,其后是石材建筑的堅固房屋或者說是工事,隱約可以看見墻體上預(yù)留的射擊孔。在向后是一層層密密麻麻低矮的干打壘房子,不少房子前有擁擠的羊群。在村莊的中央位置,有一個面積不小的廣場,廣場中間建有清真寺和幾棟石材砌成房屋,房子很寬大那里應(yīng)該是部落長老住所。村莊里除了長老的房子還有燈火閃爍,大部分的房子已經(jīng)熄燈休息了。狹窄的街道上,不時看見金屬的反光,仔細(xì)看去,原來是三三兩兩的武裝人員在活動。他們走動的非常隨意,看不出他們是在放哨還是在閑逛。村邊石墻上的哨兵比較盡職抱著槍不停的游動,唯一的缺陷就是在拐角處燃起了兩個火堆,不是湊過去烘烤一番,在夜色中目標(biāo)非常明顯。
“奶奶的!我怎么感覺這里像是個鬼子據(jù)點!”眼前的情景讓牛皮多少有些驚愕。
“這就是個據(jù)點,這樣的小部落沒有重武器,不能和大部落一樣去喀布爾執(zhí)政,只能蜷縮在這里,還要隨時與附近的小部落爭斗,只能把居住點建的像個工事群!”我指指不遠處山梁中的一道山溝說道:“走吧!我們?nèi)ツ抢锟纯茨懿荒苷业骄褤酎c!”
山溝東西走向,把我們隱蔽的山梁切成南北兩個橫斷面,橫斷面比較陡峭坡度超過五十度。山溝深約四五十米,溝底怪石林立,有一條窄窄的小溪曲曲折折的在亂石中流過,順著山體下人工開鑿的渠道流進部落里。
“頭兒!那里!”牛皮撂下望遠鏡,指著南面溝壁西端被一塊大石,半擋住一道黑黝黝的縫隙說道:“我過去看看!”
我點點頭,在一塊突出巖石下架好02是狙擊步槍。瞄準(zhǔn)石墻上嘻嘻哈哈說笑的哨兵,牛皮哈著腰無聲無息的溜下去。
半晌,耳機里傳來牛皮的報告聲:“頭兒,‘鳥巢’很理想但需要修理一下!”
“明白!”我對著電臺輕聲說道:“唱歌聲音要小(暗語:修工事的聲音要小),一個小時后換班!”
“明白!”耳機里伴著牛皮回報傳來輕輕的鏟土聲。
通過02式狙擊步槍上10倍的晝夜兩用瞄準(zhǔn)鏡,向距我們約九百米遠的石墻上看去,四名哨兵圍著火堆在說著什么開心事,不時的一起揚起頭哈哈大笑。火堆上,吊著的水壺?zé)_了,冒著白色的蒸汽,我仿佛可以看見水壺里的熱水在劇烈的翻騰著。氣溫越來越低了,我眼饞的吞了口口水,伸手按按自己冰涼棒硬的肚皮,心想,這個時候要是能來上一杯熱茶,給個團長干我也不換!
右翼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我翻滾著撂下02式狙擊步槍離開狙擊陣地,拿起95式突擊步槍瞄準(zhǔn)響動的位置!一個黑影一探頭馬上縮了回去。
“頭兒!是我!”耳機里傳來牛皮的聲音。
“他媽的!你找死!”
牛皮滿頭大汗的跑過來訕訕道:“我在右翼活動以為你直警戒左翼呢!”
“閉嘴!現(xiàn)在你是在執(zhí)行任務(wù),不是在小豹隊訓(xùn)練!”我把鋪在02式狙擊步槍槍口下的射擊毯抽出來扔到他的腳下說道:“休息一下,不要搞得滿頭大汗!這兒溫差大小心感冒!”
牛皮不說話了老老實實的坐在毯子上,雙手舉著夜視望遠鏡向部落里窺視。五分鐘后我見他的汗水消退了,把02式狙擊步槍交給他說道:“注意兩翼,發(fā)現(xiàn)巡邏人員及時報告!”
“明白!”說著牛皮的右眼貼上了瞄準(zhǔn)鏡的目鏡。
我卸下95突擊步槍的槍口消焰器旋上消音器,提著槍,哈著腰,慢慢的向狙擊陣地走過去。
溝坡上的縫隙雖然只有五十公分的樣子,可是里面比較開闊,東西直徑超過三米,南北直徑約有兩米。牛皮在一株灌木從下掏通面向西方的兩個射擊孔,利用掏出來的土石在射擊孔下構(gòu)筑了一個臥姿射擊臺。整個狙擊陣地差不多完工了,只剩下修繕掃尾。
“這個牛皮呀!怪不得滿頭大汗!”我嘆了口氣,抄起牛皮留下的折疊工兵鍬干起來。
這一夜,我們幾乎沒有停手換了三次班,修好了狙擊陣地,多出的土石均勻的灑在半徑二百米的石縫里。明天,太陽出來,幾毫米厚的土很快會被曬干被吹走,老天爺會免費的幫我們消除痕跡。
天色泛白的時候,勤勞的牧人已經(jīng)起床了,驅(qū)趕著羊群走向部落東側(cè)的池塘飲水,準(zhǔn)備開始一天的放牧生活,牧羊犬搖著尾巴歡快的在主人身邊跑來跑去,不時的對著羊群叫幾聲。整個村子慢慢的蘇醒,活動的人多了,裊裊的炊煙在一座座房頂上升起來。
埋好最后一個紅外感應(yīng)器,抬頭看了一眼山下正在伸懶腰的哨兵。我們倒退著掃掉腳印,走向二百米外的狙擊陣地。耳邊傳來山下清真寺阿訇綿遠悠長的呼喊聲,穆斯林們晨禮的時間到了,我們趕緊加快了腳步。
牛皮毫不猶豫的撲進射擊陣地,據(jù)起了02式狙擊步槍瞄向廣場,我匍匐在陣地口的巖石下舉起望遠鏡看去。
廣場上,清真寺前,虔誠的穆斯林們已經(jīng)面向西方跪倒了,隨著阿訇的誦經(jīng)聲開始作一天里的第一次禮拜。
“心里沒底,要是能開一槍就太好了!”牛皮趴在射擊臺上瞄準(zhǔn)說道。
我理解牛皮的心情,他這是對手中來自二中隊狙擊手的“愛槍”不放心!槍,其實和人一樣,也是有生命有脾氣的。就如同,“一樣的米養(yǎng)百樣的人”一樣,每支槍的膛線、扳機力,扳機行程等等都有微小的差別。對于野戰(zhàn)部隊來說這樣的差別可以忽略不及,但是對于我們很少使用連發(fā)射擊的特種兵來說,這種誤差有時候會讓我們丟掉性命,所以我們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換槍使用。怕的是摸不準(zhǔn)槍脾氣,突然接敵時出問題。我們用突擊步槍還好說,對于只能開一槍的專業(yè)狙擊手換狙擊步槍后就是一場考驗,意味著原來的習(xí)慣、經(jīng)驗要全部的打破。一般情況下,狙擊手不經(jīng)過百十發(fā)子彈的遠距離試射,絕對不會對手中新的狙擊步槍有信心。要知道,膛線對于射擊精度很重要。而每支槍的磨損程度不一樣,狙擊手在計算射擊參數(shù)的時候很容易出現(xiàn)誤差,在超過600米的射程后,這種誤差也許就會毀了整個任務(wù)!
望遠鏡鏡頭掠過村子里沒有去廣場作禮拜的零散居民,我把視線鎖定在廣場上禮拜人群的前排位置。那里的人穿戴較為講究衣著整潔,纏在頭上的白布很扎眼,是部落的長老或者是首領(lǐng)。如果光頭達亞在,以他的身份一定會出現(xiàn)在那里。
一個個毛茸茸的后腦勺,從我望遠鏡的鏡頭里慢慢走出去。前幾排的人很快看完了,沒有發(fā)現(xiàn)“光頭達亞”剃的锃亮的腦袋!
我的心跳有些加速,“光頭達亞”不會是聽見風(fēng)聲提前跑路了吧?
“牛皮!有發(fā)現(xiàn)嗎?”我?guī)е唤z僥幸問道。
“沒有!”牛皮感覺到了我的擔(dān)心,安慰道:“也許‘光頭達亞’這小子從來不禮拜吧?”
“不會!”我端著望遠鏡看著作完禮拜的幾個長老模樣的人說道:“現(xiàn)在光頭達亞有求與部落,就是他從來不禮拜,長老們出來禮拜他也一定會陪著出來作作樣子!”
“媽的!要是讓這小子跑了,回去后還不被其他中隊笑死!”
牛皮的話把我氣笑了,搞了半天,來執(zhí)行這次任務(wù)是為了不讓其他中隊取笑,媽的!這牛皮的想法還真“可愛”!
“不去管他!”我收起望遠鏡鉆進狙擊陣地說道:“現(xiàn)在我們走不了,觀察一個白天再說。如果還沒有發(fā)現(xiàn),晚上我們進去抵近偵察,看情況再作決定!”
村子里的禮拜已經(jīng)完全結(jié)束了到處都是走動的人群,村民開始忙忙碌碌的準(zhǔn)備一天的勞作。只有少量的武裝人員拿著槍,懶洋洋的靠在墻上看著嬉戲的孩子們。
俯在小小的射擊口向外觀察,姿勢非常別扭,我推了推俯在射擊臺上的牛皮:“去睡覺,有情況我叫你!”
牛皮絲毫沒有移動意思,頭也不抬的說道:“頭兒!你先去睡吧,我不困!”
“忙了一夜你不困?”我拉著牛皮的作戰(zhàn)背心說道:“服從命令!”
“是!”牛皮不情愿的爬下射擊臺,打開睡袋鉆了進去。
我爬上射擊臺,端著望遠鏡鎖定廣場中心的房子開始標(biāo)定觀察。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陣地里的氣溫在慢慢的升高,長時間的觀察讓我的眼睛干澀的厲害。村子好像是睡著了,除了幾個在街道上嬉戲的孩子以外,連游蕩的武裝人員也很少看見了。
低頭看了一眼手表,已經(jīng)是九點三十分了,我輕輕的抬抬腿,靠在我腿上的牛皮立刻醒了。看我沒有進一步的反應(yīng),咬住吸管喝了兩口水,叼著一塊高能量口糧竄上射擊臺來接班。
看了看空白的目標(biāo)活動區(qū)域表,牛皮隨口問道:“頭兒!‘光頭達亞’這小子還沒有出現(xiàn)?”
我鉆進睡袋沒有正面回答他:“注意觀察廣場中心的房子!”
“明白!”牛皮把厚厚的保暖手套墊在雙肘下端起望遠鏡全神貫注的盯著廣場不動了。
我把紅外感應(yīng)器的報警耳機塞進耳孔里,閉上眼。倦意像大山般的壓過來,我?guī)缀跏窃谝凰查g就睡著了。
朦朧中,突然感覺腿上被踢了一腳,接著就是牛皮的聲音:“頭兒!有情況!”
我拉開睡袋一躍而起,三步并作兩步竄到射擊孔前,拾起射擊毯扔到槍口下端起望遠鏡向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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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再戰(zhàn)大西北 第六十三節(jié) 殺賊殺王(二)
作者:我是特種兵
第六十三節(jié)殺賊殺王(二)
兩輛“北京”牌(隆鑫摩托車在阿富汗的名字)125CC高把越野摩托車的背影首先闖入我的眼簾,緊接著是三輛日本鬼子生產(chǎn)的“豐田”皮卡,車后箱里無一例外的架著“巖石”12。7毫米重機槍。機槍射手用頭巾遮住口鼻擋住風(fēng)沙,弓身用力抓緊機槍握把身體隨著車體劇烈的顛簸。
車隊開的風(fēng)馳電掣,揚起長龍般的黃沙,眨眼的功夫已經(jīng)到了部落的石墻附近,石墻上的哨兵問也不問的連忙放吊橋。
媽的!這是部落的首腦人物回來了!我連忙把觀察手綜合探測儀的探頭伸出洞外,低頭看了一眼綜合探測儀的顯示屏,端著望遠鏡鎖定廣場高房前的一根木樁,低聲說道:“射距標(biāo)定!目標(biāo):廣場高房前木樁!距離950米,風(fēng)速15公里向右修正2!完畢!”
“喀嗒!”撞針擊空的聲音空膛試射了一下,“嘩啦!”一聲拉動槍機送彈上膛,低喝一聲:“好!”
部落里的街道坑坑洼洼,車隊卻沒有減速蹦蹦跳跳的沖進了廣場,一個急剎車停住了。車廂上的機槍射手迫不及待的跳下車,用力拍打著身上的塵土。
車門打開,一個頭裹黑紗的老者慢慢騰騰的走下車,微笑著與隨從打著招呼向高房走去。我的視線越過他,盯住了高房。
距高房約二十米,房門突然打開,一群人歡喜的涌出來,人群中一顆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的腦袋引人注目。
我心頭一喜:“目標(biāo)出現(xiàn)!”
“確認(rèn)目標(biāo)!”牛皮的手指開始預(yù)壓扳機。
我低頭掃了一眼綜合探測器的屏幕道:“射擊參數(shù)不變!”
走在人群中間“光頭達亞”標(biāo)志性的禿頭在我的望遠鏡里時隱時現(xiàn),不時被其他人的腦袋擋住。
歡迎人群與老者的距離越來越近,“光頭達亞”推開身前的人向長老迎去。
“準(zhǔn)備!”我興奮起來。
老者好像看見了“光頭達亞”,腳步突然加快撥開眾人一把抱住,兩個人熱烈的擁抱在一起。簇?fù)淼娜巳簱踝×宋覀兊纳鋼艚嵌龋肮忸^達亞”和老者拉著手走進了高房。
“我X他媽的!給我一秒鐘!”牛皮一拳砸在射擊臺上。
“沉住氣!有的是機會!只要是讓我們知道‘光頭達亞’在這里,他就跑不了!”我拍拍不停低聲咒罵的牛皮笑著說道:“不要在罵了,‘光頭達亞’聽不見!”說著我抽出“筆記本”敲入一句暗語:“確定瘋狗位置!”編上密碼,串聯(lián)到猝發(fā)電臺上,拉出猝發(fā)電臺長長的天線探到洞外給前指發(fā)了回去。
確定了目標(biāo)的位置總以為機會會很多,但是‘光頭達亞’好像是感覺到死神曾經(jīng)與他擦肩而過,像冬眠的毒蛇一樣縮在高房里不再露面。
轉(zhuǎn)眼間,三天的時間過去了,‘光頭達亞’好像是人間蒸發(fā)了一樣不見蹤影。在這三天里,我們利用夜間摸透了附近的地形,沒有再發(fā)現(xiàn)可以建立有利狙擊陣地的位置。建立兩個狙擊陣地,同時擊殺或者是優(yōu)先概率擊殺的希望破滅了,而潛入部落,尋機敲掉光頭達亞的計劃,由于石墻距離廣場距離太遠;開闊地太多,再加上兩條小牛犢一般的藏獒幫著部落武裝巡邏,試探了兩次后我們主動放棄了這個計劃。
日出、日落,時間在漫長的等待中一天天過去。初升的太陽再一次的把桔紅色的陽光灑滿部落的時候。我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日歷,這已經(jīng)是我們潛伏的第七天了。給養(yǎng)消耗殆盡,我們現(xiàn)在只剩下了兩塊高能量單兵口糧,這要留著逃命的時候才能吃。阿富汗一天到晚刮個不停的干風(fēng),飛快的搜刮走我們身體內(nèi)的水分,帶來的水很快喝完了。溝底的溪水混濁不堪飄著牛羊的糞便,不能直接飲用,凈水藥片消耗的很快。兩天前,最后一片凈水藥片凈出的一壺水掛在牛皮的身上,這是我們逃命的本錢。
肚子里沒有食物,身上不由得一陣陣發(fā)冷,用力裹裹披在身上的睡袋,感覺好了一些。舔舔干裂的嘴唇,舌頭在口腔里像一塊木頭似的移動,可以感覺出上膛渴出來的一個個小坑。我不由得苦笑起來,媽的!守著一條日夜不停流淌的小溪,竟然可以渴成這個德行,早知道溪水不能直接飲用,不帶這么多的彈藥,帶水!帶上三十升水!
低頭看了一眼觀測表,這幾天里一共有一群羊、四只兔子和一只狐貍從我們的警戒圈里經(jīng)過。羊群踩壞了一個紅外感應(yīng)器,我費了半天的時間也沒有修好,索性丟進背囊里。紅外感應(yīng)器的電池最多堅持到今天零時,筆記本和猝發(fā)電臺現(xiàn)在只能保持在午夜開機一小時與前指聯(lián)系。昨天前指發(fā)來電文告知我們接班的雙人狙擊小組已經(jīng)出發(fā),如果一切順利會在今天子夜時分趕到,命令我們打開電臺隨時準(zhǔn)備接應(yīng)。
必須回去了!我們的體能已經(jīng)消耗到極限了!扭頭看了一眼牛皮,這個家伙優(yōu)秀的狙擊手素質(zhì)在這幾天里顯示出來,他的狀態(tài)比我保持的好!現(xiàn)在我最大的敵人,不時饑餓、干渴、寒冷,是寂寞!還有獨自值班監(jiān)視時候的孤獨!第一次脫離小隊潛伏了七天的時間,我被寂寞和孤獨折磨的快要垮了!不過牛皮對這種生活好像是很習(xí)慣,每天神采奕奕的,只是叫喊著回去后要吃上一整只烤全羊。
部落已經(jīng)蘇醒了,街道上活動的人很多。牛皮把打磨的锃亮的12。7毫米狙擊專用彈壓進彈匣,一聲不吭的爬上射擊臺推彈上膛瞄準(zhǔn)廣場的高房。
今天部落里有些怪!活動的人群明顯增多!廣場邊上栓了不少的馬匹,不時還有小伙子牽著備好馬鞍的駿馬加入到馬群中間。部落里,難的一見的姑娘們也用面紗遮住秀美的臉龐,三五成群的向廣場上聚集。
“怎么回事?”我看了一眼同樣滿臉疑惑的牛皮說道:“準(zhǔn)備好應(yīng)變!”
突然,部落里傳來歡呼聲。我連忙端平望遠鏡看去,只見廣場的中央臥著一只黑色的山羊,清真寺的主持阿訇已經(jīng)誦完了經(jīng)文,拿著一柄小刀象征性的在山羊身上筆劃了一下,然后把小刀交給等候在身后的一名壯漢,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壯漢已經(jīng)割去山羊的頭、蹄除去內(nèi)臟扔到一個裝滿水的大桶里浸泡起來。
人群再次的爆發(fā)出熱烈的歡呼聲,按捺不住的騎手翻身上馬揮鞭抽打著坐騎圍著廣場奔跑起來,不時作出一個個驚險的馬術(shù)動作以顯示自己的技藝精湛,引起一陣陣姑娘們夸張的驚呼聲和老者們善意的笑聲。
“叼羊!他們要叼羊!”我驚喜的叫起來:“機會來了!部落的首領(lǐng)、光頭達亞,一定會出來觀看的!”
“來吧!快點出現(xiàn)吧,我的‘壞小伙兒’等不及了!”牛皮的精神頭兒一下子上來了,忙不迭的爬起來把沒有凈化的溪水含在口里,輕輕的在射擊孔上噴了一遍。
低頭看了一眼時間,快早上八點了,我把可以讓我們堅持作戰(zhàn)18小時的兩塊拳頭大小的單兵高能量口糧拿出來對牛皮說道:“吃了它!準(zhǔn)備逃命!”
“逃命?”牛皮的眼睛從瞄準(zhǔn)鏡上挪開,疑惑的說道:“頭兒,我們的任務(wù)還沒有完成哪!”
我不想看到牛皮失望的眼神,端著望遠鏡觀察著部落的情況說道:“我們已經(jīng)沒有給養(yǎng),前指的命令下來了,接班人員今天24時左右會趕到,我們必須撤回去!”
“我靠!”牛皮不滿的罵了一句:“這是我第一次獵殺任務(wù)!奶奶的!這樣回去還不如一槍斃了我!”
“我是不會槍斃你,如果你實在是想不開,不如你去自殺吧!”開著玩笑我開導(dǎo)牛皮說:“任務(wù)不是每一次都會順利的完成,總會有不順利的局面出現(xiàn)!不要著急現(xiàn)在剛剛天亮,我們還有的是機會!但愿目標(biāo)出現(xiàn)!”
牛皮不說話了,閉上眼睛輕輕的作了幾個深呼吸,調(diào)整好狀態(tài)眼睛重新湊到瞄準(zhǔn)鏡上。
叼羊比賽要在策馬奔馳中進行,需要很大的場地,部落里面只有半個足球場大小的廣場肯定是跑不開。我的望遠鏡慢慢的移到了部落外的開闊地上。
看了一眼區(qū)域射擊分劃表,我端著望遠鏡低聲說道:“預(yù)設(shè)目標(biāo)點:甲2區(qū),活動范圍:中,距離750米。風(fēng)速;15公里,向右修正2!”
“好!”牛皮低喝一聲完成了預(yù)測。
部落里的馬群排成兩路縱隊,策馬緩緩的向部落外走來,熙熙攘攘的觀眾圍在騎手的四周指指點點的議論著,一群頑皮的孩子穿著不合身的長袍,在馬隊中鉆來鉆去。長長的隊伍,慢慢的走出部落的大門,行進方向指向我們的預(yù)設(shè)區(qū)域。馬隊開始加速,一左一右的奔向東、西兩個方向,間隔三百米左右列隊站好了!馬蹄揚起的黃沙消散的時候,觀眾配合在甲2區(qū)的邊緣站好了。
一時間人聲鼎沸,比賽還沒有開始,觀眾已經(jīng)分成兩個陣營拼命的為自己看好的馬隊加油!
“好!好極了!”我高興的給觀眾們加油:“用力喊!用力喊!”
突然人群騷動起來,紛紛向身后看去。順著人群的視線看去,從部落大門里連續(xù)開出四輛武裝皮卡,風(fēng)馳電掣般的開到開闊地的最南端停住了,皮卡上的重機槍指向山口的通道,兩隊武裝人員跑步到山口預(yù)設(shè)的工事中警戒,石墻上不知什么時間擺上了一拉溜十門前蘇制60和82毫米迫擊炮。
“媽的!警惕性挺高!”我暗暗的罵著,端著望遠鏡向遠處搜索。在西面和北面山峰制高點上發(fā)現(xiàn)哨兵的身影,情況對我們有些不利。
人群再次歡呼起來,部落的長老在一群氣勢洶洶的武裝人員簇?fù)硐聫牟柯涞拇箝T里走出來!
“準(zhǔn)備!”我低喝一聲,端著望遠鏡看過去。一顆锃亮的光頭出現(xiàn)在眼前:“光頭達亞!你這個畜生,老子終于等到你了!”
光頭達亞皮笑肉不笑的和長老們一起向人群揮手,狡猾的左顧右盼,出現(xiàn)在大庭廣眾之下,這小子明顯的對自己的安全不放心!
“目標(biāo)100%”牛皮的語調(diào)很平靜。
“利用比賽掩護擊發(fā)!”部落長老保鏢眼睛四處游移,警戒哨警惕的觀察著四周的情況。如果現(xiàn)在開槍,我們無法脫身。
幾名保鏢越過長老,在人群的前方鋪好了氈毯,看著長老們坐定。一名騎手策馬從人群后方竄出來,不顧人群中的笑罵和驚呼對著長老席鞠了一躬。沖到兩只馬隊的中央位置丟下宰殺好的山羊,接著馬不停蹄的跑到南面山腳下跳下馬,用白灰劃了一個直徑兩米左右的圓圈,歡呼著跑回人群。
一名長老站起來,呀呀的喊叫了一通,最后一聲高喊!兩只馬隊瘋了一樣,策馬急沖,奔向場地中央的山羊,馬蹄翻滾,揚起的黃沙遮天閉日。一時間,人喧馬沸,數(shù)十匹馬攪在一起擠成一團。
山羊不停的在騎手的你爭我奪中,慢慢的向白圈靠近。人群的視線隨著馬隊移動,警戒哨的注意力也被激烈的場面吸引過去。
望遠鏡里,光頭達亞暫時忘了心頭的煩惱,臉上掛著微笑全神貫注的盯著叼羊比賽。
“概率!”低聲說著,我看了一眼觀測儀的屏幕。
“全角度,100%”
“按預(yù)測,無修正!”
突然人群歡呼起來,一名騎手沖出糾纏的馬隊,單手提著山羊向白圈沖去。長老和光頭達亞,興高采烈的站起來極力向騎手望去。
“打!”我低喝一聲。
“嗵!”裝了消聲器的02式狙擊步槍一聲悶響。光頭達亞的左胸應(yīng)聲爆出一團血花,揚面跌倒手腳抽搐了幾下不動了。
人群中一陣騷亂,12。7毫米的子彈傳過光頭達亞的身體,撂倒了一名保鏢。婦女們雙手掩面高聲尖叫起來,一名白須首領(lǐng),拉著光頭達亞的尸體用力搖晃著呼喊著。人群的騷動并沒有引起馬隊的注意,比賽還在進行著。
“確認(rèn)清除!準(zhǔn)備撤離!”
話音未落,牛皮一躍而起開始整理裝備。山腳下,馬隊比賽的聲浪淹沒了保鏢停止比賽的吶喊,長老丟下光頭達亞的尸體,一把奪過用身體保護他保鏢手中的AK-74U突擊步槍,沖天打了一個長點射!
“嗒嗒嗒!”清脆的槍聲在山谷中回響,騎手們立刻勒住了狂奔的馬匹。
“敵襲!”長老大喊一聲,眾騎手立刻策馬奔到人群的邊緣,掩護著人群向部落里撤退。
四輛皮卡上的重機槍無目標(biāo)的對著四周的山頂端線位置瘋狂掃射。
“嗵嗵嗵嗵!”“巖石”重機槍瘆人的槍聲讓我的汗毛直豎,四周山體上被打碎的巖石不停的滾落。長老絲毫沒有撤離的意思,一把推開拉他的保鏢,跪在地上看了看尸體上的彈著點,瞇著眼睛仔細(xì)的觀察我們隱蔽的山梁。
“要壞!碰到懂得彈道學(xué)的高手了!”
“敲掉他!”牛皮“嘩”的一聲推彈上膛。
“不行!現(xiàn)在開槍等于給部落武裝標(biāo)定我們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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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長老嚎叫一聲,四輛武裝皮卡飛速的開過來在山腳下一字排開,石墻上的部落武裝人員開始搖動方向機把迫擊炮的炮口瞄準(zhǔn)我們隱蔽的山梁,我的心一下子提起來!
長老從皮卡的駕駛室里拿出一個前蘇制的八倍望遠鏡,搜索著山坡,指揮著四挺“巖石”重機槍向山坡上的可疑目標(biāo)進行掃射。
“嗵、嗵、嗵!”“巖石”重機槍瘆人的點射聲中,長老端著望遠鏡眼都不眨的盯著彈著點,指揮著“巖石”一個個的排除可疑目標(biāo)。
從槍口的移動距離上判斷,彈著點距離我們越來越近,如果子彈掃倒掩護射擊口的灌木從,我們將會暴露在陽光下無所遁形。
石墻上的部落武裝還在擺弄著迫擊炮,已經(jīng)有一名首領(lǐng)模樣的人跑上石墻指揮。
“開炮吧!開炮吧!”我在心里暗暗祈禱。只有炮彈落下來,利用炸起爆煙的掩護我們才能逃脫,現(xiàn)在出去,四挺“巖石”輕輕松松的就會把我們撕成碎片。
望遠鏡里我可以看清“巖石”黑洞洞的槍口,一陣彈頭揚起的塵土從射擊口前飄過。
“媽的!現(xiàn)在的彈著點在我們左翼,距離不會超過二十米!”看了一眼觀測儀上顯示的風(fēng)速,我估算出彈著點的距離。向石墻上看去,炮手拿起炮彈。
“準(zhǔn)備!”扔下望遠鏡,我抄起02式狙擊步槍瞄準(zhǔn)山下的機槍射手低聲說道:“牛皮,利用炮彈爆炸聲和硝煙的掩護,狙殺目標(biāo),第一目標(biāo)是長老,清除后,我左你右干掉機槍手!”
目標(biāo)距離我們不到三百米,幾乎不用修正,我把02式狙擊步槍的槍托在肩窩里頂實瞄準(zhǔn)了左翼第一名機槍手。
沒有試射,“日嗚!日嗚!”第一波炮彈帶著嘯聲趕到了,掠過我們的上空全部砸在山脊的另一端。“轟隆隆!”的爆炸聲中,陣地只是簡單的顫抖了幾下。看來部落的炮手并沒有預(yù)測各點的射擊諸元,彈著點距離目標(biāo)太遠了。
突然的炮擊,把山腳下指揮作戰(zhàn)的長老嚇了一跳,他一把扔下望遠鏡,對著石墻上的炮兵揮舞這雙手憤怒的喊叫著不要打炮。
晚了!山體劇烈的抖動,第二波炮彈已經(jīng)趕到了直接砸在我們四周。陣地里泥土、石塊從頭頂上“嘩嘩!”的落下來,接著就是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整個山坡被硝煙烈火淹沒了。
硝煙不斷的從射擊口前隨風(fēng)飄過,山腳下的目標(biāo)在煙霧中時隱時現(xiàn)。匪徒們打的是急促射,第二波炮彈爆炸的余波微熄,“日-”又一波炮彈帶著哨音從高空撲下來,幾乎就是在炮彈哨音結(jié)束的同時,我瞄準(zhǔn)左翼第一名機槍手的胸膛扣動了扳機
“轟隆!”炮彈爆炸的聲音響成一個點,連續(xù)的爆光完全淹沒了我們射擊時的槍口焰。
瞄準(zhǔn)鏡里,機槍手身體猛得向左一扭,一頭栽下皮卡。顧不上看牛皮是否擊發(fā),借著連續(xù)的爆炸聲,我撩倒了第二名機槍手。拉機抽殼,推彈上膛,眼睛尋找著下一個目標(biāo)。
山腳下,已經(jīng)亂成了一團,指揮作戰(zhàn)長老的尸體倒在最右面皮卡右側(cè)車門下,手里拿著剛剛從車?yán)锬贸鰜黼娕_送話器。他的四名保鏢槍口指著山坡,手忙腳亂的把尸體向車后拖。
牛皮優(yōu)秀的狙擊素質(zhì)顯示出來,我開兩槍的時間他撂倒了長老和兩名機槍手。“巖石”失去了射手,一聲不吭的把槍口指向天空,石墻上的炮兵也停止了射擊,整個戰(zhàn)場突然間沉寂下來。山風(fēng)撕扯著白色、黑色、黃色的硝煙,把山坡重新暴露給部落的炮手。
呼吸著刺鼻的硝煙牛皮歪過頭低聲說道:“他們怎么了?為什么不打炮了?”
“失去了指揮,剩下的人,我估計要開溜!”
話音未落,四輛“皮卡”突然發(fā)動同時倒車,急速轉(zhuǎn)動的車輪把黃沙高高的揚到空中。石墻上迫擊炮陣地上空升起一團團白煙,炮彈出膛的火光不斷閃現(xiàn)。
“媽的!覆蓋射擊!”隨著我的叫聲,密集的炮彈雨點般的砸下來。
“轟、轟、轟!”一波又一波的爆炸聲震耳欲聾,狙擊陣地?fù)u晃的像狂風(fēng)中的一片破布。
我四肢著地趴著,使胸、腹部脫離與地面接觸,防止強烈的振蕩波對內(nèi)臟的傷害,扭頭對牛皮喊道:“把最后一輛‘皮卡’留在吊橋上!”
“明白!”牛皮拉開槍機把從作戰(zhàn)背心里拿出一發(fā)12。7毫米高爆穿甲燃燒彈送入槍膛,扭頭對我大喊:“畢業(yè)紀(jì)念,教官送的私人珍藏品!”
炸點距離我們越來越近,構(gòu)筑在風(fēng)化巖層下的狙擊陣地不堪重負(fù),頂部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裂縫,而且縫隙越來越大。
“媽的!給我添亂!”嘴上罵著我手忙腳亂的把背囊送上肩,順手把我的02式狙擊步槍扔到洞口抓起兩支95突擊步槍掛在胸前。
頭頂?shù)穆涫絹碓矫埽粫r有拳頭大小的石塊硬梆梆砸在我們身上。牛皮低頭看了一眼射擊諸元劃分表調(diào)整好瞄具,據(jù)槍瞄準(zhǔn)最后一輛開上吊橋的“皮卡”一動不動了,就像那些墜落的石塊沒有砸在他身上一樣。
突然,牛皮的身體猛得向后一座,大喝一聲:“中!”
“皮卡”應(yīng)聲而停,留在吊橋中央,發(fā)動機上黑煙騰騰只冒。
“快撤!”我用力推了牛皮一把,手腳并用的向陣地外爬去。
失去了土層的過濾,陣地外的爆炸聲更加震耳欲聾。牛皮伏在陣地洞口外的巨石左側(cè),抬頭向部落方向看了一眼:“不好,他們在推車!”說著半跪著據(jù)槍瞄準(zhǔn)。
“日-”一發(fā)炮彈帶著嘯聲撲過來。
“臥倒!”我一把推倒牛皮。
“轟隆!”炮彈距我們陣地五六米遠的位置爆炸,搖搖欲墜的陣地被震塌了,山坡上出現(xiàn)了一個直徑兩米的大坑,我的02式狙擊步槍被埋在了洞口,只露出槍口上的消聲器。
猛烈的炮擊突然一頓,部落的炮手一定發(fā)現(xiàn)了坍塌的陣地,火力的中斷是在調(diào)整瞄準(zhǔn)點。
“快跑!”我拉起牛皮調(diào)頭就跑。
“轟隆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十發(fā)各種口徑的迫擊炮彈幾乎同時命中我們坍塌的陣地。
“我的背囊!”望著被炸的滿天飛舞的迷彩布片,牛皮痛苦的呻吟道:“我們最后的一壺水報消了!”
“嘟囔個屁,趕緊撤!”我把一支95突擊步槍扔給牛皮說道:“把你的狙擊步槍扔了,太重了,不方便行軍!”
“不行!部落里出來是一輛載著雙23高炮的卡車,我們還用到著狙擊步槍!”牛皮和大李還真是一個師父教出來的徒弟,一樣的愛槍如命。
“那來的這么多廢話!”我一把搶過02式狙擊步槍,卸下瞄準(zhǔn)鏡、槍機扔到牛皮的懷里說道:“你是不是覺得02狙的射程可以超過雙23高炮?”我指著東面山峰接著說道:“沿著山脊的東北走,跑出兩公里我們就勝利了,那一帶的地形復(fù)雜卡車上不來!”
“兄弟!安息吧!”牛皮告別了橫尸當(dāng)場的02式狙擊步槍,對著我翻了個白眼拔腿跑走了。
牛皮看我的眼神,充滿了“敵意”好像我真的殺了他“兄弟”一樣。我苦笑著搖搖頭,把大分解狀態(tài)的02式狙擊步槍扔進溝底。這時,部落的炮擊停止了,隱約聽見卡車的轟鳴和搜索部隊的喊叫聲。
部落武裝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我們的狙擊陣地,搜索部隊的第一搜索點一定是這里,我急忙把我們留下的腳印掃掉,調(diào)頭向牛皮前進的方向跑去。
“頭兒,快!搜索部隊直奔你方向!”耳機里傳來牛皮焦急的聲音。
“不用管我,立刻向東撤!沿途用作好防御,留下標(biāo)注點!這是命令!”
“頭兒!我……”
“服從命令!”我打斷了牛皮的話。
“是!”
背后的嘈雜的聲音越來越清晰,我拼命的奔跑,張大嘴用力呼吸著稀薄的氧氣,背囊里只剩下200發(fā)95突擊步槍彈和四枚86式手榴彈,但給我的感覺仍像是一座小山一樣壓在我的肩膀上。
跑,拼命的跑!,劇烈的喘息把我的肺撕扯的疼痛無比。干渴的身體里已經(jīng)壓榨不出一絲多余的水分,出不來汗水給皮膚降溫,我全身滾燙喉頭一陣陣的發(fā)甜,眼前一陣陣的發(fā)黑。
“堅持!堅持!翻過腳下的山坡向北在前進500米,進入塔吉克斯坦我們就脫險了!”我心里給自己鼓著勁,搖搖晃晃的沖上山坡。山坡的北麓坡度很大,山腳下,邊境上的鐵絲網(wǎng)清晰可見。半山腰,牛皮“之”型跑向邊境。
背后,部落武裝已經(jīng)翻過山梁追上來,流彈帶著“日日”的叫聲不時從我身邊掠過。
“奶奶的!拼了!”大喊一聲,我筆直的沖下山坡。
陡峭的山坡讓我根本控制不住腳步,下沖力越來越大,耳邊的風(fēng)聲“呼呼”直響。越跑越快,腳下一軟,我終于跌倒了,強大的沖力讓我爬不起來,索性雙手抱頭聽天由命了。
開始凹凸不平的地面硌的我生疼,時間不長,我的全身麻木了,只覺得頭發(fā)暈其他什么感覺也沒有了。
“呯!”一塊石頭,重重的撞在背上攔住了我的去路。五臟六腑好像是被震移了位,一陣鉆心的疼痛,我倒吸一口涼氣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感覺有人在我身上摸索,被俘了!心頭一驚!接著我被手榴彈連續(xù)的爆炸聲驚醒了!
猛得掙開雙眼,我驚奇的發(fā)現(xiàn),我竟然無比幸運的到了山腳!向爆炸的方向看去,牛皮正把一堆手榴彈一條線的投向鐵絲網(wǎng)前的平地上。
手榴彈炸點距離鐵絲網(wǎng)還有二十米左右,看看牛皮腳下的保險環(huán)的數(shù)量,原來剛才是牛皮在我的背囊里拿手榴彈。
槍聲在慢慢的接近,掙扎起身想去幫忙,剛剛站起來,渾身劇烈的疼痛讓我一屁股摔到。
響聲驚動牛皮,扔出手中的手榴彈,他回頭向我說道:“頭兒!你醒了!前面是雷區(qū),踩著炸點跟我來!”
“媽的!回來!”我掙扎著站起來。
牛皮好像沒有耳朵一樣,跳躍著踩著彈坑接近鐵絲網(wǎng),掏出95刺刀和刀鞘組合成剪刀三下五出二剪斷鐵絲網(wǎng),回頭向我說道:“頭兒,快!追兵就要到了!”說著連續(xù)的把手榴彈投進雷區(qū)里。
掙扎著站起來,踩著牛皮趟出路,我順利的踏上了塔吉克斯坦的領(lǐng)土。
牛皮連忙奔過來攙住我的胳膊向北飛跑!背后,追兵已經(jīng)到了山頂,打著槍向我們追來。
突然,在我們正面凸起的山包后突然開出兩輛BMP-2步兵戰(zhàn)車,轟鳴著揚起滿天的沙塵向我們開過來,車頂上的12。7毫米重機槍“突突、突突!”吐出近半米長的火舌,向我們身后的匪徒射擊阻止他們越境。
身邊的彈著點消失了,兩輛BMP-2步兵戰(zhàn)車幾乎是在一瞬間開到我們身邊停住了。
“不許動!舉起手來!”饒舌的塔吉克語現(xiàn)在聽起來像世間最優(yōu)美的聲音。
“他媽的,終于脫險了!”我大笑著把槍扔到地上舉起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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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6-3-12 18:57:58 |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再戰(zhàn)大西北 第六十四節(jié) “戰(zhàn)俘”級待遇
作者:我是特種兵
第六十四節(jié)“戰(zhàn)俘”級待遇追擊而來的部落武裝不死心的占據(jù)山頭與塔吉克斯坦的邊防軍人對峙,我和牛皮被塔軍人不友善的仔細(xì)搜身后,連推帶搡的押到山地全地形車后面,算是給我們提供了一個隱蔽物。
一名年輕的塔吉克斯坦邊防軍中尉在等著我們,他坐在打開后門的BMP-2步兵戰(zhàn)車的地板上,穿著前蘇制式“一腳蹬”的長腿悠閑的搖晃著。中尉饒有興致的看了我們半天,拿起我們的95突擊步槍不時的向四處瞄準(zhǔn)。
“告訴我,口徑是多少?”中尉頭也不抬的說道。
我們執(zhí)行外勤任務(wù)七天的時間,塔吉克斯坦軍方應(yīng)該早接到前指的協(xié)勤通報,但是這名年輕的中尉為什么這樣對我們!我心中有些生氣。
“初速、有效射程?快點!不要等到我不耐煩再說!”
我抬頭撇了一眼中尉,一聲不吭!
“你們是阿富汗人?到塔吉克斯坦來干什么?”中尉扔下95突擊步槍伏下身子接著問話,口氣嚴(yán)厲了許多。
俄語我能聽懂,但是我無論如何也發(fā)不出俄語里那一串串的卷舌音,說英語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索性閉上嘴一聲不吭。
“聽不懂?”這次中尉換了普什圖語,見我們沒有反應(yīng),接連換了達里語、塔吉克語等幾種語言。
抱頭蹲著,我不由的暗暗佩服中尉對語言的博學(xué)。
“媽的!問你話呢,你們是啞巴嗎?”旁邊警戒的士兵重重的踢了我一腳。
“操!你干嗎?”牛皮騰的一下跳起來,一個“抱腿摔”把踢我的塔吉克斯坦士兵摔了四腳朝天。
牛皮莽撞的行動立刻引起了連鎖反應(yīng),伴著一片拉槍栓的聲音,幾支AK-74突擊步槍的槍托向牛皮招呼過去。
“住手!”我猛得站起來表明身份:“我們是在阿富汗執(zhí)行任務(wù)的中國軍人!進入貴國國境實屬無奈之舉,請尊重我們的人格!”
“中國人?”中尉聽出我說的是漢語,揮手制止了撲上來的士兵。。
“嗵嗵、嗵嗵!”BMP-2步兵戰(zhàn)車上的30毫米機炮怒吼一通,把企圖沖過來的部落武裝趕回了山頂。
“塔普諾夫,不要把炮彈打到對面去!”中尉對著車內(nèi)的射手吼了一嗓子,從步兵戰(zhàn)車一側(cè)探出頭去喊道:“克列巴!來一下!”
“是!”隨著響亮的喊聲,一個身穿前蘇制冬季迷彩棉衣,后腦勺上扣著戰(zhàn)斗帽的大漢跑過來把手中的AK-74向身后一甩,立正說道:“中尉,克列巴奉命來到!”
“你去問問他剛才說的什么?”中尉指著我說道。
“是!”名叫克列巴的士兵跑步來到我面前:“情把你剛才說的話復(fù)述一遍!”
聽著身材魁梧的克列巴從嗓子眼里“擠”出來的怪聲怪調(diào)的漢語,我忍住笑把我對中尉說的話又說了一遍。
“接應(yīng)的應(yīng)該是他們!”中尉聽完了阿廖沙的翻譯,走到我的面前通過克列巴詳細(xì)的詢問了我們的軍銜、部隊番號、軍官證編號后,向我敬禮說道:“中國同志!歡迎你到哈薩克斯坦來,我是邊防軍中尉巴巴羅夫!”說完,揮手示意克列巴翻譯。
“不用翻譯!我聽的懂俄語!”看到指著我們的槍口收回去,我用英語笑著說道:“但是我的俄語說不好。巴巴羅夫中尉,你能聽的懂英語嗎?”
“能聽懂!完全聽的懂!”巴巴羅夫中尉哈哈大笑起來:“要是我們早一點用英語談話,您的臀部絕對不會挨上一腳!我要代表我的部下向你道歉!”
“不用道歉,我非常理解你部下的心情!”
“得到你的原諒,是我們的榮幸!請上車吧!”禮貌的把我送上BMP-2步兵戰(zhàn)車,巴巴羅夫中尉轉(zhuǎn)身對克列巴說道:“你們留下,修復(fù)鐵絲網(wǎng)恢復(fù)雷區(qū),然后把你們的‘鐵皮盒子’向后開上200米盯住對面的人,要是他們敢過來,你就用30毫米的機炮狠狠的打他們的屁股,但盡量不要把炮彈打到對面去!阿富汗人的抗議,坐辦公室的先生們不喜歡聽!”
“是!中尉!狠狠的打他們的屁股!”克列巴敬禮后轉(zhuǎn)身走了。
巴巴羅夫中尉帶著三名士兵登上了BMP-2,他沒有去相對舒服一點的車長席而是緊挨著厚厚的車門坐下,喊了一嗓子:“出發(fā)!去營部!”
BMP-2步兵戰(zhàn)車轟鳴的起步,調(diào)頭向后方開去。車上的射擊口是關(guān)閉著的,我看不到外面的景色,只能從戰(zhàn)車拐彎的角度上判斷,我們在向東南方向前進。
雖然,我們的身份得到了初步的確認(rèn),但從乘車的布置上看出來,巴巴羅夫中尉顯然對我們沒有完全的信任,他們四個人,把我們夾在中間,槍口有意無意的總是指向我們。我們武器裝備被巴巴羅夫中尉,“隨手”放在了車門邊,隨著顛簸不停的跳動著。牛皮的樣子很生氣,連續(xù)幾次偷偷的用手語要求教訓(xùn)一下“老毛子”被我用眼神制止了,其實要是動手塔軍人的布置,我們只需要30秒就可以結(jié)束戰(zhàn)斗。
顛簸了半個小時,破舊的BMP-2喘息著在一個修建在山頂?shù)纳谒O聛怼R幻麙焐傩\娿暤娜畾q左右塔吉克斯坦軍人迎上來用英語說道:“中國同志,歡迎你們到卡爾哨所來作客!條件簡陋,對不起了!”
“那里,那里!你太客氣了!”我跳下步兵戰(zhàn)車用英語說道:“應(yīng)該道歉的是我們!我們的不請自到,給你們添麻煩了!”
少校揮手示意阿廖沙不用翻譯,用流利的英語說道:“這樣的麻煩我希望多一點!”說著爽朗的笑起來。
跟隨著少校一行人來到哨所,我們被直接帶到了會客室,武器還沒有歸還我們,會客室外不時有荷槍實彈的哨兵故意踩著沉重的腳步游動。會客室的條件很簡陋,只有兩張看不出是什么材料做成的沙發(fā)、一張寬大的床和一張桌子。端起桌子上的水杯一飲而盡,我扭頭看了一眼滿臉笑意在指揮著士兵給我們打洗臉?biāo)纳傩#麧M是不信任的淡藍色眼睛正在偷偷的盯著我看。我們的眼神撞了一下,少校不好意思的走過來說道:“中國同志,請你們洗一下,炊事班已經(jīng)做好了飯菜!”
“不用了!”我們剛剛吃的高能量單兵口糧,能維持一個士兵18個小時的高強度作戰(zhàn),就是在高原上維持十二個小時也不成問題,我現(xiàn)在一點饑餓的感覺也沒有,所以委婉的拒絕道:“謝謝你的好意!我們現(xiàn)在不餓,只是渴的厲害!我們需要大量的補充水分,如果不給你添麻煩的話,有生理鹽水最好,我感覺到自己有些脫水了!”
少校一擺手,一名士兵飛快的跑走了。他不解的向我問道:“你真的不需要吃一點東西?”
“我們剛吃過高能量單兵口糧!”我指指自己的胃說道:“很想品嘗一下高原士兵廚師的手藝,可是它不會同意!”
“那來一點牛肉湯!”少校看了看我深陷的眼窩和干裂的嘴唇說道:“看樣子,過去的幾天你們一直是在吃壓縮食品,你們的胃應(yīng)該已經(jīng)適應(yīng)少量的食物了。可惜我們精心準(zhǔn)備的‘大餐‘了,不過美味的牛肉湯很快會讓你們重新容光煥發(fā)的!”
“謝謝!非常感謝!”
“不用客氣!”少校擺擺手說道:“喝過牛肉湯,你們休息一下,來送你們回國的直升機已經(jīng)出發(fā)了,半個小時后趕到!我就不打擾了!再見!”
“再見!謝謝你的款待!”
“您太客氣了!”說完少校帶著他的部下離開了會客室,兩名徒手的士兵留在了門口給我們站崗或者應(yīng)該說是看守。
少校對我們的不信任,我完全理解。雖然我報出了證件號碼,但是這個簡陋的哨所里可能沒有圖像傳輸設(shè)備來從前指索要我們的照片。就是有照片,七天不洗漱身上的污垢搓下來可以蓋一座雞窩而且人瘦毛長的情況下,與資料照片上已經(jīng)有所區(qū)別了。不能最后確認(rèn)我們的身份,這樣作是任何一個有警惕性的軍人的第一選擇。反正半個小時后趕來的直升機上一定會有我們的詳細(xì)資料,到是一切自會真相大白,我們武器的事情,少校沒有說,我索性也沒有去要。
“吱呀”一聲,門被執(zhí)勤的哨兵推開了。一名圍著白圍裙的士兵,一手端著一盆熱氣騰騰的牛肉湯笑瞇瞇的走進來。他的身后跟著一名抱著一箱十瓶500毫升裝生理鹽水的士兵。
兩名士兵不知是被下了不準(zhǔn)與我們交談的命令還是不想與我們說話,把牛肉湯和生理鹽水放在桌上,向我們點點頭一聲不吭的走了。
牛肉湯的香氣充滿了小小的會客室,我的嘴里竟然不可思議的噙滿了口水。把滿嘴的口水咽下肚,我困難的把視線從牛肉湯移到牛皮的臉上。這個家伙用餓狼一般貪婪的目光緊盯著牛肉湯,感覺到我在盯著他看,費力的抬頭看了我一眼馬上又把視線轉(zhuǎn)移到牛肉湯上去,嘴里喃喃的說道:“奶奶的!牛肉湯,牛肉湯,這么一大盆牛肉湯!”
“喝!”我伸手端起屬于我的那一份牛肉湯說道:“小口喝掉它!”
“小口喝!小口喝!”牛皮端起燙手的盆子“咕咚!”就是一大口。立刻,陶醉的表情充滿了牛皮的臟臉。
這個家伙舒服的閉著眼睛倒吸涼氣:“天哪!這是我吃過最好的食物!”
我撅起嘴唇輕輕的呷了一口湯,鮮美的味道立刻充滿了口腔,嗓子眼好像長了一只小手拼命的向牛肉湯盆抓去。抑制住一口喝掉湯的沖動,吞下一小口牛肉湯,一股熱流順著食道流進胃里。肚子里一陣“嘰哩咕魯”的亂響,長時間不工作的腸胃運轉(zhuǎn)起來,帶來一絲微微的疼痛。
“舒服!”我?guī)缀跎胍髌饋怼?br /> 一盆牛肉湯很快見底了,有了牛肉湯的滋潤我們的臉色紅潤起來,干燥的皮膚竟然有了一絲潮濕的意思。小口小口的干掉兩瓶500毫升裝的生理鹽水,我眼睛干澀的感覺消失了,手心里也變得潮濕起來。
與牛皮大字形的躺在床上,看著白凈的天花板,我竟然有了重回人間的感覺。這樣的獵殺任務(wù),對于狙擊手來說再平常不過了,可對于我來說是一場考驗。在一個狹小的空間里堅持七天,不論是從精神上還是從身體上我?guī)缀醵家宓袅耍⌒睦锩鎸褤羰值臍J佩不由又加深了一層。
身邊的牛皮臉色變得紅撲撲的鼻翼微微扇動,睡的非常香甜。我輕輕的把床頭上的大衣蓋在他身上,起身去洗臉。
水,應(yīng)該是從水窖里打上來的,冰涼的,泛著一絲絲雪山的味道,晶瑩透亮。從水面的倒影上看著我滿是污垢的臉,我突然覺得用這么干凈的水來洗臉,簡直是對雪山的侮辱,這樣的水只能用來喝……
“媽的!被渴壞了!”我自嘲搖搖頭甩掉這些可笑的想法,閉上眼睛把臉浸入清水間。
“舒服!”我在心里呻吟了一聲,這是我七天來第一次洗臉,久違的感覺回來了。
仔細(xì)的洗過臉,用干毛巾把臉擦紅,來不及倒掉已是面目全非的一盆污水。耳邊隱約傳來直升機的轟鳴聲。
門“咣”的一聲被推開了,“闖”進來的少校看了一眼,一躍而起正在伸手抓“槍”的牛皮,對我說道:“中國同志,送你們回國的直升機到了!請準(zhǔn)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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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6-3-12 18:58:14 | 只看該作者
我們沒有什么可準(zhǔn)備的,少校也沒有離去的意思,我們索性一起出去“吃”黃沙。
一架米-8直升機已經(jīng)飛到了哨所的上空,塔樓上執(zhí)勤的哨兵扭過頭拉起三角巾掩住口鼻,抵擋旋翼攪起的滿天黃沙。
我與牛皮立正站在滾滾而來的沙塵中沒有動,少校微笑著陪著我們,在他的身后是兩名“幫”我們拿著武器裝備的士兵。
米-8轟鳴著降落了,一名年輕的大尉一手扶住頭上帽沿大的有些夸張的蘇式軍帽一手拿著一個黑色的文件包,跳下直升機向我們跑過來。
“你好!”年輕的大尉竟然說了一口流利的漢語,他從文件包里拿出我與牛皮的傳真照片,端詳我們一番說道:“我是第201邊防旅的參謀,奉命送你們回國!”
“你好!我是中國人民解放軍獵豹大隊一中隊中隊長鴻飛!”我向大尉參謀還禮說道:“謝謝貴國對我們做出的一切!”
“不用客氣,請登機吧!”大尉參謀向我作了“請”的手勢。
我看了一眼,“幫”我們拿著武器裝備的士兵,少校一臉釋然的一揮手,兩名士兵飛快的把裝備送到了機艙里。
少校和大尉交接完畢相互敬禮后,走到我身邊大聲說道:“中國的鴻飛同志,對不起了!請你原諒我對你的不信任!”
“不要這樣說!這樣做是你的職責(zé),任何一個國家的邊防軍人都會這樣做的!”我雙手抱著他的肩膀說道:“少校,謝謝你的美味的牛肉湯!如果有機會請到中國來,我請你去最好的飯店吃一頓!”
“我期待著這一天早點來臨!”少校猶豫了一下,接著問道:“鴻飛同志,能問一下,你的軍銜嗎?”
“可以!”我笑著說道:“我的軍銜是上校!”
“那我應(yīng)該向你敬禮!”
“不用!”我和他擁抱了一下說道:“你是個盡職的軍人,希望我們還有見面的機會!再見!”
“再見!不要忘了你答應(yīng)我的中國大餐!”少校揮著手向我們告別。
“忘不了!再見!”我們揮著手跳上直-8。
大尉參謀拿出一份文件讓少校簽字后算是辦完了最后的交接手續(xù),跳進機艙,直-8轟鳴著拔地而起。
哨所的圍墻上,熱情的塔吉克斯坦士兵揮舞著手臂,向我們告別。從我們進哨所一直沒有露面的中尉也在里面,他手里揮舞一枝SVD狙擊步槍。我和牛皮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氣,面面相窺不知道說什么好。幸虧我們比較老實,要是稍有異動,現(xiàn)在搭直升機回國的就是我們的尸體。
“奶奶的,這樣的官僚軍隊怎么去打仗!”對塔吉克斯坦沒有把我們的圖像資料及時的送到哨所,我極度的不滿。撇了一眼正在和駕駛員說著什么的大尉,我狠狠的罵了一句,算是吐出了心中的一口惡氣。
我們乘坐的米-8已經(jīng)有些破舊了,在高原上飛行有些勉為其難。轟鳴的發(fā)動機一陣陣的爆顫,米-8的飛行高度忽高忽低。
牛皮的臉色有些發(fā)白了,湊到我耳邊說道:“頭兒,這破玩意兒能飛到家嗎?我怎么覺得我是坐在一堆廢鐵里面!”
扭頭看了一眼飛行員,他們好像對這一切司空見慣了。每當(dāng)發(fā)動機因氧氣不足引起爆顫,動力減弱的米-8急速下墜的時候,兩名飛行員會興奮的“吆-呺-吆-呺-”的大叫,然后很享受的把笨重的米-8拉起來。
“沒事!看不見他們很‘興奮’嗎!”我扭過頭安慰擔(dān)心的牛皮,其實嘴上好說,我對米-8的忽高忽低劇烈的翻騰也是暗暗擔(dān)心。
破舊的米-8的飛行軌跡雖然是在上下落差達到百十米的范圍內(nèi)折騰,但還是順利的到達了薩瑟庫爾附近的一個軍事基地。加油后,載著我們直飛中哈邊境線。
不到200公里的路程,用了不到一個半小時的時間就到了。米-8盤旋了一圈,在地面人員的引導(dǎo)下,穩(wěn)穩(wěn)的降落在塔吉克斯坦邊境一側(cè)。
隨著落地傳來的震動,牛皮閉上眼睛連說三聲:“阿彌陀佛!”被我踢了一腳后,連忙抱起裝備隨我跳下飛機。
一名上校軍銜的塔吉克斯坦軍人領(lǐng)著一大群參謀、干事模樣的人迎上來,一番寒暄后,陪著我們向邊境線上走去。
遠遠的我看見背手肅立的林大和一群我們的邊防軍官,他們的身后是像關(guān)在籠子里一樣焦躁不安踱來踱去司馬和我的隊員們。
兩國的邊防人員在辦理交接手續(xù),我和牛皮跟本聽不見也不關(guān)心他們在說些什么,我們的注意力全部放在界碑的東方,那里是我的祖國!
站在邊境線我國一側(cè)的林大,高興的向我招手。塔吉克斯坦上校走過來,對我說了一通,他身邊的翻譯立刻說道:“鴻飛先生,我們的維柴夫斯基上校代表全體邊防軍人向你們表示我們對中國反恐勇士的敬意,并希望我們能夠長期攜手合作,消滅恐怖主義勢力!”
“請轉(zhuǎn)達我對塔軍方在這次行動中對我們無私的支援以及我對上校的感激之情”雖然衣衫破爛不堪,我依然彬彬有禮的說道:“相信在我們兩國軍人的通力合作下,恐怖勢力會很快的在我們兩國失去活動空間!”
“相信這一天會很快到來!”上校向我們敬禮告別。
告別上校后,我們飛奔著跨過了邊境線。
等在那里的林大大步向我們走來,我連忙整理服裝立正敬禮:“大隊長同志,一中隊二分隊狙擊小組完成任務(wù)歸來,應(yīng)到兩名實到兩名,請指示!”
“稍息!”林大走過來雙手抓住我的胳膊上上下下把我看了一遍,說了一句幾乎讓我噴飯的話:“瘦了!瘦了!”七天我沒有吃過一次真正的飯,能不瘦嗎!
林大伸手把我肩膀上的95突擊步槍拿過去背著,拍拍我的肩膀說道:“走!我們回家!”說完率先向等在一邊旋翼開始轉(zhuǎn)動的米-17V5走去。
在一邊急的抓耳撓腮的隊員們見林大走了,一擁而上,把我和牛皮圍在中間,七嘴八舌的讓我不知回答誰才好。
“頭兒,你們在一個地點潛伏了七天嗎?”
“聽說你們和部落的武裝交火了?”
“頭兒,你們沒有受傷吧?”
“頭兒,我們在后面擔(dān)心死了,有一次你們連續(xù)48小時沒有和前指聯(lián)系,司馬急紅了眼,要不是林大的一通臭罵,他非的‘劫持’米-17去找你們……”
“滾蛋!就他媽的你嘴塊!”司馬抬手一個“爆栗”立刻讓眉飛色舞的小許閉上了嘴。
“聽我說,聽我說!”司馬揮舞這雙手示意隊員們收聲:“頭兒,這次執(zhí)行獵殺任務(wù)辛不辛苦?”
“辛苦!”隊員們齊聲答道。
“圓滿不圓滿?”
“圓滿!”
“危險不危險!”
“危險!”
司馬沒完沒了的問話,讓我心里發(fā)毛,這家伙一定有陰謀!
果不其然,這小子很快切入正題了!
“頭兒,安全歸來好不好!”
“好!”
“該不該請客!”
“該!”
“去那里?”
“銀都酒店(五星級)”
看著興奮的隊員們,我不由得笑了,難得隊員們這樣高興,去吃一頓應(yīng)該!就當(dāng)是我沒有出任務(wù)吧。
“同意!”我大喊了一聲。
隊員們高興的嚷起來,司馬連連揮手的隊員們安靜下來,說道:“最后一個問題!頭兒你必須如實回答!”
“沒問題!”我點點頭。
“阿富汗的姑娘漂不漂亮?”
我抓住機會報復(fù)司馬:“漂亮!和你女朋友一樣漂亮,一人一個‘大暴牙!’”
我的回答立刻讓隊員們笑翻了天,就連在一邊看著我們“胡鬧”的林大和邊防軍首長也笑彎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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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節(jié) 新的任務(wù)
  在烏魯木齊的日子過的很輕松,沒有了硝煙彌漫、彈片橫飛隊員們的心情好的不得了。每天保持兩個小時的體能與戰(zhàn)術(shù)訓(xùn)練,剩下的時間歸隊員們自由支配。不過實際上隊員的自由活動的時間并不是很多,經(jīng)常的被兄弟部隊、武警部隊、特警大隊拉去授課,對這種生活隊員們很適應(yīng)也很享受,畢竟作教官去教訓(xùn)人,比留在操場上被我“教訓(xùn)”要強得多。
  經(jīng)常外出的只有司馬,這小子三天兩頭的往空軍總醫(yī)院跑。這一次林大沒有因為喜歡司馬而狠批他,特意給我打了招呼:“司馬的個人問題放在第一位,有機會盡量督促司馬多外出。還說,司馬和‘小暴牙同志’一年見不了幾次面,個人問題抓緊解決,近期敲定日程最好!”
  林大說完沒事一樣的走了,我撓著頭皮愣了半天。林大為什么這么關(guān)心司馬的個人問題,以前這種事情都是劉政委一手操辦,他只是興沖沖的去當(dāng)主婚人。莫非近期我們“獵豹”有什么大動作?百思不得其解,去向?qū)O參謀打聽小道消息,搭上我珍藏的兩包專供中南海的白包軟中華,得到了一個“可能,差不多、應(yīng)該、近期有動作!”
  把我的想法對司馬說了,這小子一百個不在乎:“這是你們‘腦袋’操心的事,我還是抓緊時間把老婆唬弄到手再說!”照樣沒心沒肺的外出去談情說愛。為了在有任務(wù)的時候能及時趕回來,司馬這小子不知道用了什么法術(shù),竟然讓“摳”(土語:吝嗇)的出名的寇武管心甘情愿的把新買的手機交給司馬使用。
  隊員當(dāng)中最忙的還要說是小許和牛皮這兩個。他們到作戰(zhàn)隊的時間比較短,幾乎沒有見到什么俘虜。這次一下子帶回了近五十名匪徒,兩個人自然是興奮的不得了。有時間就往拘留所跑,去旁聽國安局同志對匪徒的審訊。
  最忙的還要說是我,一場戰(zhàn)斗結(jié)束按照部隊的老規(guī)矩,照樣是沒完沒了的慶功會、總結(jié)會、戰(zhàn)術(shù)檢討會不厭其煩。
  我們營救的三名美國人質(zhì)已經(jīng)順利回國,據(jù)說其中的一個人是美軍某情報部門的高官,準(zhǔn)將軍銜。難怪美國鬼子低聲下氣的哀求我們。這次行動對在阿富汗境內(nèi)活動的東突武裝的打擊幾乎是毀滅性的,最后一支有作戰(zhàn)能力的武裝由于錯誤的抓捕了美國人質(zhì),被壓縮在狹窄的“瓦罕走廊”里,被我們乘機來了個一鍋端,最富有指揮才能的“光頭達亞”也被我們消滅,東突的勢力在阿富汗幾乎消聲覓跡了,只剩下流亡歐洲列國的“東突精英”們,不時趁著主人門沒有關(guān)緊的時候,把嘴伸出來汪汪兩聲。
  攥緊的拳頭一拳打在棉花包上,戰(zhàn)士們還沒有過癮戰(zhàn)斗已經(jīng)結(jié)束,讓全大隊的戰(zhàn)士極其的不甘心,一股子勁憋在心里出不來。其實,戰(zhàn)斗如此順利的結(jié)束,“東突”勢力如此快的崩潰,與已經(jīng)初見成效的中央全力開發(fā)大西北的政策是分不開的。新疆的貧困人口大幅度減少,各族兄弟姐妹的口袋鼓起來,東突的“黃金政策”逐漸失去了市場。其實老百姓們就這么簡單,有個溫飽就知足了。
  國內(nèi)對隱藏東突勢力的清查力度很大,有了部分俘虜?shù)目诠└侨缁⑻硪恚芏痰囊欢螘r間內(nèi),清除了隱藏在新疆伺機活動的東突殘余分子。不名真相的群眾經(jīng)過教育看清了東突分子險惡的本質(zhì),不在暗中支持東突活動,反而協(xié)助公安人員抓捕。失去了群眾的支持,東突在新疆的活動舉步維艱了,很快,除了極少數(shù)伶俐的跑到了歐洲,留在國內(nèi)的匪徒被基本肅清了。
  鑒于在新疆等西北地域,不在可能再次發(fā)生大規(guī)模的戰(zhàn)斗,我們的駐守已經(jīng)失去了實際意義,總部來電命令我們大隊(除分散在新疆各地的一中隊外)在十月十一日前休整集結(jié)完畢,十四日前返回原駐地待命。林大遵照上級的指示,任務(wù)詳情沒有向我們傳達。
  再過兩天,大隊就要返京,整個營區(qū)處在一片喜氣洋洋的歡慶氣氛中。畢竟我們不是戰(zhàn)爭機器,誰也不愿意在槍林彈雨中生活,回到駐地按部就班的學(xué)習(xí)、訓(xùn)練,這對我們來說是一種夢寐以求的享受。
  部隊就要開拔,照例我們中隊以上干部要檢查群眾紀(jì)律,也就是我們保持了幾十年的“三大紀(jì)律八項注意”。
  出了大隊部,整個營區(qū)已經(jīng)熱熱鬧鬧的開始打掃衛(wèi)生了,繞過忙碌的戰(zhàn)士們我向我們一中隊的駐地走去。拐過樓角,一股好聞的土腥氣撲鼻而來,樓前空地已經(jīng)打掃的干干凈凈,地面上灑了水濕漉漉的,一堆掃帚、鐵鍬整齊的堆放在樓門的一側(cè)。隊員們已經(jīng)打掃完了衛(wèi)生,我把一把倒在地上的鐵鍬豎起來放好,轉(zhuǎn)身走向隊員們的宿舍。
  隔著厚厚的包廂門,我就聽見隊員們的嬉笑聲。輕輕的推開房門看去,隊員們正把小許圍在中間,笑鬧著在干著什么。
  “你們干什么?”
  “立正!”最先回頭的馬亮平喊了一嗓子,接著立正敬禮說道:“中隊長同志,二分隊正在組織休息,應(yīng)到九人實到八人分隊長司馬群英外去,請指示!代理分隊長馬亮平!”
  部隊馬上就要回駐地,遵照上級的命令我們的日常生活要正規(guī)化,隊員們作的不錯,我贊許還禮說道“繼續(xù)休息!”
  “是!”馬亮平轉(zhuǎn)身對隊員們命令道:“繼續(xù)休息!”
  話音未落,房間里立刻熱鬧起來,隊員們一臉壞笑的向我擠擠眼,眼睛一個勁向身后瞟。
  “干什么?你們又在打什么壞主意?”
  隊員們哈哈大笑起來,馬亮平伸手把小許從隊員們身后拉出來。
  看著扭扭捏捏,滿臉通紅的小許我也不由的笑起來。這小子把隊員所有的軍功章、獎?wù)氯繏煸谧约荷砩稀膬杉缫恢睊斓搅烁共浚鸸忾W閃的像是穿了一副盔甲。
  我忍住笑說道“小許,你小子耍什么寶?”
  “玩兒那!玩兒那!”小許嬉皮笑臉的向隊員身后縮去。
  “頭兒,是這么回事!”王官賓和馬純新合力把小許拖到房間中央說道:“馬上就要開拔了,我們的小許同志一想,新疆的各民族同胞肯定會夾道歡送。為了顯示一下自己的英勇善戰(zhàn),小許同志強烈要求我們一人借他一個軍功章戴戴!為了滿足小許同志的愿望,我們決定把所有的證章全部借給小許同志戴戴了!”說著忍不住大笑起來。
  “哦!明白了,這是準(zhǔn)備在群眾面前表現(xiàn)一下你們的英姿颯爽威武雄壯,凱旋而歸呀!”看著小許滿胸的證章和隊員們筆挺的軍官禮服、锃亮的皮鞋,我兜頭一盆“涼水”潑過去:“小許在作戰(zhàn)隊的時間短,不知道具體情況不能不怪他。”頓了一下,我指著老隊員們說道:“你們都是老兵了,裝傻呀?你們什么時候見過大部隊開拔在白天進行過?那一次我們回駐地不是在深夜!看看,一個個打扮的像要娶媳婦的樣兒!都給我把禮服脫了換上作訓(xùn)服!”
  “是!”隊員們齊聲回答,接著大笑起來,相互取笑著對方特像一待娶的新郎。
  隊員們滿臉不在乎,可是我知道他們的心里一定很失望。其實我何嘗不是,每次執(zhí)行任務(wù)都是悄悄來,完成任務(wù)后又毫無聲息的悄悄離去,付出了很多,其中包括戰(zhàn)士們的血汗以至生命,可是群眾并不知道他們身邊的危險是我們消除的。我何嘗不想挺胸抬頭的在群眾面前風(fēng)光一回,其實要不要軍功章都無所謂,聽聽群眾對我們的贊揚哪怕是一句:“這支部隊不錯!”都會讓我們回想上半年。對于這種情況,戰(zhàn)士們中間流行著不知道是大隊里那一代調(diào)皮的戰(zhàn)士套用徐志摩的一句詩:“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這句詩劉政委也聽說過,他只是笑了笑沒有說什么。
  兩天的時間在忙忙碌碌中很快過去了,十二號晚上十一點鐘,一陣集合哨之后,我們?nèi)w返京人員在大隊部前列隊完畢。我一中隊的一、三、四分隊還留在新疆各地培訓(xùn)地方反恐部隊,要到年底前才能回去。人數(shù)少,我?guī)е抉R小隊和大隊部的人員站在了一起。
  大隊值班員整隊完畢報告后,林大爬上一輛運送我們的卡車。
  “同志們!”林大還禮說道:“稍息!今天我們完成了黨和人民交給我們的任務(wù),馬上就要返回我們的原駐地!這一次,我們又是在深夜開拔,有些同志可能想不通,認(rèn)為我們不怕犧牲流血流汗應(yīng)該在群眾面前露一臉,享受一下群眾對我們的歡呼!我要說,這種想法是錯誤的!為什么要這樣說,我想問問大家,我們來自那里?”
  “來自與人民!”一陣地動山搖的喊聲。
  “我們是誰?”
  “人民子弟兵!”
  “我們是誰!”
  “國之利刃!”
  “我們的宗旨!”
  “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wù)!”我們在林大的連續(xù)提問下,變得熱血沸騰自豪感油然而生。
  “好!回答的很好!”林大用力的揮了一下手說道:“我們來自與人民就要服務(wù)與人民!大道理我不想說,今天我要說說老百姓的話,說說俗話!我們的吃穿用等等一切一切都是老百姓的血汗,老百姓養(yǎng)我們干什么?養(yǎng)我們要保家衛(wèi)國!這是每一名穿上軍裝的中國公民必須盡到義務(wù)!保衛(wèi)這個國家的同時你也在保衛(wèi)你家人的安寧生活,你們是不是也想讓你的家人向你們表示一下崇敬之情?我們是人民子弟兵不是上天派來拯救蕓蕓眾生的天兵天將!想想在烈日下一個汗珠子摔八瓣兒的老農(nóng),想想犧牲的烈士們,我們沒有權(quán)利去享受群眾的贊揚!因為保家衛(wèi)國是我們的職責(zé),流血犧牲是在我們報答人民養(yǎng)魚之恩!”
  林大的話向重錘一樣擂在戰(zhàn)士們的心坎兒上,不少戰(zhàn)士羞愧的低下了頭。
  站在林大身邊的劉政委輕輕的拉拉林大衣角說道:“老林!話重了!”
  林大點點頭,緩和一下口氣接著說道:“把頭抬起來!軍人就要有個軍人的樣子!低著頭干什么,像個娘們兒似的沒出息!犯了錯誤不要怕,我林某人也犯過錯誤,但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人,只要把心中以人民功臣自居的想法拋棄掉,你們還是一名響當(dāng)當(dāng)?shù)墨C豹戰(zhàn)士!同志們,有沒有信心?”
  “有!”低頭戰(zhàn)士的頭顱高高的昂起來。
  “好!”林大臉上恢復(fù)了以往的表情:“雖然沒有群眾來歡送我們,但是我要求要拿出百倍的精神來。今天就要當(dāng)作我們在天安門前走過!誰要是蔫了吧嘰,回到了北京,我請他吃一個月的“羊?qū)殹苯o他壯壯陽!”
  戰(zhàn)士們聽著林大的葷話,“轟”的一下笑起來。
  “最后問一句!”林大一揮手,隊伍立刻安靜下來:“有沒有信心走出軍威來?”
  “有!”戰(zhàn)士的虎嘯震的玻璃窗“沙沙”響。
  “好!登車出發(fā)!”
  隨著林大的一聲令下,戰(zhàn)士飛快的在卡車上站出一個個刀削般整齊的方隊,挺胸抬頭威風(fēng)凜凜!
  車隊緩緩的起步,四名大門自衛(wèi)哨持槍肅立如同鋼塑鐵鑄一般紋絲不動。帶班員向車隊作出了放行的手勢,響亮的大喊一聲:“向英勇的獵豹大隊指戰(zhàn)員敬禮!”
  林大從前導(dǎo)的92式步兵戰(zhàn)車車長位置上抬手還禮:“向兄弟部隊學(xué)習(xí)!”
  車隊呼嘯而過!
  已經(jīng)是深夜,寬闊的四車道路面上車輛稀少,只有路邊兩條急速后退有路燈組成的兩條閃爍的長龍陪著我們。
  車流滾滾,戰(zhàn)士頂著深秋的寒風(fēng),挺胸抬頭站的像是一尊尊塑像。
  城市已經(jīng)睡熟了,路邊一棟棟急速閃過的居民樓里只有很少的窗戶里還閃著燈光,偶爾還可以遇到幾名行色匆匆下夜班的工人。遠處的霓虹燈閃爍著漂亮的圖案,默默的裝扮著城市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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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6-3-12 18:59:59 | 只看該作者
  我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多么美的夜色多么安寧的城市,沒有血腥的日子真好!但愿這樣安寧祥和的日子永遠保持下去!
  路口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輛警燈閃爍的警車,看見我們的車隊,四名全副武裝的警察跳下車看了一眼92步兵戰(zhàn)車上的“獵豹”標(biāo)志,抬手向車隊敬禮。深夜,不能鳴笛致謝,隊員們紛紛向警察兄弟們揮手致意。
  “頭兒,再來新疆我們應(yīng)該去慰問慰問警察弟兄們!這么晚了他們還在巡邏,真是不容易!新疆的局面越來越好,有他們的一份功勞!”身邊的司馬口氣沉重起來:“今天我看了新疆這幾年的反恐通報,警察弟兄們犧牲的太多了,付出的太多了!他們的裝備沒有我們好,有的時候他們是用血肉之軀去拼!”
  “是啊!”前面的孫參謀頭也不回的接過話茬說道:“今天下午我隨林大、劉政委去向公安、國安部門的同志們告別,聽烏市公安局的領(lǐng)導(dǎo)說你們訓(xùn)練過的張峰一個星期前犧牲了。他剛剛結(jié)婚三個月,幸好他的愛人沒有懷孕,要不然這世界上有多了一個沒有爹的孩子!”
  看著超過車隊去前面開道的警車,我沒有說話。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深夜車輛稀少,沒有開道的需要。他們這樣作其實是表達不出對我們敬重的心情,盡他們的全力為我們做些什么。可是想想我們有時候?qū)斓膽B(tài)度,我不由的嘆了口氣。
  理解萬歲!二十幾年前為老山軍人喊的很響亮的口號!其實與群眾生活的最近的警察們更需要理解!只是某些害群之馬的所作所為讓群眾對警察越來越失望了!
  路邊趕來的警車越來越多,跳下車的警察默默的向車隊敬禮。不少警察只穿著襯衣拖鞋,顯然是接到開道警車的消息,從床上爬起來急匆匆的趕來為我們送行。
  戰(zhàn)士們的眼睛有些濕潤了!車隊前進的速度慢下來。
  “全體注意!聽我口令!”耳機里傳來林大的聲音:“向左、向右-轉(zhuǎn)!向警察同志們敬禮!”
  沒有鮮花、沒有掌聲、沒有口號,我們敬禮默默的祝福這些還要繼續(xù)奮戰(zhàn)在一線的戰(zhàn)友們!祝愿你們平平安安!
  拐上通往軍用機場的公路,一隊轎車攔住了我們的去路。新疆自治區(qū)的主席、書記帶領(lǐng)著新疆的黨、政、軍首長來為我們送行!
  “感謝首長為我們送行!”林大和劉政委連忙下車敬禮。
  自治區(qū)書記和主席抓住林大和劉政委的手說道:“老林、老劉,遵照你們的‘指示’我們沒有組織群眾給你們送行!可是你們是新疆長治久安的功臣,身為自治區(qū)的領(lǐng)導(dǎo),我們不能不來呀!千言萬語,一句話,謝謝你們,謝謝戰(zhàn)士們!”
  “感謝首長關(guān)懷!”林大和劉政委激動的和送行的首長們握手告別。
  “好了!”看到林大和劉政委已經(jīng)與所有的首長們告過別,自治區(qū)書記說道:“見過面,我們算是了卻一番心愿。軍命在身,不耽擱你們的行程,請上車吧!祝你們一路順風(fēng)!”
  “謝謝首長深夜為我們送行!”林大爬上92式步兵戰(zhàn)車的車長席,向我們大喊道:“敬禮!”
  車隊緩緩起步,我們抬手向揮手告別的首長敬禮。這時事先安排好的一群工作人員跑過來,把一箱箱的慰問品扔到每一輛軍車上。
  始料不及的林大剛想說什么,新疆軍區(qū)司令員向林大搖搖頭,作了個繼續(xù)前進的手勢。
  車隊只好載著新疆人民的情意,駛向機場。
第六十六節(jié) 出乎意料
  回到北京,林大跳下飛機爬上早等在機場上“沙漠風(fēng)暴”,急匆匆的去軍區(qū)司令部領(lǐng)任務(wù)。我們在劉政委的指揮下,返回了駐地。隊員們對林大會帶回什么任務(wù),根本不關(guān)心,用隊員們長掛在嘴邊上的一句話就是:“有粥喝粥,有肉吃肉”。等回到宿舍把裝備扔了一地,胡亂的洗洗睡了!我沒有叫醒他們起來整理裝備,說不定過不上幾個小時,我們又會開拔。
  我們一中隊這次只回來十個人,警通連打來電話說:“我不用安排哨兵了,他們給我們站了!”隊員們已經(jīng)睡了,哨兵還沒有來,我索性扎上武裝帶下樓先去頂一陣。
  站了沒有三分鐘,遠遠看見公路上帶班員帶著哨兵向我走過來,接著一道雪亮的光柱刺破夜空,林大的車,飛快的開進大院,超過行進哨兵開向大隊部。我連忙解下武裝帶,交到哨兵手里,轉(zhuǎn)身向大隊部跑去。
  林大剛下車,正在與站在大隊部門口的劉政委談著什么,我湊了上去:“林大、劉政委,還沒有休息呀!”
  “廢話!你沒看見我們在聊天嗎?”劉政委笑著問道:“你不睡覺跑來干什么?”
  “干什么?這小子的鼻子比狗還靈!跑來打聽小道消息的!”林大白了我一眼說道:“去、去、去!回去睡覺去,明天向你們傳達!”
  “透露點兒!就一點兒!”我不死心的糾纏道。
  “透露個屁!”林大指著我的鼻子說道:“以后你小子老老實實的在家里給我待著吧!外勤任務(wù)沒你的事兒了!”
  看看林大和劉政委的表情很嚴(yán)肅,我傻眼了:“為什么沒有我的事兒了,我怎么了?”
  “怎么了?你犯大錯誤了!”
  林大的話讓我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我、我犯大錯誤了?”
  “對!大錯誤!”林大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因為你犯的錯誤,我還被林副司令狠狠的‘剋’了一頓!”
  看看林大再看看劉政委,我呆若木雞心想:“我到底是犯了什么錯誤,讓林大剛下飛機就被林副司令叫去‘剋’了一頓!”
  “林大、劉政委,我、我到底是犯了什么錯誤呀?”我一著急聲音都變調(diào)了。
  看著我著急的樣子,林大和劉政委憋不住笑起來。
  劉政委拍拍我的肩膀說道:“你小子明天好好請林大吃一頓,讓老林消消火!因為你,他被你的老丈人一通好罵!”
  “因為我!我的老丈人......”我的臉“騰”一下子紅了。
  “就是你老丈人!因為我同意你去獵殺,他把我好一通罵!”林大的表情讓我感覺他受了天大的委屈。
  “是啊,是啊!老丈人心疼女婿了!”劉政委和林大一唱一和。
  林大更加生氣的說道:“反正林副司令的女婿在我手下當(dāng)兵,給我穿小鞋,明天我給他女婿穿小鞋!”
  “我、我和林小慧只是戀愛關(guān)系!”我尷尬的分辨道:“林副司令不是我的老丈人!”
  “嘖,嘖!”林大一臉嘲弄的樣子:“看不出來,我的一中隊長還真有點不依附權(quán)勢的高風(fēng)亮節(jié)!可是林副司令就不行了,他愣挑毛病說‘我派了一個幾乎沒有實戰(zhàn)經(jīng)驗的狙擊手和一個只受過初級狙擊手訓(xùn)練的特種兵,去執(zhí)行敵后獵殺任務(wù),是在拿黨和人民交給任務(wù)以及戰(zhàn)士的生命當(dāng)作兒戲!’你聽聽,這不是明顯的護犢子嗎!”
  瞠目結(jié)舌的看著林大和劉政委兩個人在偷笑,我總算是明白了,原來林大等在這里故意的取笑我,我一聲不吭扭頭就走。
  “一中隊長,我告訴你,明天去你老丈人那里拿一瓶好酒,給我壓驚!要不然,以后什么任務(wù)你也不用想了!”
  我臊的滿臉通紅頭也不回的擺擺手說道:“想喝好酒,自己去找林副司令要!我和他暫時沒關(guān)系!”
  背后傳來兩個老頑童的壓低聲音的笑聲,我加快腳步逃似的跑回中隊。
  上午十點鐘部隊起床。按照大隊部的統(tǒng)一安排,戰(zhàn)士們開始整理檢查裝備,上報消耗彈藥數(shù)目并核對領(lǐng)補,部分手腳快的已經(jīng)整理完裝備,抱著掃帚開始打掃營區(qū)。我們中隊長以上的干部,被集合到大隊部開會,林大要向我們傳達總部交給我們的新任務(wù)。
  來到大隊會議室,林大和劉政委還沒有來,中隊干部們?nèi)齼蓛傻臏愒谝黄痖e聊著。看見我進來,立刻一通好罵,中心點是站了老丈人的光,把所有的好任務(wù)全部搶走了。媽的,我心里這個氣呀!你們?nèi)?zhí)行任務(wù)我在家值班的時候,你們怎么不說了?沖著中隊長們?nèi)氯铝艘煌ǎ墒俏乙粡堊煸趺匆舱f不過他們十多張嘴很快敗下陣來舉手投降。頭頭們特意了正當(dāng)他們準(zhǔn)備痛打“落水狗”的時候,我突然聽見有人在喊我,扭頭看去。
  “鴻中隊!這邊!”四中隊的中隊長付國霖胳膊上掛著大隊值班員的袖章,懶洋洋的站在窗邊再次向我招手。
  “來了!”我笑著走過去,講臺上紅絨幕布做得地圖簾沒有拉緊,路過的時候我偷偷的瞄了一眼。接過付國霖遞上來的煙隨口問道:“知道這次任務(wù)是什么嗎?”
  “靠!你小子疴磣我是不是!”付國霖翻著白眼看了一眼我的軍銜忿忿不平:“少他媽的在我面前裝大尾巴鷹!”
  “我靠!你吃槍藥了!”我嬉笑著說道:“是不是嫂夫人昨天沒有讓你上床,心里有火啊!”
  “滾蛋!拿你嫂子開什么涮!”付國霖推了我一把說道:“那次不是你們中隊吃肉我們喝湯!奶奶的!原先咱倆都是少校,現(xiàn)在可到好,我他媽的得向你敬禮!啊!上校了啊!”付國霖的語氣酸的我牙疼。
  “你小子少在這里說風(fēng)涼話!我他媽的還冤哪!你招呼一聲百十號人答應(yīng),我他媽的還是個小隊長的水平,手下指揮的著的還是原班人馬九個人!我那次回來不是一身傷,老子現(xiàn)在被打的像一塊破布,他媽的看看你,嬉皮嫩肉的像個小娘們兒!”
  “我靠!小人動口不動手”付國霖認(rèn)為我們特種兵喜歡偷襲,不喜歡正面對抗,有損以“君子”名譽所以時常以小人自稱。他揮手把我擰他臉的手擋開陰笑著說道:“就是、就是!我就是欣賞你這一點,有自知之明!中隊長不是誰想干都干得了的!你呀,也就是個小隊長的水平!”付國霖找到了心里平衡點臉上的表情極其的舒坦。
  “滾蛋!就他媽的你那指揮水平,老子的一中隊能干掉你們四個四中隊!”
  付國霖立刻擺出一副被嚇壞的樣子,翻著白眼四下里嚷嚷:“誰在放屁,誰在放屁,怎么這么臭!”
  “閉嘴!你這頭叫驢!”我當(dāng)胸給了他一拳,指指墻上的地圖說道:“這次任務(wù)可能在市區(qū)!那里掛的是北京市區(qū)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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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6-3-12 19:00:30 | 只看該作者
 “我靠!”付國霖立刻從被我“毆打的半昏迷狀態(tài)中蘇醒”過來:“奶奶的!總算盼來了!”
  四中隊在2005年的時候接受過城市反恐的系統(tǒng)訓(xùn)練,付國霖兩眼炯炯放光,三步兩步竄到地圖欄前,伸手想拉地圖簾。
  “干什么?”一聲斷喝,把得意忘形的付國霖嚇了一哆嗦,林大來了。
  “稍息!立正!”付國霖機靈的轉(zhuǎn)身報告:“大隊長同志,參加作戰(zhàn)會議人員應(yīng)到二十一人實到二十一人,集合完畢請指示!大隊值班員付國霖!”
  “稍息!”林大還禮后指著付國霖說道:“鬼鬼祟祟的沒個中隊長的樣子!”
  “是!稍息!”付國霖對我們下完了口令,偷偷的作了鬼臉跑回自己的位置。
  林大開會沒有鋪墊,直截了當(dāng):“同志們!新的任務(wù)不用我說大家也猜的八九不離十了!總部命令我部擔(dān)任奧運會安保任務(wù)的一線機動兵力。主要警衛(wèi)方向是奧運村、奧運主會場、駐京各要害部門!城市反恐不同與敵后作戰(zhàn),沒有明確的目標(biāo)往往會在瞬間發(fā)生,慕尼黑奧運會的慘痛教訓(xùn)相信各位都會記得。這次任務(wù)對于我們是一場嚴(yán)峻的考驗,我已經(jīng)在總部首長面前立下軍令狀:‘保證完成任務(wù),否則我林某人提頭來見!’同志們,你們有沒有信心完成任務(wù)?”
  “有!”二十一個大嗓門震的會議室里嗡嗡響。
  “好!有信心就好!信心是完成好任務(wù)的第一步!”林大以標(biāo)準(zhǔn)的立正姿勢站著,絲毫也沒有讓我們坐下的意思:“會后各中隊教導(dǎo)員留下,向劉政委領(lǐng)取動員材料、敵、社情通報,各中隊中隊長組織部隊領(lǐng)取城市作戰(zhàn)裝備,明天開始正常訓(xùn)練!”
  “孫參謀!”林大結(jié)束了講話喊道。
  “到!”
  “宣布各反恐分隊人員編程!”
  “是!”孫參謀向前一步走打開夾在腋下的文件夾:“突擊隊編成:一中隊二分隊;二中隊一分隊;三中隊一分隊;四中隊一、二、三分隊,共六個突擊小隊,主要任務(wù):解救人質(zhì),清除頑抗恐怖分子!突擊支援分隊編成:各中隊未編入突擊隊的作戰(zhàn)分隊,主要任務(wù),第一時間到達事發(fā)地點,控制、壓縮目標(biāo)活動區(qū)域,協(xié)助突擊隊解除危機。各中隊電子對抗分隊編入大隊電子對抗分隊,各排爆小組編成排爆分隊組成保障分隊,主要任務(wù):提供后勤、通訊、器材、支援,爆炸物處理。”
  我中隊的其他分隊還在新疆執(zhí)行任務(wù),沒我什么事兒了,孫參謀的話我沒有再聽下去,只等著林大喊“解散!”。把司馬分隊編入突擊隊我已經(jīng)心滿意足了,只用作戰(zhàn)其他的什么也不用管,這是個最輕松的活兒!
  會后,習(xí)慣了緊張生活的戰(zhàn)士們,只經(jīng)過簡單的動員,整個大隊掀起了的狂熱的訓(xùn)練熱潮。隊員和隊員比;分隊和分隊比;中隊和中隊比,“訓(xùn)練先進單位”的流動紅旗一日數(shù)度易手!
  付國霖領(lǐng)著他的部下和我們較上了勁,我們在“突擊、營救”課目中比標(biāo)準(zhǔn)時間少用兩秒,他們立刻在“定點清除”課目中還以顏色。
  付國霖這小子總算是遇到了自家的強項,有事沒事總是找機會過來“挑釁”:“鴻中隊,這次我們可是處在一條起跑線上,這才能看出真實的水平!到時間比比看誰利索!”就這一句話,有時一天可以跑到我們面前說上十遍。
  一天,我實在是受不了這小子的“囂張氣焰”,聽他念完了“經(jīng)文”,我反問道:“付國霖!你是不是特別盼望著恐怖分子同時劫持兩波人質(zhì),好讓我們一試身手,一絕高下?”
  付國霖立刻瞠目結(jié)舌,愣了半天扭頭就走,邊走邊罵:“呸!呸!呸!晦氣!他媽的,政治學(xué)院里出來的,屁大的事兒也上綱上線!”
  看著腳步匆匆的付國霖隊員們扭頭偷笑,司馬不依不饒的高聲說道:“付中隊!不是我們中隊長給你上綱上線,你的想法的確很危險......”
  付國霖頭也不會的豎起右手示意司馬閉嘴,加快腳步逃走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各中隊之間的較量陷入了白熱化。開始的時候落后的一方不甘心失敗,利用休息時間加班訓(xùn)練,慢慢的,領(lǐng)先的中隊為了保持主自己領(lǐng)先的地位,爭取把最重的任務(wù)強到手也開始沒日沒夜的訓(xùn)練。
  “休息不好就訓(xùn)練不好!”這個膚淺的道理誰也知道,可是都陷在“榮譽”的旋渦里拔不出腳來。林大觀察了幾天,沒有硬性的規(guī)定不準(zhǔn)出小操。他知道對于把集體榮譽看的比生命還要重要的戰(zhàn)士們來說,硬性規(guī)定,定了也是白定。訓(xùn)練落后的戰(zhàn)士為了不脫集體的后腿,會想盡千方百計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時間給自己出小操,單靠大隊部的人員根本看不過來。他只是命令部隊必須遵守作息制度,晚上按時就寢,這也作為“訓(xùn)練先進單位”的一條考核標(biāo)準(zhǔn)。
  中隊干部們傻眼了,為了把紅旗留住或者是搶過來,只好督促著戰(zhàn)士們好好睡覺,并下死命令說:“要把這一條當(dāng)作紀(jì)律來執(zhí)行!誰違反了,一定嚴(yán)肅處理!”
  戰(zhàn)士們只好老老實實的按時就寢,晚上操場上“火爆”的訓(xùn)練場面看不到了,可是室內(nèi)的體能訓(xùn)練照樣還在偷偷的進行。林大夜間轉(zhuǎn)了幾圈,抓到了好幾波,倒是沒有批評出小操的戰(zhàn)士。第二天,組織大隊部人員成立一支籃球隊,同時命令除一中隊外每個中隊必須組織兩支籃球隊,并按照CBA的模式讓我們中隊干部抽簽搞小組賽,最后決出年度總冠軍。總冠軍的獎品是優(yōu)先裝備只裝備過武警用于城市反恐作戰(zhàn)用得八輛“新星”4X4輪式裝甲車,這個獎品太誘人了,各中隊干部包括我也無可奈何的落入了林大圈套。
  一個星期后,部隊從狂熱的訓(xùn)練狀態(tài)中解脫出來。勞逸結(jié)合,訓(xùn)練成績明顯提高,整個大隊從上到下都笑了。
  十一月十一日,星期日,我們組成的大隊部籃球二隊和大隊參謀、干事組成的一隊,給全大隊打了一場表演賽。年度的總冠軍已經(jīng)有了眉目,那八輛“新星”我們中隊是沒戲了。只好上場拼盡全力把氣勢如虹的大隊部一隊“教訓(xùn)一番”,向其他中隊顯示一下我們的實力。
  籃球賽的結(jié)果不用說一定是我們輸了,75:64,但是隊員們很滿意。司馬信心爆棚,向大隊部籃球隊宣戰(zhàn):“等我們中隊全部回來,一定打敗你們!”其他中隊“高興”的看完了我們“內(nèi)哄”,嘻嘻哈哈的散開去操場上自由活動。
  出了一身透汗,我們回到營房拿上換洗衣服,說笑著向浴室走去。路過大隊部,孫參謀赤著背竄出來,飛快的向操場跑去。
  “我靠!孫參謀發(fā)彪了!”司馬手搭涼棚來了個造型:“俺老孫來也!”
  “嘟――”一陣急促的哨聲,立刻讓大笑的隊員們閉上了嘴,操場上傳來孫參謀的大喊聲:“全體注意,一級戰(zhàn)備!各中隊中隊長、教導(dǎo)員作戰(zhàn)值班室集合!副中隊長組織部隊換領(lǐng)熱帶裝備!解散!”
  整個大隊立刻“亂”起來,所有的人都向自己的中隊跑去。
  “組織分隊換領(lǐng)裝備!”我對司馬喊了一嗓子,調(diào)頭向大隊部跑去。
  整個營區(qū)已經(jīng)開始高速運轉(zhuǎn),各種隨行車輛開出車庫,一半在值班發(fā)動,另一半開始更換熱帶潤滑油。
  三分鐘后,所有的中隊以上干部到齊了,林大從十萬分之一的臺灣地圖上抬起頭來,陰沉著臉對我們說了四個字:“臺海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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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6-3-12 19:01:03 | 只看該作者
第一節(jié) 一山多虎
  一陣緊張的忙碌,部隊在大隊部前的小操場列隊完畢,林大宣布命令劉政委簡單的作了動員后,整個大隊登車出發(fā)。從接到命令到部隊離營,不到十分鐘的時間,我們偌大的駐地再次變得空蕩蕩的。車隊開的風(fēng)馳電掣,透過車窗看著被車輪卷起漫天飛舞的落葉,我不由得在心里呻吟一下,明天慧慧會來看我,找不到人還不知道多失望呢。
  這次拉動總部要求大隊的陪屬車輛隨行,所以只好摩托化開進,與空運比不了,長長的車隊在公路上整整晃了三天,才趕到位于福建省福清市的集結(jié)點。
  集結(jié)點在福清市西北十五公里,是一片生長茂盛的樹林。我們到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兩點鐘。可是飽受顛簸的戰(zhàn)士們怕“肥肉”被別的部隊搶走,心急如焚的跳下車,吵吵嚷嚷的要求馬上登機出發(fā)去臺灣“看看”。可是總前指的一道“原地休整待命”的命令,立刻讓滿心歡喜的的戰(zhàn)士們泄了氣,罵罵咧咧的發(fā)著牢騷搭起帳篷倒頭睡了。
  第二天一早,睡醒的戰(zhàn)士們在前來架線的通訊兵嘴里得到一個不幸的消息,這次來臺海的特種兵不止我們一個大隊。總部在福清至東山縣183公里的直線距離上,一拉溜擺了五個特種兵大隊。距離我們最近的是南京軍區(qū)的“飛龍”,他們的駐地在莆田,距離我們只有四十多公里。在向西依次是,廣州軍區(qū)的“利劍”;海軍陸戰(zhàn)隊的“海龍”兩棲偵察營;距離我們最遠的是空降兵13軍軍直的特種偵察大隊,他們駐在東山縣。
  突然得到這個“噩耗”戰(zhàn)士們立刻傻眼了。一個個坐立不安,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圍著營區(qū)轉(zhuǎn)圈。部分戰(zhàn)士們立刻跑出去看地形,回來對照地圖發(fā)現(xiàn)我們大隊的駐守點距離臺北最近。從我們駐守的位置到臺灣省的新竹直線距離只有183公里。戰(zhàn)士們圍成一堆,一番“激烈”的推敲過后,得出結(jié)論:我們距離臺北最近,總部應(yīng)該不會舍近求遠的調(diào)其他特種兵部隊去臺北。
  這畢竟是我們自己的猜測,我心里還是沒底,悄悄的跑到林大帳篷里去打探消息,沒想到被我攪了“清夢”的林大很惱火,劈頭給了我一句:“保密守則第二條:不該問的秘密不問!下次進來前要喊 ‘報告’!”說完,像是三天三夜沒睡覺一樣,翻個身繼續(xù)睡。
  碰了一鼻子灰,我灰頭土臉的回到我們中隊的帳篷,突然發(fā)現(xiàn)司馬這小子不見了。察覺到我的臉色不好看,隊員們相互擠擠眼悄悄的向帳篷外溜。
  “人呢?”不由得心頭火起,我提高嗓門喊了一聲。
  走在最后面的小許被我的喊聲嚇了一跳:“誰呀?”
  “你說呢?”
  “司馬拉屎去了!”小許撒起謊來,面不該色心不跳!
  “放屁!”我走到帳篷的窗戶前向外看去,停在帳篷后剛給我們中隊配發(fā)的“鐵甲”吉普不見了,我轉(zhuǎn)身指著小許的鼻子大吼起來:“說謊!你竟然對我說謊!我要關(guān)你的禁閉,一直關(guān)到任務(wù)結(jié)束!”
  “頭兒,這管我什么事!”小許慌了,帶著哭音分辨道:“司馬是分隊長,我是他的隊員,他的命令我必須服從!”
  “狡辯!我還是你的中隊長呢,你可以來騙我?”我用坦白從寬;抗拒從嚴(yán)的語氣說道:“說吧,司馬干什么去了?是不是去莆田了?”
  “知道了,你還問!”
  “你說什么?”小許在嗓子眼里哼哼還是被我聽到了。
  “沒說什么!”小許立正答道:“司馬是去莆田了!”
  “你去吧!”小許立刻像得了免死金牌一樣跑了出去,我拿起桌子上的電臺送話器呼叫司馬。
  呼叫了一通,耳機里除了“嗡嗡”的電流聲什么也聽不到。司馬這小子不是把電臺關(guān)了,就是把車載電臺的送話器拔了下來。
  本想讓司馬這小子順便跑趟總前指,找他的老鄉(xiāng)套套瓷多少弄點情報來,以便做好“應(yīng)變”準(zhǔn)備,現(xiàn)在看來是指望不上了。
  “奶奶的!”狠狠的罵了一句,我索性向營區(qū)外的海灘走去。
  營門口空蕩蕩的,執(zhí)勤的哨兵不知跑到那里去了。戰(zhàn)時竟然也敢脫崗,簡直是不想活了!我的心情更加煩躁起來,不由得提著嗓門大喊了:“哨兵!哨兵!誰的哨?”
  連喊了幾聲不見人影,我心頭的火大了!正想用電臺叫人來頂崗,營門旁邊的竹林里一陣響動。
  “到!”四中隊的王志強頭上戴著一個斗笠,身上穿著一套短短的對襟衣褲大喊著竄出來。
  我納悶看著王志強的這身打扮:“你小子耍什么寶?瞧瞧你這身打扮,你是潛伏哨還是自衛(wèi)哨?”
  “抓了個間諜!”王志強答非所問,得意的把斗笠摘下來說道:“早上我睡不著,跑出去看地形。在竹林邊上看見一個衣冠楚楚的老頭,手里拿著個拐棍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開始我沒在意,以為是附近的居民呢。可是等我回來接哨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那個老頭還在,并且用他的打火機對著我們的車,指指點點。我就多了心眼,從偽裝班里搞了身衣服,從他側(cè)面跟了上去。趕到的時候正好拿老頭舉著民用版的間諜照相機,在那兒‘點’電子對抗車,我悄悄的湊上去,仔細(xì)一聽竟然有‘喀嚓,喀嚓’的聲音,感情老頭在照相那!我就大搖大擺的走過去,老頭對我笑笑轉(zhuǎn)身想走,被我一腳踹了個‘狗吃屎’活捉了!”
  “行了,行了!你張開嘴就閉不上了!”我打斷王志強的話說道:“人呢?”
  “馬上帶到!”王志強裂開嘴笑著轉(zhuǎn)身想溜。
  “你給我站住!”我猛得醒過盹來,這小子一通神侃為了是逃避我追查他脫崗的事兒:“說吧!這哨兵是怎么回事?戰(zhàn)時脫崗的后果,不用我說你也知道吧?”
  “我靠!鴻中隊你可不能這么說!我可是盡職盡責(zé)的優(yōu)秀軍官!”王志強一本正經(jīng)的說著指指距門口不遠帳篷說道:“我們中隊長替我頂著呢!我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慕夥跑姂?zhàn)士我怎么會......”
  “他媽的!付大炮!你是個死人那?每聽見我喊哨兵嗎?”看見四中隊長付國霖懶洋洋的靠在帳篷上我火不打一處來:“看你那個樣兒!像個接客的婊子!”
  “你大爺?shù)模∧愫暗氖巧诒宜麐尩挠植皇巧诒⌒狰櫟模阏也晔遣皇牵 备秶嘏瓪鉀_沖的向我走過來。
  王志強慌了:“我說,兩位領(lǐng)導(dǎo)!你們消消火,消消火!都是我不對。不對,應(yīng)該是那個老頭間諜不對!你們千萬可被打起來!”
  “去、去、去!沒你什么事!”我推開王志強說道:“我們不會向你們一樣亂咬!”
  “干什么呢?”一聲斷喝把我嚇了一跳,對面的付國霖立刻扭頭往回走。不用回頭,聽聲音我就知道是林大來了。我連忙換上一副笑臉轉(zhuǎn)身笑著說道:“沒什么!逗著玩兒那!”
  “逗著玩兒?鴻飛,我看你小子脾氣見長!滿嘴的臟話,有個中隊長的樣子沒有!”林大指著我的鼻子說道:“你小子從下車后就不老實,看誰也不順眼,坐立不安,你屁股上長瘡了?”
  “沒有!沒有!說臟話的毛病一定改!請首長放心!”我撓撓頭對林大說道:“我心里著急呀,早上我聽通訊兵說,這次總部調(diào)來了五個特種兵大隊!我能不急嗎,丫扁那孫子在那邊等我好幾年了!好不容易等來個好機會,他媽的一下子來了五個大隊,還比我們來的早!要是他們提前過去了,丫扁那孫子,白等我這么多年了!”
  “就是!就是!鴻中隊說的有理!”付國霖這小子不知什么時候湊過來了,連聲說道:“我看我們大隊?wèi)?yīng)該先把任務(wù)占住,不能讓其他大隊搶了去!”
  “應(yīng)該!應(yīng)該!”我連忙說道:“林大,我現(xiàn)在你那里掛個號,丫扁就交給我們中隊了!”
  “憑什么給你們中隊!我們......”付國霖的嗓門立刻提高了。
  “都給我閉嘴!看看你們兩個,像個剛?cè)胛榈男卤白樱 绷执髮χ秶卣f道:“總部首長什么意圖誰也不知道,作戰(zhàn)目標(biāo)還沒有下來!你們像個沒頭的蒼蠅似的吵吵什么?”
  付國霖不吭聲了,我知道林大處理類似事件一概是一邊五十大板。果不其然林大開始訓(xùn)我:“還有你!鴻飛,說的什么亂七八糟!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和陳水扁有一腿,你怎么就知道陳水扁會落在你手里?以后不準(zhǔn)在發(fā)生類似今天這樣的事情!明白嗎?”
  “明白!”我和付國霖連忙立正答道。
  說話間,竹林中傳來一陣喧鬧聲。兩名四中隊的戰(zhàn)士拖著一名拼命掙扎的老頭走出竹林。
  “去看看!”林大的興致上來了。
  戰(zhàn)士把從間諜身上搜出來的微型照相機、手杖式手槍、微型的電波頻率收集儀等一大堆間諜器材交給林大,并報告抓捕的經(jīng)過。
  長這么大,第一次親眼看到活生生的間諜,我圍著老頭直打轉(zhuǎn)。除了身上的衣服講究一點,實在是看不出這個老頭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付國霖也很好奇的湊過來,嘴里“嘖嘖”有聲看著新鮮。
  間諜被我們看的吃不住勁了,像個癩皮狗一樣趴在沙地上死活不在抬頭。
  “沒意思!沒意思!”看著已近古稀之年的老頭與我想象中英俊瀟灑的間諜大相徑庭,雖然明明知道所有的間諜都是其貌不揚扔進人堆里找不著的模樣,我還是失望的說道:“想當(dāng)年,國民黨的特務(wù)頭子戴笠雖然愚笨,但他的手下起碼是年輕力壯的小伙子!那像現(xiàn)在的丫扁不怕人笑話,竟然派了個老頭子來!臺灣無人咾!”
  “放屁!放屁!簡直是一派胡言!”老頭竟然抬起頭來說道:“我們臺灣共和國有的是血性男兒,在等著痛宰你們!我已老朽不能上陣撕殺,這把老骨頭能為國家為民族盡一點綿薄之力,死有何妨!落在你們這幫紅色魔鬼手里,我只求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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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6-3-12 19:01:23 | 只看該作者
  這個老頭嘴上說的大義凜然,可是眼睛深處流露出的絕望、恐懼、狡猾交織在一起的眼神逃不過我的眼睛。我明白他這番話的主要意思是說,他不是專業(yè)的間諜是為了國家臨時湊數(shù)的。媽的!老狐貍!昨天我們剛到,今天你就過來偵察,不是經(jīng)過長時間情報搜集工作積累經(jīng)驗,你那來的這么優(yōu)秀的判斷力。
  “停!停!停!”我打斷老頭的話,譏諷道:“老頭看不出來你還是個愛國人士哪!我問你,你是老糊涂了還是吃飯撐的胡說八道?要不是你的大腦有問題?”
  老頭白了我一眼說道:“要殺要剮隨便,不用廢話!”
  “吆!看不出來呀!這還是個有志之士!”一直在旁邊聽我們對話的林大走過來說道:“為國家、為民族!說的好!有氣節(jié)!不過我問你,你為的是那個國家,那個民族?你的祖國在那里,你的祖宗葬在那里,你身上流地是那個民族的血?”
  林大圍著老頭走了一圈,冷笑了兩聲接著說道:“好一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無恥之徒!你也有臉來談?wù)撟鎳 ?
  老頭用不屑一顧的口氣對林大說道:“像你這種思想極度偏激的我們沒有辦法交談!”說完氣哼哼的扭過頭去。
  孫參謀想把老頭帶走,林大揮手示意他不要動,繼續(xù)圍著老頭轉(zhuǎn)圈。
  半晌,林大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絲笑意:“老先生,您是在二處(情報處注1)供職吧?”
  間諜聞聲全身一震,但依舊很鎮(zhèn)定的說道:“我不知道什么二處!我不明白你說的什么意思!”
  “是呀!是呀!不明白!我看你是揣著明白裝糊涂!”林大突然把老頭的左手拉起來:“看看!這虎口上的老繭,怎么來的時候不去美容院泡了去?來的太倉促了吧!還真看不出來,老兄是左手用槍的!”
  “我、我、我這是干農(nóng)活干的!”老頭臉色蒼白的辯解到。
  “行了!你閉嘴吧!”林大用看他淘氣兒子的眼神看著間諜,嘆了口氣“完了!臺灣的情報部門是完了,現(xiàn)在培訓(xùn)出來的特工竟然連謊話也說不利索!我問你,你每天都是這樣衣冠楚楚的去干農(nóng)活?這話我兒子也不信!算了,我也懶得和你較勁,有什么話你留著和國安人員說吧!”
  丟下間諜,林大轉(zhuǎn)身對孫參謀說道:“你帶上兩名戰(zhàn)士把他送到前指情報部去,把他那堆玩意兒也捎著。請情報部門的同志分析一下,對面搜集情報的主要方向!”
  “是!”孫參謀應(yīng)了一聲,正想把間諜押走。不遠處響起一陣發(fā)動機的轟鳴聲,司馬開著“鐵甲”風(fēng)一般的趕過來。
  “林大,頭兒!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司馬隔著老遠就喊開了。我連忙向他搖搖手,指指正在上車的間諜示意他不要說話。
  “吱!”司馬剎住車跳下來說道:“怎么了?”
  “間諜!”我向老頭揚揚下巴。
  “間諜?”司馬樂了:“我去看看!”
  圍著老頭轉(zhuǎn)了一圈,司馬失望的回來了:“我靠!是個糟老頭子,我還以為是英俊瀟灑的詹姆斯•邦德呢!”
  我沒有說話,眼睛盯著他。不到一分鐘這小子吃不住勁了。
  “頭兒!別,你別用這種‘含情脈脈’的眼神看著我!我受不了了!”司馬嬉皮笑臉的對我說道:“頭兒,我告訴你個好消息,將功補過好不好!”
  扭頭看了一眼,林大雖然眼睛沒有看我們但是注意力全部的放在司馬的身上。我狠狠的瞪了司馬一眼,點點頭。
  “頭兒,搞了半天不光是我們沒有任務(wù),所有的特種兵大隊都沒有任務(wù)!‘飛龍’比我們還著急呢,他們來了快一個星期了!”
  “我靠!戰(zhàn)備時期,你不假外出,就搞了這么點玩意兒,這就是你要告訴我的好消息?”看著司馬得意洋洋的表情我極度不滿。
  “我說頭兒,你知足吧!我來去不到一個小時,你以為我是千里馬呀!”
  “你真是頭豬呀!”看見林大正在和付國霖說著什么,我惡狠狠的對司馬低聲吼道:“好不容易出去了,你不會去總前指問問,你不是有個老鄉(xiāng)在那里嗎?”
  “我靠!”司馬滿臉不在乎的說道:“我那老鄉(xiāng)在炊事班,他知道個屁!”
  “司馬你這個混蛋!昨天你吹牛......”
  “行了!你們兩個兔崽子不用在演戲了!”林大向我們招招手說道:“來吧,陪我走走,我給你透露點消息!”
  “是!謝謝林大!”我和司馬高興的追了上去。
  林大帶著我們穿過一片椰樹林,向海邊走去。這一帶住了不少部隊雖然還沒有進行軍事管制,但福建沿海長年戰(zhàn)備老百姓們有一定的與部隊接觸的經(jīng)驗,所以很少來。椰林的地上散落著不少被海風(fēng)吹下來熟透的椰子,司馬跑回去叫人了。準(zhǔn)備收起來,等有時間給這片椰林的主人送去。
  咸腥的海風(fēng)迎面吹來,很舒服!我很喜歡這種感覺,我的老家在濱海的滄州,在那里我長到十五歲。在滄州的時候,有時間我就會做上車花上一天的時間去看海。雖然老家的海,海水混黃海灘是泥的并且寸草不生,但我還是喜歡去,我喜歡大海的遼闊,喜歡大海可以包容一切的胸懷。
  “想什么呢?”
  林大的話打斷了我的沉思,我笑了笑不好意思的說道:“想起老家的海了!”
  林大笑了笑說道:“你們老家的海沒有這里漂亮!”
  “你去過滄州?”
  “去過!93年,聽說27軍有個好兵我趕過去‘挖墻角’,到了駐地才知道他們正在黃驊縣以東的一個靶場與高炮團練協(xié)同,我就趕了過去順便去了海邊一趟,踩了兩腳淤泥回來了!”說著林大自我解嘲的笑起來。
  以前我曾經(jīng)和戰(zhàn)士們吹牛,把滄州的海說的比海南的海還要好,沒想到林大去過,我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們那里的海灘是淤泥的,不能上去玩兒,不過淤泥養(yǎng)出螃蟹好吃極了!”
  “是呀!渤海灣的梭子蟹全國有名呀!你老家有鐵獅子、有古火山遺址、有濕地,產(chǎn)金絲小棗,是全國有名的武術(shù)之鄉(xiāng)還是紀(jì)曉嵐的故鄉(xiāng)!是個人杰地靈的好地方!”
  沒想到林大對滄州這么了解,我只好把吹牛的興致壓了下去。
  林大盤著腿在沙灘上坐下,遞給我一支煙望著大海有些壓抑的說道:“對面也是個好地方呀!”
  我、付國霖和剛剛趕上來的司馬都沉默了,是呀,海峽對面的臺灣是個寶島啊,我?guī)资畟老家滄州也比不上一個臺灣的富饒。
  海風(fēng)撕扯著我們的衣服,頑皮的吹散我們吐出的煙霧。
  半晌,林大丟掉煙頭說道:“十二號,陳水扁在立委會議上宣布了對臺灣獨立實行全民公決的決定,并準(zhǔn)備成立“建國委員會”商討確定國號、國旗、國徽、國歌等建國事宜。這番孤注一擲的瘋狂舉動引起了臺海局勢的緊張,從十三號開始,兩岸的空中力量在臺海中線上空頻繁接觸,我們的空軍幾次越過中線抵近“偵察”。海軍、陸軍也開始小規(guī)模的集結(jié),南海艦隊的兩支分艦隊開赴海峽兩端游戈,封鎖了進出臺灣海峽的通道,臺灣的海、空軍不甘示弱,也派出了“康定” 號(法制拉菲特級護衛(wèi)艦,舷號1202)為主力的分艦隊與我們的海軍對峙。不過,島內(nèi)局勢據(jù)說已經(jīng)大亂,部分居民開始向國外移民。十四日,從沖繩那霸基地出發(fā)的美軍艦隊拉走了滯留在臺灣的最后一批美國僑民。同日,中央向全世界宣布,臺灣海峽無限期軍事管制,任何未經(jīng)我國同意進入海峽的艦船、飛行物,一律擊沉、擊落。”
  “中央下決心了?”我欣喜的問道。
  林大點點頭:“是啊,已經(jīng)下決心了!本來準(zhǔn)備在奧運會后在動手,現(xiàn)在的局勢看來要提前了!”
  我和付國霖、司馬高興的交流了一下眼神,這一天終于等到了。
  “昨天晚上,美國人來了!”林大隨手向東面指了指:“這群小丑一邊迫不及待的把他的第七艦隊開到臺海附近,一邊在叫嚷著海峽兩岸保持冷靜、克制。陳水扁政府對老美的呼吁反應(yīng)熱烈,一個個小丑粉墨登場紛紛發(fā)言表示對大陸壓迫臺灣的不滿,以及魚死網(wǎng)破的決心。中央現(xiàn)在是一聲不吭,厲兵秣馬看樣子短期內(nèi)可能會動手!”
  我接口說道:“美國鬼子來的正好!正想找他們毛病呢,他自己送上門來了,正好一起給他收拾掉!”
  “第七艦隊沒你們什么事兒!”林大笑著說道:“那是海、空軍和二炮的職責(zé),別他媽的什么都想插手!”
  我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林大笑著問道:“鴻飛,總部在183公里的直線距離上擺了五個特種兵大隊,你有什么看法?”
  “活捉偽政府政要、敵后破襲、點穴!”
  “說對一半!”林大點上一支煙說道:“總部的意思是在開戰(zhàn)前把你們?nèi)鲞^去,主要的任務(wù)是破襲,使臺軍的機場、警戒雷達、導(dǎo)彈陣地等等對渡海部隊有威脅的目標(biāo)失去作戰(zhàn)能力!然后協(xié)助兄弟部隊,進行城市攻堅戰(zhàn)。抓捕政要要放在解放臺灣以后了”
  “我靠,這下丫扁要多等我?guī)滋炝耍 蔽矣行┦膯柫执螅骸岸诘膶?dǎo)彈呢?讓他們轟幾下不就完了?”
  “總部的意圖是最大限度的保留臺灣的先進武器和市政設(shè)施,動用二炮就要把高速公路、電廠、水廠等等一些軍民兩用的目標(biāo)劃在射擊方位內(nèi),否則只打軍用目標(biāo)對渡海戰(zhàn)役意義不大,臺灣的軍機、軍艦照樣可以利用高速公路、民用碼頭、民用通訊導(dǎo)航設(shè)備作戰(zhàn),同時中央也不想臺灣的群眾受到過多的傷害。”
  “媽的!”司馬不滿的說道:“又一個‘蘇州橋戰(zhàn)斗’的翻版!我們的血不是血呀!拿人往上墊!”
  “什么態(tài)度?”林大提高了嗓門說道:“臺灣今天是陳水扁手中的籌碼,明天就是我們的寶島!打的一團稀把爛,國家養(yǎng)我們這些特種兵干什么?像臺灣的特種兵部隊一樣,滿世界里去表演?”
  “沒有,我沒有這意思!”司馬慌忙解釋:“我的意思是說,城市攻堅的時候兄弟部隊一定傷亡很大!”
  “所以要你們?nèi)ヅ浜希疫@些年研制的攻堅武器不是為了好看!”林大緩和口氣說道:“這次戰(zhàn)役,兩邊的傷亡肯定都小不了。血管里流的是同樣的血,實在是不忍心下手,這也是中央遲遲不能下定決心的原因呀!”
  我們沉默了,是呀,同樣都是龍的傳人,不久后就要同室操戈兵戎相見,但愿海峽兩岸的血流的少一點。
  注1:臺灣軍方一廳、一處、一科為人事,二廳、處、科為情報,三廳、處、科為作戰(zhàn)。即所謂有了人有了情報才能作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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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6-3-12 19:02:14 | 只看該作者
第二節(jié) 煩人的特種兵
  寫在前面的話:
  想了好久,還是決定在這里費上幾句話,耽誤了書友們看書的時間,首先說聲對不起!
  這兩天有書友給我留言,說在市面上看見我的實體書,我的第一感覺就是:“他媽的是那個孫子盜的版?”懊惱之情沮喪之意涌上心頭,那個難受勁就不用提了!
  想想真他媽的委屈,這些黑心的盜版商們真是不要臉的可以!用我戰(zhàn)友的話說就是:“見過不要臉的,沒有見過這么不要臉的!”居然對我這個寫作新手也下手了!
  不過,至今我也沒有見到盜版的《國之利刃》,據(jù)說好像是“內(nèi)蒙出版社”出版的。這也沒有用,肯定是盜版商又給正規(guī)出版社頭上“扣屎盆子”!那位書友如果見到了,千萬不要買,不然有一天我出了正規(guī)的、全本的、修改后的《國之利刃》,后悔的可是您!
  還要對那位盜版的書商說幾句話:“你宣傳我的作品我歡迎,不過把我的血汗錢裝進你的口袋,我接受不了!你小子要是不把錢還我,說不準(zhǔn)你丫那天吃飯就會被噎死!嘿嘿――我祝你鴻福齊天,短命一歲!”
  好了,不多說了,他盜他的版,我的小說還要寫下去,不然怎么對得起支持我的書友們呢!
  最后,我有個請求,那位書友有時間給《國之利刃》寫寫書評,批評也好;建議也好;指正也好一律歡迎!不過,你要是想罵我,我建議你還是到鐵血論壇上發(fā)短消息罵吧,多少在大庭廣眾之下給我留點面子,預(yù)先說聲“謝謝您唻!”
  廢話說完,下面看書!
  ★★★★★★★★★★
  表面上,好像局勢在一天天的變緩和,但是我們四周的集結(jié)的部隊越來越多,海面上飛翔的海鷗仿佛感到了危險的逼近,最近已經(jīng)聽不見它們“啾啾”的鳴叫聲,很少能看到它們優(yōu)雅的身影。
  福建的十一月中旬,氣溫始終保持在15-20攝氏度之間,涼爽宜人。我們已經(jīng)在福州的駐地待了三天的時間,戰(zhàn)士們的從最初的迫切求戰(zhàn)的狀態(tài)中解脫出來,每天保持著良好的狀態(tài)投入訓(xùn)練。可是我們附近還有四支特種兵部隊在駐守,訓(xùn)練了幾天以后我們沒有接到任何命令或消息,林大坐不住了,一個勁的往總前指跑有時一天要跑好幾趟。
  總前指的首長們,現(xiàn)在是煩透特種兵,不但三天兩頭的跑總前指,而且一個嗓門比一個大。一個一個來還好,要是五支部隊的部隊長碰到一起,見面少不了一頓“掐”。那嗓門,隔著五公里都聽的清清楚楚,用總前指首長們的話說,“五只‘嗷嗷’叫著打前站的餓狼”。特種兵部隊長們來總前指是同樣的目的,要任務(wù)!而且要最艱巨,艱巨到其他特種兵部隊無法完成的任務(wù)。五個部隊長對于要任務(wù)各有各的高招,有的軟磨,有的硬泡;有的打參謀、干事的主意走“鄉(xiāng)村保衛(wèi)城市的道路”,有的拉老鄉(xiāng)關(guān)系。我們林大用得是攻堅戰(zhàn)術(shù),盯準(zhǔn)了林副司令就不松口了,軟磨硬泡死纏爛打,中心點就是要任務(wù),沒有任務(wù)也要請林副司令給爭取任務(wù),并且給林副司令上綱上線說,這關(guān)系到北京軍區(qū)的榮譽,作司令員不能不爭取!林副司令是怕了林大了,聽見林大的大嗓門趕緊找地方躲起來,可是他忘了林大是干什么的,無論他藏到什么地方最多十分鐘,林大就會嬉皮笑臉的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據(jù)說,有一次林副司令正在廁所里方便,聽見林大大吼大叫的找首長,皺皺眉頭索性多蹲了半個小時,等聽不見林大的吼叫聲,林副司令得意洋洋的微笑著走出來,第一眼就看見林大站的筆直像個木樁似的戳在廁所門口,剛剛舒展的眉頭立刻緊皺起來。
  指揮員們忙,部下們也沒閑著。五支特種兵部隊誰也不服誰,合成訓(xùn)練時“小摩擦”不斷,一天到晚吵吵著演習(xí)演習(xí)看看誰厲害。將來打響了,就按排名先后領(lǐng)取任務(wù)!部隊長們早有此意,一紙請示報告遞了上去,總前指的首長們看了以后,心里這個氣呀,搞了半天,把你們拉到海邊上來是讓你們比高低的!大筆一揮,一紙命令送到了各個特種兵部隊:從即日起,沒有命令或沒有極特殊情況一律不準(zhǔn)隨意前往總前指。
  這紙命令只管用了一天,第二天,林大一早照樣開車去了總前指,美其名曰:“匯報工作”。其他部隊紛紛效仿,命令無形間已經(jīng)作廢了。首長們對這群“忽攪蠻纏,死纏爛大”的特種兵們無可奈何,只好敬而遠之,去了一人一個冷板凳,躲著不見面了。
  部隊長們的“江郎才盡”,特種兵們粉墨登場了。星期天,四中隊的電子對抗分隊掂著幾支95突擊步槍,恬著臉去總前指強烈要求要與通訊連的女兵們“聯(lián)歡,聯(lián)歡”。總前指的首長們考慮,這一段時間通訊連的女兵們沒日沒夜的工作挺辛苦,“聯(lián)歡,聯(lián)歡”放松一下很應(yīng)該,沒有拒絕算是默許了。總前指情報部知道這幫小子沒安好心,帶著警衛(wèi)營百倍警惕累的臭死,好不容易平平安安的送走這群“瘟神”。可等“豹子”們回到營區(qū),林大就再沒有往總前指跑過。總前指的首長們納悶了,怎么“獵豹”那邊突然沉住氣了?他們可不知道,在總前指的通訊電腦上多了一個猝發(fā)式無線傳送器。首長們向外發(fā)送的命令同時,我們獵豹這邊已經(jīng)開始接受了。對這件事林大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總前指不問他也不說,下面不匯報他就裝不知道。反正有了出擊的命令,楊劍一定會向他報告的。
  直到昨天,二中隊的電子對抗分隊一時大意,沒有及時跳頻和短暫關(guān)機,被總前指的電子分隊鎖定了方位。林大被總前指的首長叫去臭罵了一通,保衛(wèi)部的干事們裝模作樣的來駐地把付國霖調(diào)查了一番,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可是總前指的首長們突然想起來,這五支特種兵部隊,近期都來過總前指,不是來聯(lián)歡就是來幫廚還有就是打掃衛(wèi)生的,立刻命令全面清查總前指。結(jié)果搜出了一大堆探頭、竊聽器更有甚者在總部的電腦上開了個后門可以隨時瀏覽。
  總前指的首長們氣的七竅生煙,一個電話把五支特種兵部隊的部隊長、政委招了去,一通臭罵后聲明:再發(fā)生類似事件,立刻打道回府,等著上前線的特種部隊有的是!牛皮哄哄的部隊長們這才老實了,總前指也算是安靜了。
  臺海局勢向著壞的一面發(fā)展,丫扁一伙在臺灣問題上與中央政府背道而馳越走越遠了。至于局勢發(fā)展到了什么程度,隊員對此漠不關(guān)心從來也不看電視報紙,一心一意的等著出擊的命令。
  日子就在等待中一天天的過去,林大不能再向總前指跑了,所以全身心投入到戰(zhàn)前的訓(xùn)練中來,投入精力多的有些變態(tài)。海上風(fēng)浪大的時候他會讓我們?nèi)ナ镂溲b泅渡;或者去擺弄橡皮艇“沖浪”;太陽毒的時候我們會去攀巖訓(xùn)練;蚊蟲最多的時候我們?nèi)ゲ莸槔锔銤摲蛔罾涞臅r候,我們一定會去洗兩個小時海澡然后會被淡水沖沖干凈,不過時間長了一點,要沖一個小時并且要保持立正姿勢;天氣晴好,不冷不熱的時候,我們會在樹蔭下背背臺灣的地形圖、交通圖、主要城市要害目標(biāo)圖、各個軍事基地的航拍圖,還有學(xué)習(xí)要把舌頭咬斷才能說好的閩南語和客家話。幸好我們是在戰(zhàn)備期間,林大“不好意思”給我們搞“憶苦思甜”(野外生存)教育。這樣的訓(xùn)練雖然強度不大,但是折騰人,隊員對此倒是沒有什么怨言,知道林大這是在對我們搞針對性訓(xùn)練。
  在我們駐地東側(cè)不遠有一個不知是那個年代修建的靶場,條件很簡陋只能打索然無味的固定靶,去過一次我們就失去了興趣。不過這幾天這個快要荒廢的靶場突然熱鬧起來,打靶的槍聲日夜不停。叫上司馬去看熱鬧,竟然發(fā)現(xiàn)靶場外停滿了滿載士兵的卡車,靶場的主任也牛皮哄哄的在我們眼前晃來晃去。據(jù)在靶場外排隊等著打靶的部隊說:“附近就這一個靶場,現(xiàn)在這里的主任牛的不得了,想要打上靶先要把他哄的高興!”
  看著部隊長們討好的拿著煙追著送給靶場主任,司馬火大了袖子一挽要去理論一番。我連忙拉住他說道:“你算了吧!這么多的部隊來打靶總得有個先來后到,就這一個靶場排排隊很正常!主要是兄弟部隊的戰(zhàn)士們一年就五發(fā)子彈,現(xiàn)在能打個痛快過過槍癮,聽見槍聲心里著急,錯不完全在靶場的主任,我們就別添亂了還是走吧!”
  拉著氣哼哼就好像自己沒有打上靶的司馬剛回到營區(qū),看見“豹子”們大呼小叫的向外跑,把我嚇了一跳,看見小許正開著“鐵甲”出來,連忙伸手?jǐn)r住問道:“怎么了?有情況?”
  “打靶了!去看打靶!”小許情緒挺激動。
  我松了口氣,笑著罵道:“看你這點出息!一年三千發(fā)你沒打夠,你看看你激動的那個熊樣!”
  “不是打槍!是二炮打靶!”小許好像是怕我們聽不到似的提高嗓門說道:“導(dǎo)彈!地對地導(dǎo)彈!”
  “走!趕快!”我和司馬飛快的跳上車。
  導(dǎo)彈的性能參數(shù)我們背的滾瓜爛熟,只是實射沒見到幾次,這次正好開開眼界。
  導(dǎo)彈發(fā)射陣地距離我們駐地不遠,開車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已經(jīng)可以看見,起豎完畢導(dǎo)彈尖尖的腦袋。發(fā)射陣地就建在海灘邊的一塊小小的空地上,發(fā)射車像一個豎著尾巴趴在那里的猞猁,虎視眈眈的望著海峽,幾名帶著白手套的士兵塑像一般的站在發(fā)射位置上。
  “東風(fēng)-11!短程的!不過在這里可以打到臺北!”小許興奮的說道。
  “你知道個屁!每看見只有一輛發(fā)射車嗎,這是威懾性射擊!”司馬不滿的說道:“應(yīng)該打一枚東風(fēng)-15,直接打到丫扁的炕頭上,省得我們在這里跟那孫子勞神費力!”
  一名掛少校肩章的軍官攔住了我們的去路,彬彬有禮的說道:“參觀請向左走,前面已經(jīng)是發(fā)射區(qū)了!”
  “參觀?” 二炮部隊的軍官挺幽默,復(fù)述著少校的話我差點沒笑出聲來,跳下車我隨口問道:“同志能問你下目標(biāo)是那里嗎?”
  “首長好!”少校瞄了一眼我的肩章,立正敬禮說道:“我們的目標(biāo)是A3區(qū)域,東12分45秒北9分11秒!報告完畢!”
  “A3區(qū)?彈著點距離臺北有七十公里!”我自言自語的說道。
  “是的,首長!”少校接著說道:“準(zhǔn)確的說應(yīng)該是68公里!”
  “還是威懾性射擊?”
  “是的!我們旅長說了,怕陳水扁睡的太死尿了床,遵照上級的指示放個大炮仗請他起來‘噓噓’!”說著,少校忍不住笑起來。
  “你們旅長對丫扁真是關(guān)懷備至呀!”我笑著跳上車說道:“將來收復(fù)了臺灣,我一定讓丫扁請你們旅長喝酒!”
  “你讓丫扁請我們旅長喝酒?”
  “是呀!過兩天等我有時間了,我過去把他捉過來!”我拍拍小許的肩膀示意開車,一邊對少校說道:“回去與你們旅長說說,請他手下留情前萬不要把導(dǎo)彈扔到丫扁的辦公桌上,要不然沒人請他喝酒了!”
  “是!首長的話我一定帶到!”少校忍不住大笑起來。
  看導(dǎo)彈發(fā)射其實沒什么意思,隨著少校的一聲:“點火!”。東風(fēng)-11的屁股下面首先冒出一絲白煙,接著就是噴出的奪人雙目的烈焰。烈火、濃煙托著導(dǎo)彈拔高,拐彎,加速,很快只剩下一個小小的亮點,最后亮點也消失在空中。
  “完了?!”小許意猶未盡的問道。
  “完了!你沒看夠呀?”司馬笑著說道:“要不你去請那個少校再打一發(fā)?”
  “一發(fā)就夠了!沒意思,還不如看打炮呢!”小許發(fā)動“鐵甲”離開觀禮區(qū)。少校正指揮部隊收起車載發(fā)射架,看見我們離去很瀟灑的向我們敬了個美式軍禮,這樣的舉動我并不喜歡,所以沒有還禮招招手算是說再見。
  回營區(qū)的路上,碰上了一支出操的部隊。我們的“鐵甲”不時的靠在路邊停下,給一隊隊滿載士兵的卡車和橫沖直撞的坦克、裝甲車讓路。路右側(cè)的海灘,已經(jīng)被63A式水陸兩棲坦克的履帶碾壓的亂七八糟,遠處的海面上模模糊糊停著幾艘登陸艦,估計那些“海龜”應(yīng)該是爬到那里面去了。一隊殲-11呼嘯著超低空從我們頭上飛過,音爆震的小許直吐舌頭。
  這幾天,駐在我們附近海、陸、空、二炮部隊開始合同演練,主要演練方向還是放在登陸并建立登陸場上。碼頭上集結(jié)了不少的民用船只,一些準(zhǔn)備第二波次登陸的部隊在上面練習(xí)換乘。所有的演習(xí)規(guī)模都不大,沒有超過師級,從這些情況上我判斷總部攻臺的戰(zhàn)術(shù)應(yīng)該是“齊頭并進;多點突破!”把我的想法和林大說過,他把我嘲諷一通:“你都看出來了,臺灣那邊還不早做好了應(yīng)變準(zhǔn)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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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6-3-12 19:02:30 | 只看該作者
  林大這一段時間煩躁不安,就像是到了更年期的婦女同志們一樣,看見誰也不順眼。大隊部的參謀、干事們被他“熊”的東躲西藏,劉政委也避其鋒芒盡量不與林大見面。我們都知道林大這是急的,這幾天兄弟部隊接到上級的命令開始熱火朝天的參與演習(xí),我們“獵豹”還是沒有一點動靜他能不急嗎。
  胡思亂想中,車到了營區(qū)。已經(jīng)到了晚飯的時間,戰(zhàn)士們嘹亮的歌聲在營區(qū)回蕩。營門哨兵一臉焦急的表情向我們連連擺手示意停車,我不明白的站起來剛想問問怎么回事,突然看見林大在哨兵身后十五米外的一顆椰子樹后露出半個身子,端著望遠鏡向遠處聚精會神的看著什么。
  拿出望遠鏡,順著林的的視線方向看去,原來林大在觀察兄弟部隊乘坐沖鋒舟搶灘登陸課目演練。
  哨兵看我們還在不知死活的觀察林大,連忙模仿林大訓(xùn)人的動作對我們比劃了一通,我這才明白林大這是在“守株待兔”等著“消火”呢。
  心驚膽戰(zhàn)的跳下車,剛想邁步。
  “干什么去了?”一聲斷喝,立刻把我們偷偷溜進營區(qū)的想法消滅在萌芽狀態(tài)中。
  “去看導(dǎo)彈發(fā)射了,兄弟部隊邀請我們?nèi)サ模 蔽遗阒δ樲D(zhuǎn)身說道:“發(fā)射的東風(fēng)-11,那玩意兒可是不得了......”
  “閉嘴!”林大鐵青的臉湊到我面前吼道:“鴻飛,你是不是閑的難受?”
  我一聽林大的口氣心想:要壞!首長對我們的“關(guān)心愛護”馬上就要來了!
  果不其然,林大吼道:“命令你的中隊上裝備!到沙灘上給我跑步去!”
  “是!”我們大吼一聲,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跑回帳篷。
  “水壺水袋要灌滿,彈匣壓滿彈、手榴彈、后備彈藥雙倍。”我嘟囔著飛快的整理著裝備,怕有什么疏忽被林大抓住延長“愛護”我們的時間。抽空撇了一眼忙亂的隊員們,猛得看見牛皮脫下笨重的軍靴準(zhǔn)備換上輕便的作訓(xùn)鞋。
  “牛皮!你是不是準(zhǔn)備讓我們陪你跑到明天這個時間?”我大吼一聲,嚇的牛皮穿上軍靴手忙腳亂的跑出去集合了。
  帶隊來到營門的時候林大已經(jīng)不見了,我納悶左顧右盼。哨兵湊上來說道:“鴻中隊快點吧!四中隊長已經(jīng)帶著他的中隊去洗海澡了!”
  “跑步走!”哨兵的話音未落我?guī)ш犎鐾染团堋=裉斓臍鉁刂挥惺喽龋★L(fēng)“嗖嗖”的,這個天氣可不適宜洗澡。
  沙灘上跑步要比草地上多付出一倍的體力,我們?nèi)蔽溲b負(fù)重60多公斤,跑了不到800米已經(jīng)氣喘吁吁大汗淋淋。扭頭看了一眼海面上四中隊的百十個“浪里白條”,我暗自慶幸,幸虧我們是開車去的回來的早,要不然我們也去“浪里白條”了,這天氣,我不由的苦笑了一下。
  背后傳來汽車的馬達聲,我像被槍刺捅了屁股一樣大喊起來:“加速!加速!!!”
  “沙漠風(fēng)暴”與我們開了個并肩,林大搖下車窗探出頭來:“一中隊長!你這是在跑步嗎?你們這是在散步!八十歲的老太太也比你們跑的快,給我加速!”
  “是!加速!”我連聲催促著奮力奔跑的隊員們。
  隊列里,司馬向我擠擠眼低聲說道:“頭兒,林大把我們當(dāng)成千里馬了!等明天我一撒歡,抱倆椰子給嫂子送去,頂多兩個小時我就回來了!”
  “去去,閉嘴!”
  “司馬你小子嘟囔什么,是不是在發(fā)泄對我的不滿?”林大直著脖子喊起來。
  “報告林大,我在說‘平時多流汗,戰(zhàn)時少流血!’林大英明!”
  “油嘴滑舌!等我回來看我怎么收拾你!”司馬拍到馬蹄子上了,林大扭頭對著車?yán)锖傲艘宦暎骸凹铀伲 ?
  “沙漠風(fēng)暴”一溜煙似的向總前指的方向開去。
  “俺地個娘哎了(liao)!林大這次可是病的不輕!”司馬望著“沙漠風(fēng)暴”的背影用山東話對著排頭唱起來:“末兒吆!(馬兒吆)你慢些走慢寫走!”
  司馬的歌引起了隊員們的大笑,我揮手示意排頭的張杰放慢步速。
  “頭兒,林大不會真的收拾分隊長吧?” 牛皮有些為司馬擔(dān)心。
  “那要看去總前指的收獲大小了!”
  司馬滿不在乎搶過話頭說道:“我不怕,有眾位弟兄們陪著我,什么樣的困難我也能克服!”
  司馬的話立刻引來隊員們的一片“噓”聲,不過司馬的臉皮厚“噓”聲對他來說小意思。
  跑了一個小時,林大帶著兩臺滿載的越野卡車回來了。“沙漠風(fēng)暴”超過我們的隊形攔住了我們的去路,林大喜氣洋洋的跳下來:“行了,不用散步了,上車回去!部隊吃飯休息,鴻飛十五分鐘后大隊部集合!”
  “是!”我一揮手。筋疲力盡的隊員們爬上卡車癱倒了。
  等我到了大隊部的時候,其他中隊的中隊長早已經(jīng)到了,湊在一起小聲探討著任務(wù)的大概方向。我注意觀察了一下,四中隊長的手被海水泡的像個發(fā)面饅頭,二中隊長的手上滿是草葉割的傷口,只有三中隊長神采奕奕!媽的,我在心里罵了一句,這個幸運的家伙,再次幸免遇難了!
  “豹子們好啊!”林大打著哈哈和劉政委走進來。臉上的表情與一個小時前的兇神惡煞大相徑庭,變得那么和藹可親。
  “林大好!劉政委好!”
  “坐吧,坐吧!”林大一屁股坐在會議桌前自己忍不住笑起來:“同志們,命令下來了,任務(wù)代號“怒龍”。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我們‘獵豹大隊’是第一支越過海峽的部隊!”
  “狹路相逢勇者勝!殺!”中隊長們一躍而起歡呼起來。
  總前指這次給五支特種兵部隊作戰(zhàn)區(qū)域的分配挺有意思,把臺灣島由北至南一分五段,每個特種兵部隊負(fù)責(zé)一段。我們獵豹大隊的作戰(zhàn)區(qū)域在新竹、宜蘭一線以北,這里是臺軍的第三戰(zhàn)區(qū)設(shè)有第六軍團部。駐有269摩步旅、351裝步旅、542裝甲旅和桃園機場第八戰(zhàn)術(shù)戰(zhàn)斗機聯(lián)隊;新竹第二戰(zhàn)術(shù)戰(zhàn)斗機聯(lián)隊,分別部署60架風(fēng)-5E戰(zhàn)斗機和57架幻影-2000,一個陸航基地以及防空部隊、岸艦導(dǎo)彈部隊等等。我們獵豹的作戰(zhàn)目標(biāo)沒有詳細(xì)傳達只給了一個大綱,清除所轄區(qū)域的所有預(yù)警設(shè)備,機場、導(dǎo)彈等妨礙渡海的目標(biāo),破壞臺軍后勤供應(yīng),攔阻臺軍集結(jié)部隊,打擊殲滅領(lǐng)率指揮部門。作戰(zhàn)會議開了一夜,我們中隊的第一個任務(wù)確定是炸毀據(jù)基隆西北11公里的一個預(yù)警雷達站。然后在位于雷達站以西8公里的第二十一岸艦導(dǎo)彈基地安放激光干擾器,并尋找機會拔掉這顆毒牙。
  這次任務(wù)沒有詳細(xì)的行動步驟,總前指只給了我們一個行動綱要,其實就是定了行動計劃也是白定,計劃不一定趕的上變化。
  分配完任務(wù),林大一身輕松不由的談性大濃牛皮哄哄的說道:“上級選擇我們第一個渡海,是他們有福氣!只要我們過去了,攻臺戰(zhàn)役就成功了一半!”
  我們幾個中隊長在下面一個勁的撇嘴,現(xiàn)在你心情好了,不說我們是老太太、幼兒園大班的水平了。
  林大絲毫不理會我們,喝口茶水繼續(xù)說道:“過去了不要著急回來,多帶點炸藥,主要目標(biāo)炸完了,看那里不順眼就把那里給我端掉!還有對付臺軍不要局與什么模式呀,作戰(zhàn)方式呀等等,我不管你們有什么方法,攔路搶劫也好,殺人放火也好,只要是把臺軍搞癱了動彈不了了,我們作戰(zhàn)目的就達到了!不過丑話說到前面,誰要是敢調(diào)戲婦女,奶奶的回來我閹了他!還有不準(zhǔn)禍害老百姓......”
  聽著林大的話,我們?nèi)滩蛔『逄么笮Α?
  劉政委見林大說的話有些跑題,連忙說道:“同志們,林大說的是軍事目標(biāo)或者被軍方利用并對我們威脅巨大的民用目標(biāo),不包括水廠、煤氣站等民用目標(biāo)!林大說的攔路搶劫、殺人放火也不是要你們真的去作‘草頭王’,他的意思是說靈活的運用特種戰(zhàn)術(shù)......”
  林大對劉政委懷疑我們的智商非常的不滿,翻著白眼搶過話頭說道:“劉政委說的對,就是這個意思,好不容易背點炸藥過去省著點用,不要忘了隔著一道海峽補給困難!如果發(fā)現(xiàn)了有價值的大目標(biāo),聽好了!我是說大目標(biāo)!不要猶豫,至于你們是呼叫空軍還是把坐標(biāo)告訴二炮我就管不了了,讓誰收拾你們說了算!不過要是二炮和空軍因為你們傳送信息的多寡打起來,這個黑鍋老子可是不替你們背!”
  林大越說越興奮:“你們在那邊主要目標(biāo)清除后,能打就打不能打就跑,實在不行就想辦法回來。可是有一件事必須要占便宜不準(zhǔn)吃虧,誰要是殺紅了眼死磕爛打,北京的駐地里有四十頭豬在等著你喂!”
  我們哄笑起來,林大接著說道:“等我過去了,我和你們一起行動,殺紅了眼我去他媽的給豬當(dāng)大隊長!”
  “大隊長同志!”劉政委的表情突然嚴(yán)肅起來:“總前指首長指示:你必須堅守你的指揮位置!黨委的碰頭會上你也對此表過態(tài),希望你言行一致!”
  “我沒有違反總前指的命令,我只是抵近指揮!”林大孩子般的狡辯。
  “那好!”劉政委“騰”的一下站起來:“我說服不了你,我去向總前指首長請示......”
  林大立刻軟了滿臉堆笑的說道:“老劉,老劉!我只是說說,我一把年紀(jì)了,立功機會留給年輕人!”
  “這還差不多!”劉政委滿意的作下了。
  林大神色黯淡了不少,低頭沉思了一會緩緩的說道:“從我入伍的那一天,我就盼望著能在解放臺灣的戰(zhàn)斗中打上一槍。盼來盼去盼了近三十年,這一天才來到!可是我已經(jīng)是一個師級干部組織上不允許我去一線拼殺,多希望這一天能退后十年讓我也拿起槍!”
  我們不由的沉默了,林大嘆了口氣振奮一下精神說道:“這次戰(zhàn)役,是建國來規(guī)模最大的一次三軍聯(lián)合作戰(zhàn),其戰(zhàn)斗的強度、傷亡的人數(shù)估計會超過對越自衛(wèi)還擊戰(zhàn)!“怒龍”是真正的戰(zhàn)爭環(huán)境下的敵后任務(wù),其危險性和作戰(zhàn)強度超過你們執(zhí)行過的任何一次任務(wù)。廢話不多說了,提一個要求,這是我和劉政委也是所有首長的要求:‘圓滿完成任務(wù),活著回來!’這個任務(wù)你們必須做到,有沒有信心?”
  “有!保證完成任務(wù)!”我們站起來喊道。
  帳篷外,一輪紅日用盡漫漫長夜孕育力量躍出海面,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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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6-3-12 19:03:52 | 只看該作者
第三節(jié) 跨過海峽
  任務(wù)命令下達完畢,剩下的時間除了等待就是準(zhǔn)備。我的隊員們不是嗜血成性戰(zhàn)爭機器,表面上看來一切正常但是心里充滿了對血淋淋戰(zhàn)爭的恐懼。有時半夜起來查哨,仍然可以看見部分隊員在“烙餅”。這次任務(wù)是真正的作戰(zhàn),我們所要面對的是一支經(jīng)過嚴(yán)格訓(xùn)練;裝備精良;由受過軍事院校培訓(xùn)指揮官指揮的軍隊,還有根據(jù)我特種兵戰(zhàn)術(shù)特點長期訓(xùn)練的特種兵部隊。
  最熬人的不是在戰(zhàn)場上,是在等待開戰(zhàn)的準(zhǔn)備中。寫遺書的時候小許、錢東海、牛皮三名年齡較小的隊員,手顫抖的厲害。他們才二十幾歲,美好的生活才剛剛開始,他們不想把自己留在戰(zhàn)火硝煙中。老隊員的表現(xiàn)要好一些,表面上“吃的飽;睡的著”一付滿不在乎的樣子,背后卻在偷偷的處理著身后事。司馬連給女友“小暴牙”的絕交信都寫好,犧牲了就不必說了,他是怕自己殘廢了。得知這件事我把司馬狠狠的罵了一通,“小暴牙”是在司馬受傷住院時認(rèn)識的,我們是干什么的小暴牙清楚,既然交往了肯定有思想準(zhǔn)備在這個時候不能傷姑娘的心。
  年齡小的隊員對此很好奇,我的中隊至今沒有教導(dǎo)員,小許他們幾個只好跑來問我,我把我第一次出任務(wù)前老分隊長說給我的話告訴他們,“生死由命,富貴在天。心存懼意,于事無補。”
  我的話讓小許他們幾個一愣,扔下一句:“迷信!”轉(zhuǎn)身跑了,不過這一夜沒有再看見“烙餅”的隊員。
  總部對這次任務(wù)傾盡全力,給我們裝備了最新型的07式數(shù)字迷彩作訓(xùn)服、只有兩公斤重05式防彈背心。據(jù)總裝的首長們說,05式防彈背心是最新的生物科技,編織背心的纖維來源與蛛絲蛋白這可是高科技產(chǎn)品!不過隊員們好像是不領(lǐng)情,不是隊員們不接受新事物關(guān)鍵是05式防彈背心要穿在自己身上。司馬掂著只有兩公斤多一點的背心,思考了半天,最后做了一個讓他自己都覺得“英明偉大”的決定:拿上背心去靶場試驗一番。試驗的結(jié)果自是不用說了,總裝工程師的智商肯定要比我們的司馬同志高出一大截,再說他們絕對不會把一件不合格的背心穿到戰(zhàn)士身上。
  讓我們興奮不已的不是05式防彈背心,而是剛剛配發(fā)到位依托“北斗”雙星定位系統(tǒng)的“啟明星”機動用戶設(shè)備。這種設(shè)備可以保證在7萬平方千米內(nèi)7500個固定用戶,2500個機動用戶實時通訊,也就是說總前指可以隨時與戰(zhàn)區(qū)內(nèi)任何一個班級單位語音通話。最令人驚奇的是“啟明星”機動臺只有1.35公斤,比“海事”的衛(wèi)星電話重量還要輕。拿到“啟明星”機動臺的時候,隊員們高興幾乎要瘋了!這東西到手,意味著我們可以舍去8公斤重的猝發(fā)電臺、1.5公斤重的單兵戰(zhàn)術(shù)電臺、2.5公斤重的“筆記本”,再加上防彈背心節(jié)省下來的重量,整個小隊可以多攜帶23公斤的彈藥,23公斤!將近3000發(fā)5.8毫米彈藥!太讓人興奮了!最興奮的是我們可以直接把作戰(zhàn)詳情及時回報到總前指,縮短了反應(yīng)時間,增加了打擊的突然性。
  這種機動用戶設(shè)備早在我剛?cè)胛榈臅r候就聽說過,不過我所了解的是美軍的MSE機動用戶設(shè)備。MSE裝備了美軍騎一師,這套設(shè)備在海灣戰(zhàn)爭期間保證美軍總司令隨時可以與在最前沿的戰(zhàn)斗班通話。看了一下我們的“啟明星”參數(shù),與美軍的MSE有些相近,工作的原理基本相同,只不過“啟明星”依托“北斗”定位系統(tǒng)的實時通訊功能,比MSE的覆蓋面積、用戶總量要大的多。我問過總裝給我們來調(diào)試設(shè)備的工程師,“啟明星”和MSE的關(guān)系,他們笑而不答。
  我們在做準(zhǔn)備,情報部門也沒有閑著。一疊疊的敵情通報、衛(wèi)星圖片接連不斷的送來,這兩天衛(wèi)星圖片資料的密度更是達到了四小時一更新,大把的時間都被這些看的我們頭昏眼花的照片占去了。
  從衛(wèi)星圖片資料上看臺灣方面的備戰(zhàn),比我們想象的要細(xì)致。首先是在灘頭上,結(jié)合潛伏在臺灣我軍特工發(fā)回的文字資料對照照片細(xì)看,我不由得暗暗砸舌。臺灣軍隊為了抗擊我軍的第一波登陸,在其水際灘頭、重要防守方向設(shè)置了綿密的水中、水際、灘頭三道障礙物。不僅有常規(guī)的地雷、軌條砦、三角錐、鋼刺猬等等,而且布置了用53加侖汽油桶改裝的炸雷、燃雷等等恐怖性武器。原來適合于空降的地形全部布置上了,鐵釘樁、三角叉等反空降設(shè)施。看來臺灣軍隊已經(jīng)開始準(zhǔn)備與我軍對抗。不過首長們對這一切并沒有放在心上,用他們的話說:“臺灣軍隊在用90年代的武器打50年代的戰(zhàn)爭”。雖然資料挺全,但遺憾是我們始終找不到部隊調(diào)動情況的圖片資料,手頭上只有特工發(fā)來的不全面的文字資料。臺灣的軍隊還是有值得表揚的地方,最起碼掌握了我們衛(wèi)星從他們頭頂上經(jīng)過的時間。
  情報匯總的間隔時間越來越短,但是針對性加強了,資料照片慢慢集中在預(yù)備目標(biāo)點上,我們知道出擊的時間不遠了。
  這兩天,海峽上緊張的空氣讓人窒息。兩岸的戰(zhàn)斗機接觸的很頻繁,從原來的不掛彈、掛實彈一直到相互鎖定,就差沒有“擦搶走火”了。十一月二十八日,以美軍的“小鷹”號為主力的第七艦隊再次進逼,得意洋洋的停泊在據(jù)基隆以東200海里的區(qū)域?qū)ξ臆姷膫?cè)翼虎視眈眈。對面的臺獨分子見“救星”到了,不由得“斗志昂揚”瘋狂的叫囂著要把戰(zhàn)火在紅色中國點燃。
  總前指對美軍的舉動做好了準(zhǔn)備,在基隆打擊面準(zhǔn)備了70架殲-10、20架殲-11、10架蘇-30,兩個岸艦導(dǎo)彈旅“熱烈”歡迎美軍的到來。二十八日的新聞聯(lián)播上,外交部的發(fā)言人再次重申了我國政府對臺海“任何外國勢力以任何方式介入我國內(nèi)部事物,我國均視為入侵,必將給與最猛烈的、徹底性的反擊!”的觀點。在發(fā)言人結(jié)束發(fā)言的時候,駐青島基地的兩艘093戰(zhàn)術(shù)核潛艇、兩艘094戰(zhàn)略核潛艇突然離港,消失在美軍衛(wèi)星的視線里。第二天,美第七艦隊控制的半徑500海里的海域內(nèi)連續(xù)發(fā)現(xiàn)不明型號的潛艇在游戈,最近的一次距離“藍嶺”號兩棲指揮艦只有五十海里。美軍對這種挑釁行為大為憤慨,連續(xù)出動P-3“獵戶座”反潛機、“阿里”號獵潛艦驅(qū)逐,可等他們高舉“大棒”氣勢洶洶的趕到不明潛艇活動的海域時,突然發(fā)現(xiàn)潛艇竟然神秘的消失了。可等反潛力量剛剛歸隊,潛艇的信號又在剛才搜索過的海域里重新出現(xiàn)。美國人大駭,慌忙把第七艦隊開的遠遠的作“壁上觀”,并聲明“對臺海局勢極為關(guān)注!”
  對于美國人的強硬態(tài)度總部嗤之以鼻,撤回大部分在機場枕戈待旦的戰(zhàn)斗機部隊加強到預(yù)備突擊方向,只留下了十架蘇-30擔(dān)任監(jiān)視任務(wù),剩下的活兒交給了在海面下的兩艘“093”。其實不是老美他們的反潛力量不強,而是我們的潛艇部隊太優(yōu)秀了。他們把活動海域的水文資料摸的滾瓜爛熟,就連一條微小的海流也不放過,96年臺海演習(xí)的時候,我們的潛艇部隊就曾經(jīng)關(guān)掉全部動力,只靠海流漂到“小鷹號”的肚子下面,沒有噪聲你上那里去反潛,但是為了保證渡海戰(zhàn)役的順利進行,總部對潛艇部隊的下達命令仍然是“不開第一槍”
  總部好像是完全沒有把前來“攪局”的美國鬼子放在眼里,輿論對渡海戰(zhàn)役主力呼聲最高的38軍、27軍竟然沒有動,只把63、65兩個乙種集團軍調(diào)過來,濟南軍區(qū)也只是調(diào)過來一個乙種第20軍。由此推斷渡海戰(zhàn)役中陸軍能“吃肉”的應(yīng)該是南京軍區(qū)的第1軍和廣州軍區(qū)的第41軍,我們北京軍區(qū)和濟南軍區(qū)只撈到個“喝湯”的差使。我們有些忿忿不平,步兵兄弟們倒是不在乎,用他們的話說就是:“喝湯也行,總比沒有的強!”可是背后里我聽老鄉(xiāng)們說,所有的部隊都在較勁,63軍的軍長張敏政在作動員的時候放出話去:“現(xiàn)在只是演習(xí)還沒有開打,到了真槍實彈的時候,誰吃肉誰喝湯還說不定呢!”這話的意思是,等打起來就是定好了主攻方向,助攻方向率先突破了我們63軍還是“吃肉”!第1軍軍長聽說后只是搖頭一笑,傳令下去,加緊訓(xùn)練到時候看看誰“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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